第一次看到这么牡丹，而且还有这么多颜色。”

苏小小满是惊喜的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回头看着慢步向她走来的千夜。慢步轻笑，眉梢含情，俊美无双的脸上带着丝丝宠溺的神色。白色的衣衫在微风中微微轻扬，明亮清澈的眼底像是含了水晶一般璀璨。苏小小忽然想起两句诗来，一首本是形容女子的诗：“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她没有想到，千夜站在这样的繁花丛中，依旧俊美得如此出尘。忽然想起他的身份，苏小小又觉得是理所应当的。忽然她的眼睛看到各种各样颜色的牡丹中间一株最大的黑色牡丹，中间一点火红的花心，只是那株牡丹还是含苞欲放的状态，但是却比任何牡丹都要惹人注目，她好奇地开口：“夜，为什么这株黑色的牡丹还未开放？”

千夜走到苏小小身边，目光落在那株黑色牡丹上，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几分忧伤：“这株牡丹叫‘冠世黑玉’，你不觉得熟悉吗？”

苏小小疑惑不解，她从来没有看到过黑色的牡丹。冠世黑玉，她应该熟悉吗？忽然，她低下头慌忙掀起自己手臂上的衣袖，整个人呆在了那里。她手腕上的小小牡丹和这株硕大的冠世黑玉，居然是同样的姿态。同样的含苞欲放，同样的火红花心。“这是怎么回事？”

她原以为不过是偶尔长了个什么，没有想到她手上的黑色牡丹居然在现实中存在。“小小，不要害怕，这株冠世黑玉，是你三千年前最喜欢的花。它长在你的手上，并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是为了好好的保护它的主人。”

千夜修长的手指落在苏小小的手腕上，细细地摸索着。苏小小皱了皱眉头，忽然想起肖继风说的话来：“当灵蛇出现，牡丹盛开，沉睡三千年的祭司醒来，血如意现，吸尽所有人的鲜血祭奠逝去的爱情，弥留弥留，一切不再。”

“谁告诉你的？”

千夜的眸子瞬间变得深沉起来。苏小小还从未见过这种神色，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头看着千夜问道：“怎么了？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吗？”

千夜迅速将眼底的深沉隐去，放柔了声音道：“没有什么，小小不要听信那些。”

苏小小没有与千夜再说这个问题，但是心中却有了想法，暗自思索着这些话的含义。当灵蛇出现，牡丹盛开，牡丹是指她手上的牡丹吗？只是，那条灵蛇在哪里？沉睡三千年的祭司醒来，是指三千年前天承宫的祭司紫陌复活吗？想到这里，苏小小想起那时候在御花园，她被撞晕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出来的时候，苏小小刻意观察了一下千夜的神色，只是那人永远那么温和，她什么也看不出。倒是她不经意地回头，看到门口那侍卫的惊讶神情，心中断定，这个天龙殿，必定跟三千年前的紫陌有关。脑袋中的疑惑越来越多，她在想如果肖继风说的是真的，是不是意味着，她还可以回到现代。想到这里，心中似乎没有了以往的时候想要回到现代的强烈兴奋，只是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夜，如果那个紫陌回来，我是不是可以回到现代？”

傍晚时分，苏小小实在忍不住，跑到千夜的房间去问了这个问题。这个时候千夜正好在处理公文，听到苏小小的话，才从奏折中抬起头来。眼中的忧伤一闪而逝，抿了抿唇角道：“小小，你本来就是她。”

“可是那是上辈子或者上上辈子……的事情。”

苏小小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千夜。千夜这才起身，步履优雅地走到苏小小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小小，无论我叫你什么，小小或者陌儿，那个人的灵魂，都是你。”

苏小小只能怔怔地看着千夜，她该如何跟千夜讲她心中所想？而且，如果肖继风的话是真的，那么是不是到了最后会出现血流成河的局面？“我知道你现在不能接受，我可以等。”

千夜慢慢弯下腰来，双眼与苏小小的眸子平视：“小小，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苏小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像是空荡荡的心，又像是被什么塞得满满的。似乎对着千夜，她就说不出拒绝。可是，她不想在江城，她想要回璃王府去看看，看看东方夕是否还好？还有她从小到大就一直心存感激的南宫傲。“小小，我不许你想他们。”

千夜的话让苏小小猛然回神，才知道自己又在千夜的面前走神了。“小小，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千夜的声音忽然柔软了下来，将苏小小揽进怀里，然后在桌边坐下，让她坐在他的腿上。苏小小的脸在一瞬间变得通红，慌忙去推千夜：“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