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为她出头的人,居然是平时最软弱的方贵人。她的泪水瞬间湿润了眼眶。“主子你别难过了,经过此事你却知道了整个后宫谁才是对你最好的哪一个,也是好的。”
南淮意轻轻地摇头,“我宁愿不知道她对我到底有多好。”
也希望她好好地……南淮意突然想到什么,吩咐时锦,“扶我进去,我要给皇上写信。”
一盏茶的时间后,时锦拿着信件往乾坤殿去。她知道,她若是不恳求皇上发话的话,方贵人怕是连最基本的太医都求不到一个。南淮意一直等到了黄昏,也没有等来温瑾承的回信。但是却得到了温瑾承亲自去明辉宫看望方贵人的消息。曲笑回来,眼中是深深的血丝痕迹,眼睛也是肿胀的。南淮意看到她的一瞬间,心口都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如何?”
曲笑嘴巴一撇,作势就要哭出来了,被时锦严肃的说道,“好了,主子问你话你就好好说,别吓主子。”
曲笑道,“奴婢看到方贵人整个下半身都血淋淋的,太医说方贵人若是能熬过八个时辰的话,她便能活下来,若是不能……”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但是南淮意却是很清楚那意思了。她的心不由得揪的更疼了。可是,更令她不安的消息在子时传来了。方贵人半夜发起了高烧。任凭太医如何努力的给她灌药都不行。喝了吐吐了喝,反复多次后,方贵人如今是连嘴巴都张不开了。南淮意一直没有睡觉,听到曲笑回来禀告,她说,“太医已经说了尽力了……小主,方贵人……您还是去见方贵人的最后一面吧。”
南淮意跌坐在贵妃榻上,时锦想了想,立刻道,“来人,准备轿撵,我们去明辉宫。”
轿撵在宫外等着南淮意,南淮意刚上轿撵,便停下来,说道,“去佛堂。”
外面的几人面面相觑,时锦最后还是哽咽着提醒道,“主子,现在与其去求佛祖,还不如您去送一送方贵人。”
南淮意不管不顾的说道,“我说去佛堂。”
耳听南淮意已经生气了,时锦实在是没有办法,便只能听南淮意的,“去佛堂,快点,但愿能赶得及见方贵人最后一面。”
轿撵有点颠簸,但是南淮意尽量的双手稳着轿撵的两边护栏,让自己受的罪少一些。不知过了多久,她们才到了佛堂,但是南淮意却轿撵都不下,只掀开轿撵的帘子,直接对时锦说道,“你去叫芙兰出来。”
时锦微微一怔,想到什么,便立刻说道,“是,奴婢这就去。”
她几乎是用跑的。不一会儿,芙兰被时锦拉了出来。芙兰对着南淮意行礼,只是不等芙兰的礼行全,她便叫起了她。“芙兰,你能否再找到神医?让他进宫救方贵人?”
说话间,芙兰已经抬起头来,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只见南淮意摸了摸自己的发丝。芙兰立刻便明白了过来,但她还是摇摇头,“在您刚醒的第三天,他就已经离开了。神医这个人行踪飘忽不定,我们根本就不能找到他。”
南淮意的心瞬间跌入冰窖,“我知道了,你在佛堂给方贵人祈福。”
芙兰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南淮意立刻又吩咐道,“走,去明辉宫。”
她们又风风火火的赶去了明辉宫。此时的明辉宫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热闹,几乎所有的妃嫔都来了,皇上正坐在上座,皇后在一旁假装的一副担忧的样子。“荣嫔?你怎么来了?”
杜贵人是最先看到南淮意的一个。她的话音一落,南淮意已经在时锦和云笙的搀扶下来到了正殿。温瑾承直接站了起来,亲自过来迎接她,他的这番举动,让皇后的脸色沉了沉,但是稍纵即逝。“妹妹若是担忧的话让贴身宫女过来守着就是了,何必自己过来,你的伤都还没有好呢。”
皇后一副假惺惺的样子,让南淮意看着都觉得恶心。她故意把权利给林嫔,不就是想林嫔做出针对自己的事儿来吗?如今这么好心的模样干什么?她干脆礼都不给皇后行了,抓着温瑾承的手,满眼泪花的看着他,“皇上,方妹妹……她是无辜的啊,她只是要为臣妾辩驳几句而已,没想到却遭此横祸……皇上,臣妾对不起方妹妹,臣妾宁愿伤的是自己,也不愿意是方妹妹……皇上,臣妾求您了,你一定要让太医治好方妹妹……”温瑾承担忧的看着她,“放心,朕会让太医好好的治方贵人的。”
南淮意转眼要进去看方贵人的时候却瞥见了旁边的舒贵人。她的脑子里立刻想到了舒贵人的爹……然后,她想到了另外的一个东西。十年前,温瑾珩刚登基不久,愁国作为邻国为表示友谊进献了一些上等的好药材。她记得,有好几位百年难得一见的药材都是被温瑾珩藏进了自己的私库里。他的私库,似乎只有他贴身的侍卫知道在哪儿。南淮意盯着舒贵人的眼神或许是太热切了,搞得舒贵人像被雷劈似的狠狠地颤抖了一下,心中腹诽:这个女人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