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温瑾承和南淮意一样的东逛逛,西逛逛。下午的时候,他们还去了郊外的一些农户种植地。重峦叠嶂的一望无际的水稻田中,一些农民伯伯正在田里忙碌着割稻谷,他们都面朝黄土背朝天,戴着一顶遮凉的草帽。他们虽然很忙碌,却是笑声不断,挨着的人之间三三俩俩的唠嗑。说的是东村老婶子家的母猪下崽儿了,西村李老头家的狗又下崽儿了,或者是王大婶的儿媳妇生孩子了。总之,他们有说不完的话。南淮意和温瑾承就手牵着手沿着田边缓缓走着。这一幕,倒是十分的羡煞旁人。几人正在聊得欢的时候,不远处,突然跑出来一堆的马贼。南淮意他们的马车离得比较远,已经开不及过来,就算过来,南淮意怀着身孕也不敢把动静闹得太大。马贼来的人很多,细细的看过去差不多有百来人。那些老百姓们立刻就喊叫起来,“不好了,马贼又来了,大家赶紧跑啊。”
有一个人喊起来,立刻就有人附和起来,“快跑啊,马贼来了。”
南淮意也紧张的扯着温瑾承的手。“别怕。”
温瑾承握了握南淮意的手,轻声说道。堂堂皇帝,怎么会怕一些马贼?而且,作为皇帝,他应该要保护老百姓,怎么能在看到马贼欺负老百姓的时候反而害怕的跑了躲起来呢?那些马贼,一个个的身强马壮,而且个个手持大刀,凶神恶煞。“把他们都给本寨主抓回来。”
“是!”
十几个马贼,立刻驾马过去把那些企图逃跑的老百姓拦了回来,通通赶到了南淮意她们前面的岔路口上。马贼驾马过来。他们看起来居高临下,气势吓人。为首的寨主来到最前面,眼睛扫了一圈站着的老百姓,最后视线落在最老的老头身上,“王村长,今年的保护费,你们村还没有交呢,这都过去半年了,是不是该连本带利的交二十两银子给我了。”
王村长大惊失色,“什么?二十两?原本不是八两银子的吗?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
寨主呵呵两声,挥刀指着王村长,恐吓道,“那是你按时交的情况下,如今你们晚交了半年,本寨主自然是要收点利息的。”
一个青年少年说道,“那也不能涨这么多啊,我们整个村子一年的收入也没有二十两银子啊。”
农村人一般哪里有什么收入啊,整个村子里一半的人都是靠做农活维持家里的生活,然后有一些会手艺的人做些手工的东西拿到镇上去卖换点铜板。这点铜板要给一家人买布匹做衣服,要买盐,肉,酱油等……每个家庭一年到头下来能剩个两百个铜板都很不错了。有的更是连两百个铜板都没有。他们村子里总共四十几户人家,加起来一年总共能剩个十来两银子,但是去年的收成不好,他们没凑齐保护费……寨主嘿嘿一笑,“没有?行啊,没有的话,拿她抵债吧!”
说罢,寨主的手长长一指,指的竟然是南淮意。南淮意微微错愕,她站在这些老百姓的身后,只能露出一个头来都能被那个寨主注意到。他的眼神,有点好啊。众人都顺着寨主的视线看过来,却见几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们的身后了。那女子虽然蒙着面,却有一双秋水盈盈的眼睛,碧波荡漾,好看的如满天星辰被嵌入了眼睛里。南淮意一噎,左右转了转后,确定寨主指的是自己,这才反手指了指自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