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兰点点头。她的目光里有以前不存在的慈爱和母性光辉。“主子,这两年我只有有时间就出去看看汗青,渐渐地,我也更加了解和喜欢这个孩子,我……我想好好做一个母亲。”
南淮意没想到她会突然就想通了。但是也很开心她的想明白。“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对了,汗青现在是不是还是习武的时间更多一些?”
一说到自己的儿子,芙兰脸上也是满满的温柔笑意。“郡主人很好,她不仅让他习武,还让他和几位公子一起读书,孩子也很努力如今武功已经初见成效了。我见过主子练武,我知道他能有今日的模样已经是十分努力的成果了。所以我想他跟着我一起去避暑山庄,我想和他多出一些时间。还有就是……”突然,芙兰朝着南淮意跪下。南淮意微微诧异。但是并未叫她起来。她好像有些明白她要做什么,所以不阻止。也知道这是她应该做的。“主子,我想让汗青拜皇上的贴身侍卫龙一为师,还请主子引荐成全。”
南淮意只是微微一想,便明白了芙兰的意思。“我知道你想汗青更出色,龙一的武功确实好,但是……要跟他习武,也是会比跟着我二哥习武更累的。芙兰,我们不管要为孩子安排什么,首先还是要看孩子愿不愿意的。”
芙兰脸上笑的开心,“就是上次我去沈府的时候他自己提出来的,他说沈将军在家的时间不多,他想学的更厉害一些。”
既如此,南淮意肯定不会再阻止孩子冲向更厉害的天空了。“好,今日你便出宫去把那孩子接进宫来吧,以后让他跟着龙一。”
芙兰千恩万谢。马上就出宫去了。而芙兰走后没多久,后宫便起了天花。这是时隔多年后后宫再一次出现天花。但是这一次,很明显大家都不是很害怕。好几个宫殿的人都报出自己的主子患天花的事儿。南淮意知道这些人的意思,便也成全了她们。半个月后,一场天花死了十来位嫔妃。整个后宫剩下的嫔妃,只余区区五人。楚贵人,张嫔,方嫔,丽嫔,湘贵妃。温瑾承诚心向天祈祷,并发下罪己诏说是自己不够体恤百姓,体察民生所以老天爷降下惩罚。他后宫的女人们才会遭此大劫。于是颁发更多利国利民的政策以洗涤自己的罪孽。并言从今往后再不选妃,直至皇子们成年,到时候只为皇子选妃就是。此旨意一出,众位大臣哗然,但是也不敢有任何异议。毕竟皇上说的是这是老天爷降下的惩罚。谁敢和老天爷作对?而南淮意如今便是更加轻松了。每天来请安的就那么几个人,一眼看过去,清爽得很。当然,温瑾承不可能让整个后宫的女人都消失,这也不符合常理。怎么可能异常天花除了皇后以外其他女人都死了。而且,这几个女人大部分都是只为了家族的利益才留下来的。其中也不乏像丽嫔这样真心爱慕皇上只愿留在他身边时常看看他就好的。而温瑾承已经和她们几个都说的十分清楚,就算她们留下来,他以后也不会宠幸她们了。她们留下来就只是一个摆设而已。而她们不管心里介不介意,嘴上都是说的只要留下就好。南淮意的日子,那是越过越顺心了。很快,便到了温长思和温无极周岁的生辰。温瑾承不打算给孩子们大办,但是却请了南府,沈府,和膳安人等人进宫一起为孩子庆祝。这其中,膳安人带来了宫外一些不方便进来的人托她带来的礼物。这其中,有从前的贤妃的,舒嫔的,武贵人的,还有一个礼物只是一些小孩子的衣服的,她只看着那刺绣上的针脚,便红了眼的。晚上只剩下她和温瑾承的时候,她拿着那衣服着急的问温瑾承,“她……她没死?”
南淮意紧张的抓着温瑾承的手,手都在颤抖。温瑾承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鼻子,说道,“是啊。”
这下,温瑾承才说起那天德嫔离开后的事儿。半夜,温瑾承来到了德嫔宫里。德嫔看到温瑾承的到来很奇怪,正想请安,温瑾承挥手制止了。“朕觉得,现在便是你离开的最好时机。”
德嫔不解的看着他。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你留下遗言证明自己以死谢罪是为了自证清白,而朕,便安排你连夜出去,你出去后暂时先不要去找蒹葭,你去找膳安人。等过几年你的风声过去了,你想去找谁都可以。”
德嫔仿佛不敢相信般。一双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温瑾承。皇上的意思是……他助自己离开?“朕只给你今天一天的时间,明早你若是出现在皇后的宫里请安,朕便当你是不要这个机会了。那么这件事会如何发展朕便不会管了,想必皇后会帮你压下去的。”
德嫔立刻跪在地上,“不,皇上,臣妾愿意,臣妾愿意离开。但是臣妾还有件事不明白,我想和宜妃说清楚。”
温瑾承道,“朕已经调查过了,宜妃是被家里人胁迫的,她其实也想离开的,这样吧,你们便一起做一场戏……”就这样,温瑾承和德嫔计划了一个十分周密的局。天刚亮的时候,德嫔和宜妃在宜妃的宫里争吵,一不小心打翻了烛台的火,烧了整个长信宫。外人看到的是德嫔和宜妃都被烧得什么都不剩了。其实温瑾承早就把她们偷偷送出宫曲了。如今,她们都在膳安人处。只是出门都带着面纱,倒也不会被人认出来。大晋国还是个比较重礼的国家,有些未出阁的女子出门都是带着面纱的。所以她们的打扮也不突兀。“只是可怜了听风……需要以自己的命证明小姐就在火里。”
南淮意有些替那个忠心不二的奴婢感到可惜。德嫔平时也是把她当家人的吧,否则听风也不会用自己的命换小姐的清白。“这一点,也是朕没想到的,德嫔在观里给她供奉了长生牌位,也算是全了她们的主仆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