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那样,也不用下死手吧。”
白衣人淡淡地说道,走了上来,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柳冉。 “他方才应该是已经没有招架之力了。”
“他还没有认输,比试就不算结束。”
术虎女的眼睛死死地盯在白衣人的身上,握着自己的剑。 “但是他现在已经输了,因为你的关系,输得很耻辱。”
她的唐话说得并不熟练,语句用得也很生硬,不过还算是能够让人理解她的意思。 柳冉还捂着自己胸口,调息着自己紊乱的内气,没有说话。 白衣人则是满不在意地笑了一下,接着说道。 “那他现在输了,你可以离去了吗?”
“不。”
术虎女举起了手里的剑,指向了白衣人说道:“我现在要与你比一场。”
方才,白衣人将那颗石子打在她的剑上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了。眼前的这个白衣人很强,至少比那个叫做柳冉的书生强。 “可以。”
白衣人笑着抬了抬眉头,没有拒绝。 笑完,他看着术虎女继续说道。 “而且你放心,我是会手下留情的。”
听到手下留情这四个字,术虎女的目光一厉,只觉得这人着实叫人生厌。 她将剑横在了身前,下一刻,剑光就没有一点停留地刺向了白衣人的喉间。 她倒要看看,他怎么手下留情。 剑光很盛,照得人目前一亮,剑风很烈,卷得两旁的花草翻卷。 当剑刺到白衣人面前的时候,白衣人是也跟着动了,他的身子向后倒去,躲开了剑锋,同时他的手在地上抓起了一颗石子。 “这一下我会打你的天突穴。”
他笑着说道。 话音落下,术虎女的剑也已经转刺为劈,砍了下来,白衣人的身子一翻,再一次躲过了剑刃。 然后他的手指一曲,那枚石子就已经从他的手上射了出去。 术虎女看着射来石子,本想要用剑拦下,但那石子来的却是太快了些。 转眼之间就已经从她的剑旁擦过,打在了她喉咙下方的锁骨中央。 “哼!”
术虎女闷哼了一声,向后退了半步,手中的剑势也跟着中断,眉头深锁着。 她感觉她的喉咙就像是被剑刺了一下似的,阵阵发痛,同时像是有一块巨石压着一般,一时间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停了下来,但是白衣人却没有。 那白衣人此时已经站在了她身侧的另一个方向上,手里依旧拿着一颗石子,笑眯眯地说道。 “这次是期门穴。”
“嗖!”
石子是再一次射出。 术虎女强忍着喉咙间的阵痛,转过了身来,举着剑迎上。 可惜她的剑还是慢了一些,石子在她举起剑的一刻,已经打在了她胸肋下的一根骨头上。 “咳!”
这次术虎女没有忍住,是直接咳出了声来,手中的剑都抖了一下,差点没有脱出手去。 她觉得她的骨头该是断了,但是却又没有,阵阵的酸痛从她的左胸下传来,让她甚至有些站不稳自己的身子。 可白衣人还是没有停下,他又来到了她的背后,手里再次多出了一枚石头。 “然后是肩外俞。”
“砰!”
术虎女甚至没有来得及扭头,那枚石子就已经打在了她背后的肩骨上。 顿时她的左臂是失去了力气,整个肩膀都在酸麻不止。 “再是京门。”
“三焦俞。”
“秩边。”
“会阳。”
“伏兔。”
“足三里。”
······ “砰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闷声响起,那白衣人是用石子将术虎女的周身都打了一遍,甚至还有两枚打在了她的屁股上,惹得她的脸上除了怒意之外还有几分臊红。 所幸柳冉家铺的是石子路,不然还真没这么多的石头好用。 此时的术虎女是已经半跪在了地上,她的全身酸痛,没了一点动弹的力气。 白衣人是停了下来,站在她的身边,拿着最后的一块石头说道。 “最后是阳溪穴。”
石头射出,打在了术虎女右手的手腕处,术虎女手中的剑应声落下。 阳溪穴是手掌的麻穴,现在她是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输了。”
白衣人拍了拍自己手掌,随意地说道。 和用剑不同,他的暗器用的还不错,这一点他还是有些自信的。 术虎女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倒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被打了喉咙上的穴位说不出来。 她的脸上带着怒色,狠狠地咬着自己牙,抬着眼睛,瞪着身边的白衣人,似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因为这人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对于她来说实在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羞辱。 但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浑身无力地跪在那里。看着白衣人转过了身,帮柳冉调理起了伤势。 直到过了盏茶的时间,她身上酸麻的感才终于渐渐退去。 她也冷静了下来,沉默地低着自己的头。她输了,她明白这一点,而且输得很难看,没有一点还手的余地。 即使她再不甘,这一点也是不可否认的。 在金国,输了的人就没有资格再说任何话。 柳冉的伤势在白衣人的帮助下是已经好了很多,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咳。”
喉咙上的痛感还没有完全消散,术虎女艰难地咳嗽了一声,用沙哑地声音说道。 “我输了。”
说着,她用恢复了一些力气的手,无力地拿起了地上的剑,将剑尖支在地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捂着胸口,她转过身来看向白衣人,低下了自己的眼睛,沉着声说道。 “告辞。”
说罢,她收起了自己的剑,一瘸一拐地走向了门外。 柳冉看着离开的术虎女,又看向了自己面前的白衣人,出了口气说道。 “多谢。”
“没什么。”
白衣人扭过了头来,笑着说道。 “不过你多少也该练练自己手上的功夫了,怎么说也是一个名士,居然被打得这么惨。”
“呵。”
柳冉苦笑了一下,说道:“她的剑术不差,就算是换做了江湖上的人,估计大多也都会吃亏,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的。”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白衣人是谁,他就是那个一直在偷他的画的人。 而且他也多少知道一点这些年来这个白衣人在江湖上的事迹,他被江湖人称为盗圣李驷,轻功绝伦。如今看来,也确实如此。 不过,说起江湖人,柳冉的神色是又变得严肃了起来。 因为他记得刚才的那个女子说过,他是她要挑战的第一个中原武人。 那就说明,她还会去找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