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以来,多人提及傅成深,姜慈都很平静。此刻,听陆思睿说到他当年的事,她终究没忍住,还是红了眼眶。顾念抱着孩子,只能用肩膀轻轻撞了她一下:“好了!这就叫缘分!你和景初这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姜慈破涕一笑:“你这嘴啊,跟你们家老傅一样霸道了!那我还能怎么样,只能屈从了呗!”
梁可心不服了:“你们一家才几个人,一家住这么大房子,这不是浪费吗?不行,我必须来蹭住!单日子住1号,双日子住2号,都必须给我专门收拾出一间房间来!楼顶我也要占一块做我的私人健身房!”
“那怎么?你还不结婚了不成?”
姜慈笑问,还不忘飞快看一眼陆思睿。“那怎么?我结婚了这里不能当我娘家不成?”
梁可心叉着腰反问。大家都笑着进了01号别墅。这里是梁可心一手收拾的,她边走边给自己邀功:“我还纳闷呢,焰哥让我准备个儿童房,我特么都想好我以后嫁人后生几个了,所以我都选的最好的东西,没想到是给我大侄子用的……也还好,没给外人用……”2号别墅里。小楠笙的确很喜欢这里满满的科技感。傅成焰提前把家里所有的ai都设置成了以楠笙和顾念声色的指令,小家伙只要对着那些东西一指挥,立刻都一口一个小主人地服从命令了。他还给女儿准备了一个书房的变形金刚手办,整个房间都能开展了。顾念来喊父女俩过去吃饭时,傅成焰正坐在地上和楠笙一起组合变形金刚。他穿着宽松休闲的白T,脸被柔和光线打得温润如玉,认真的侧脸看起来像个纯粹的大男孩。迷人得不行!顾念有点心动,又觉得自己太没出息。这么多年了,她还没把这个男人看腻,真是要命。他怎么跟个妖孽一样,能变化无数种她喜欢看的样子来勾引她。傅成焰要是当狐狸的话,就没那些真狐狸精什么事了!傅成焰似乎感受到了门口那道灼热的目光,停下手里的动作,缓缓抬眸看去。顾念痴迷的目光就这样被撞了个正着。傅成焰无声笑了下:“楠笙,你知道念念什么属相吗?”
小楠笙背对着门,没看到顾念,闻言仰起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当然知道!念念是属老鼠的,老傅属猴的,楠笙是属老虎的!哇唔!”
小家伙还伸手张嘴做了个老虎吃人的鬼脸。傅成焰很配合地假装被吓到身子后仰了一下,又摇头:“念念属猫的!走路没有声音那种!也有可能是属长颈鹿的,喜欢伸长脖子偷看。”
顾念脸一红,轻轻白他一眼走进来:“楠笙,别听老傅胡说八道。”
小楠笙这才发现顾念来了,笑得哈哈哈的:“念念,就没有属猫和长颈鹿的,老傅居然说你属猫和长颈鹿。”
“别给孩子教歪了。”
顾念牵起小楠笙的手:“过去吃饭了,景初弟弟醒来了要不要去跟弟弟玩会?”
“当然要!我挑好给弟弟的礼物了!”
小家伙抓起旁边一个盒装的“大黄蜂“抱在怀里:“弟弟长得跟月亮一样好看,和大黄蜂最配啦!”
傅成焰跟在母女俩后面出了门。一出别墅,小楠笙哧溜跑了出去,着急地要去给弟弟送礼物。傅成焰大步上来和顾念并行,忽而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其实我身上最好看的部位都被衣服挡着了,今晚脱了衣服给你慢慢看。”
那滚烫的气息悉数喷在顾念颈窝,瞬间激起一层鸡皮疙瘩。顾念立刻推开他:“你能不能正经点!”
“是你先偷看我的,给我那种犯规的眼神,我再正经的话还是男人吗?”
傅成焰一本正经地道。“你让冯子轩给你挂个眼科吧,我那是在看我闺女,不是看你这只老孔雀!”
顾念说完,大步朝对面走去。傅成焰笑了下,跟上。小楠笙已经进了门,傅成焰和顾念刚到门口,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焰哥,嫂子!”
俩人齐齐止步,扭头看去。冯子轩的车不知何时停在了旁边停车场上,说话间,正从车后面拿了两盒玩具关上车门朝俩人走来。虽然脸上的笑依然有点没心没肺的,但是他的穿衣风格好像变了。以前冯子轩脱下白大褂后的私服都是宽松为主的休闲装,甚至嘻哈风,今天却穿了个一本正经的白色短袖衬衣和黑西裤黑皮鞋,头发也收拾得一丝不苟的,像是刚从会议室走出来的。顾念上次见他穿这么正经还是在他自己的婚礼上。说曹操曹操到。“你叫来的?”
傅成焰问顾念。顾念摇头:“应该是可心。”
冯子轩耳朵极好:“嘿,二位这是不欢迎我来啊!幸好不是去你们家!”
傅成焰也发现了他衣着的改变,皱眉:“二婚了还是参加谁葬礼了?”
“呸!都没!焰哥你是不是看我今天格外帅,酸了?”
冯子轩哼了一声,把一盒粉色的礼物递给顾念:“嫂子,这是给小楠笙的!”
“谢谢!”
顾念接过来:“怎么不带孩子一起过来?”
冯子轩脸上的笑顷刻间僵住。刚还想说焰哥的嘴巴毒,真是浅薄了,嫂子这才是一针见血。不过都是自己人,冯子轩只尬了下:“那么小,带出来不好搞定!”
“有什么不好搞定的,我和小慈都是带过娃的,而且你带孩子出来保姆肯定会跟着。以后这种家庭局,还是带着孩子一起来,热闹点。走吧,要开饭了。”
顾念说完,从冯子轩手里拿过另外一盒给景初的礼物,先进去了。冯子轩拉住傅成焰,悄声道:“嫂子知道我到现在都没见过那个孩子,故意讽刺我?”
傅成焰抬手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多了,最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就是你嫂子,她单纯关心你。”
言落,大步进了厅。傅成焰不这么认真回答的话,冯子轩也就一笑了之了,他这样一解释,冯子轩愈发觉得大家都会认为他是个不合格甚至连勇气都没有的父亲。他不是讨好型人格,但孩子这件事在他心里终究是根刺。冯子轩自嘲地苦笑了下。让他怎么去见?虽然孩子是他的,但是完全在他不想要和不知情的情况下出生的,怎么就没人体谅一下他?他虽不是产科医生,但从医这么多年,也是见过无数个婴孩的。那种可爱的人类幼崽,但凡心是肉长的,都不会不喜欢。更何况是自己的骨血。可当那孩子从诞生开始就充满了算计时,让他如何接受?而且她母亲又是在去世之后把孩子交给他的,这种绑架,简直就是踩在了他冯子轩做人做医生的双重底线上。他唯一能坚持的,就是不去见孩子。不见,也就不会喜欢,以后的所有被绑架成功的可能性也都不会发生。念及此,冯子轩舒口气,给了自己一个自我鼓励的笑,走了进去。从姜慈去年怀孕去了澳洲开始,她已经一年多没和这么多朋友一起共餐,又因为有孩子和梁可心这个氛围担当在,这顿接风宴吃得轻松温馨。孩子小,姜慈虽然没有母乳,但也没敢喝酒,只抿了一口红酒意思了下。傅成焰不能喝酒,但顾念今晚因为诸多惊喜而开心,就和大家喝了几杯。酒过三巡,冯子轩接到医院的电话。手机在桌上放着,他直接接通点开了免提。电话那边,儿科主任焦急的声音传来:“冯教授,您爷爷,冯老院长亲自带了个小婴儿来,情况不太好,正在抢救,您要不要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