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她就弄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美其名曰,锻炼体能,只能让人贴地爬过去的铁丝网,着着火的金属圈,像梯子一样的爬竿……也不知道她这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些啥,想法稀奇古怪,偏偏颇有成效。如今,这小女儿轻功已经入门,内功心法更是小有所成,更难能可贵的是,明明就是一个娇俏的女儿家,却半句不曾抱怨,更是没有停下来过。中间有一次,还因为训练强度太大,体能跟不上发起了高热,可把洛伊凡吓的够呛,大女儿洛解忧也是泪花连连,担心妹妹一病不起。可谁曾想,洛无忧第二天依然去了演武场,照旧把自己定的训练计划撑了下来。“无忧是最棒的”洛伊凡摸了摸小女儿的头,不无感慨。“爹爹,今天女儿有事要出府,晚上回来”看着她老爹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架势,洛无忧,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了。今天,是盘下来的铺子,开张的日子。上午要去脂粉店,下午要去张记,晚上要去青楼楚馆,这次去只能让林毅或者鲁苍抱着了。虽然已经是自己家的地盘了,无所谓,可进去之前保密工作还是要做的,她好歹也是定国公府二小姐。没办法,谁让她现在还不能高来高去呢。胭脂水粉铺子,她只是简单看了一眼,并无不妥,这个时代还没掌握蒸馏技术。要是真的让他们提纯到和她的铺子一样,那她也就真的不用混了,也没惊动谁,转了一圈,就溜回了定国公府。她在那车上琢磨着晚上的事儿,却不成想,就有不长眼的撞了上来。马车猝然停下,洛无忧的头直接磕到了车壁上。梅青扶起她家小姐,“小姐,你没事儿吧”语气急切,看着自家小姐后脑勺肿起的包,眼底划过一抹戾气。掀了帘子就要出去,“梅青,去看看,外边的是谁,出了什么事”梅青掀开帘子,望了望“小姐,是卫国公家的世子,相子羽”洛无忧眉头皱了皱,怎么碰见这个酒囊饭袋了。“下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儿”洛无忧放下手里的药,吩咐了一声梅青。外边声音嘈杂,有百姓的窃窃私语,也有家丁的大声喝骂,还有女子的哭喊。洛无忧叹了一口气,怕是这世子又做了什么欺男霸女的事情。不多会儿梅青回来了,并没有打帘子,只是站在马车侧面的车窗旁边低低的回洛无忧。“小姐,外边的是卫国公世子无疑,奴婢方才打听了一下,这相世子瞧上了街口卖豆花的女子,这女子已经成亲,丈夫身有残疾,两口子就开了个豆腐坊,这女子抛头露面卖些个豆腐豆花,养家糊口,丈夫就在后院做这女子就在前头卖。”
“今日卫国公世子本是冲着旁边茶楼里卖艺的女子去的,偏巧那女子昨日见他手脚不规矩就起了回避的心思,今儿个城门刚开,就随她爹出城,奔京郊去了。”
梅青抬头看了看她家小姐的脸色。“这会儿出城追,怕是人影都看不到。相世子没见着人,心情有些郁结,出门正正好看见了这卖豆花的女子。”
“这女子倒也有几分姿色,见世子买豆花甚是不规矩,便说豆花不卖了,要关门歇业,相世子一向霸道惯了,哪里见的了这个,就命家丁把人拖出来。”
“这女子的丈夫听见声音从后院出来,看见这样的场景自是怒不可遏,却因腿脚不好被家丁掼在了地上踢打。”
梅青说着说着脸色就有些难看了。“这女子情急之下,伤了世子的,咳,子孙根,回头去救自己的丈夫这下就惹了大麻烦,这不,夫妻俩都被按在了地上打。”
“相世子还要将这女子带回府去,拉拉扯扯好半天,那女子趁卫国公府的家丁不备,逃了出来,直直的往咱们马车撞来,怕是不堪受辱想要寻死,这才害的咱们小姐吃了锅烙”梅青说完,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小声的啐了一口。暗道这大好的日子,碰见了这样的事儿,真真是……“小姐,可要管管么?咱们一会儿还有事儿”洛无忧无语的下了车,暗叹一声,她是不想管这个闲事儿的,可人就在她马车前头,这个时辰绕路,怕是玉器行那边就赶不及了。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她是想揍这个傻叉很久了的。今儿个可还有好些个事儿都没做,速战速决,不能让这痞子耽搁了。“梅青”洛无忧低低的出声。梅青会意,立刻发生开口询问“这是怎么了,为何挡着路,我们家小姐听说信开张了个玉器行,还等着过路呢”卫国公世子,倒也真是个不怕死的,开口便撒泼使横“我管你们家什么小姐,没看见爷在办事儿么?不长眼睛的奴才,也不看看小爷是谁,识相的赶紧绕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我家小姐是定国公府二小姐”梅青暗暗运气,这个对,小姐说的那个什么人渣,就是这个词,说的大概就是卫国公世子这样的人。“哟呵,怎么着,还跟小爷报个名号?这可真是奇了,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喂,小丫头,你就是那个傻二姐儿?”
这相子羽也算仪表堂堂,可偏偏眼下的乌青,可眉眼间的一抹暗红,生生破坏了这样的好颜色,再配上一身,足以闪瞎眼的金色长衫,活脱脱就是一个败家子兼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定国公府在卫国公府世子眼里自然是一文不值的,好歹定国公戎马一生,为国效力,这一生的荣光大约都让你这个败家子做了人情,就是不知道这人情,到底还能再卖几次?”
“本小姐虽然只有四岁,可上书房的先生也教过何为礼数?”
洛无忧这人,坏得很,哪儿痛扎哪儿。“哦,本小姐忘了,听闻皇上特许世子到上书房就学,世子却第二天就把韩大学士气的甩了袖子,直言朽木不可雕,次日便禀明了皇上将你逐出了上书房。”
“是本小姐孟浪了,倒是对不起世子。这事儿不提也罢,就是不知道堂堂世子锦衣荣华的日子不过,为什么好好地非要做挡路的恶犬呢?”俩人唇枪舌剑,可谁都没提定国公府与卫国公府的姻亲关系,洛无忧自是知道这些年两家的疏远,而卫国公世子,怕是压根就想不起来这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