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我们也该开始了。”

洛无忧开口，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肃穆。“若我猜的没错。北冥淮烈应该不会回国，他的目的地应该是大巫族。那边咱们没有人手，不便出手，跟着的人先不必叫回来了。”

洛无忧在快速思考。“我以为北冥淮烈不会在向定国公府出手，也就没有继续监视的必要了，倒是忘了他的目的地。跟着的人既然过了明路，就让他跟着吧。”

“十四，你跟我回定国公府。十七，你留下保护大小姐。唤菊白去叫洛权来。”

“小姐，现在？她们都还没醒吧？”

“本小姐有事，难道要我等他们睡醒不成？”

洛无忧的眼睛眯了眯，这十四，学的规矩都丢到哪儿去了？十四被洛无忧盯着，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小姐，好可怕……“十七，你不用往后拉她。今天本小姐就教你们个乖。叫做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洛无忧并没有多说，飞身而起，“啪啪”两个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宁静的清晨里格外清脆。“我打你，可服气？”

十七已经愣在那里，这还是平素的小姐么？或者，她们从来就没有了解过小姐？十四闻言，单膝跪地。“是属下失言。”

“失言？好一个失言！你这是不服气了？”

洛无忧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好似从来没有移动过。话音没有任何起伏，语气却是犀利异常，她允许她们胡闹，给她们庇护，教她们一身本事。可她给予的这些不是让她们作威作福的。“小姐……”十七也跟着跪了下去，这一刻的小姐，让她害怕。洛无忧看也不看十七，直盯着十四。“十四，本小姐再问你一句，你可服气？”

语气轻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这话吹散了。跪着的十四，此时已经反应过来。“是十四的错，十四僭越了。”

“哦？还知道自己的毛病，那就是还有救了？不枉我栽培你一场。”

十七这才反应过来，洛无忧身为主子，哪怕深更半夜要人做事，也是应当的。没有她们置喙的余地，何况，还有约法三章。方才十四……罢了。“我教你们的，是杀人的本事，给你们的，是要人命的毒药。我以为你们应该知道自己的本分，所以，多余的话我从无半句。”

洛无忧显然是已经动了怒。“我待你们好，是希望你们知恩图报，不是让你们摆布我的行动。”

十四与十七已经冷汗淋漓，她们平素里与小姐没大没小惯了，可她们也断断没有过欺主的想法啊。“十四，我再问你一遍，你可知错？”

“属下知错了，请小姐降罪。”

十四已经不敢想她怎么会去揭小姐的逆鳞了，她只想小姐能罚的轻一点儿，她不敢求小姐饶命，怕撞在洛无忧的枪口上。如果是那样，十四才真正小命不保。“我带你回定国公府，回去后，去暴室待一日吧。若有命活着出来，本小姐，既往不咎。”

十七还要说什么，十四一把拉住了她。“谢小姐不杀之恩。”

“起来吧，出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洛无忧挥了挥手，二人踉跄起身，结伴出去了。“十四，你怎么如此不当心？”

十七恨铁不成钢，起初十七没反应过来，直至十四说出了僭越二字，她方才明白过来。小姐，早就同她们有约法三章。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别问。管好自己，不要干涉小姐的任何想法和行动。“是我大意了，这几日小姐越发和善，差点就忘了当初在比赛场上小姐的杀伐果断，也忘了那约法三章。”

十四懊悔不已，然而此时说这些已是无用，只能日后弥补了。方才，小姐看样子是真的给她气到了。说到底，在所有人心里，洛无忧只是个孩子罢了，谁会拿孩子的话当真。尽管当初说的人郑重其事，答应的人神色肃穆，可到底还是没往心里去。“快走吧，做自己的事儿去，别再触小姐霉头。”

十七嘱咐了一句，便不再说话。让她去唤菊白，自己往男院去叫洛权。洛无忧方才的两巴掌不轻，十四脸上的巴掌印子明晃晃的顶在脸上，这时候出院子不方便。“菊白姐姐，可起了没？”

十四在菊白的门口敲门。“起了，正要过去伺候小姐，你进来吧。”

菊白听出是十四，喊了她进来。“哎呀，你这脸……”菊白说了一半，就闭了嘴。小姐是护短的性子，若是十四受了欺负这会儿一怕是早就闹着要给十四报仇。小姐那头儿没动静，十四又是小姐的得力丫头，那就只能是小姐罚的了。所以，菊白闭了嘴。“你且坐着，我去寻了冰袋来。”

十四抓住菊白的手，“好姐姐，我没事儿，小姐这会儿找你有事呢，快别让小姐等着了。”

菊白一听就知道小姐这是有事，怕还是大事。看十四脸色就知道，小姐今日心情不大好，自己过去，回话可就要小心些了。“那我先去了。”

菊白点点头。“不必了，菊白姐姐，我同你一起回去吧，还要给小姐守着门儿的。”

十四这是提醒菊白，今儿个说的话，不能让旁人知道，让她心里有个底儿。二人一同到了洛无忧门前，菊白推门进去，十四守在了房门口。“小姐。”

菊白盈盈的行了礼，便不说话了，只在一边儿等着。“菊白，我且问你，当年熟悉母亲日常起居的人都是何人，可都健在，是否在这京城里。”

洛无忧一股脑的问了许多话，菊白也不慌，梳理了一下思路抬头回话。“小姐，当年熟悉夫人日常起居的都是夫人的心腹，也就是如今两位小姐身边的人。”

“哦？具体说来听听。”

洛无忧有些诧异，这人数好像比她预计的多啊。“一共四位嬷嬷，两位是跟在小姐身边的。一位是管了账房的。另一位是管了库房的。”

菊白缓了缓，也让洛无忧有个消化的时间。“小姐与大小姐共八个丫鬟，其中四个是伺候夫人的大丫鬟，另外四个是二等丫鬟。”

洛无忧若有所思。她娘，貌似也培养了不少人手啊。“小姐当知道，我们都是有些功夫底子的。虽然功夫不高，可寻常妇人却万万不是对手。”

“菊白，我想你是还有话没有说吧？我娘要这许多人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