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夙一眼便看到了被子上的大摊血迹,这才猛然想起,男人是受了重伤的啊。可昨晚她还~呸!她可真不是个人!猛然,男人一把扼住白夙的脖子,而白夙肥大的身躯连带撞到墙上,发出了声响。“怎么了夙夙,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才走了几步的王素兰听到响动,急步又回来。枭绝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淤青,眼角一抽。“姥,没事,我起床呢,你快去吧!”
喉咙被掐得生疼,但白夙尽可能让声音正常。“也是,都受那么重的伤,不能够有力气反抗!”
王素兰嘀咕,又高兴道:“夙啊,你好好收拾,姥这就去叫人来!”
王素兰含笑往外走,已经生米煮成熟饭,赖不掉了!等会儿让媒婆当个见证人,将婚书交换了,她家夙这事就成了。这可真真是天大的好事啊!王素兰有些蹒跚,但步伐却很快。枭绝的双眸却迸着怒火,手上猛然用力,但对上白夙那大脸盘子,手蓦然一颤,虽然昨夜摸到时心里就有数,但面对面,饶是他,这冲击也还是有些大。白夙的喉咙越来越疼,但她却心虚的闭紧眼睛,艰难道:“对,不起!”
喉咙就跟要被生生拧断似的,一张脸也因为窒息从红转紫,但白夙却依旧艰难而真诚道:“我知道,道歉肯定轻了,要打,要骂都随你,留我一命就行。”
顿了顿:“如果你真要杀了我,也是我罪有应得!”
艰难的声音中却是诚意和愧疚,像极了到脚边认错的小奶狗,让人根本生不起气来,尤其脸都被掐紫了,竟也不反抗。枭绝的气瞬间消了大半。但想到昨晚。前半夜他虽醒过来了,但因为还处于无力而被强了,但后半夜呢!那种极致的舒服令他失控,竟一直索取到了凌晨。“我会负责的!”
枭绝道。晨光里,男人五官刚硬,鬼斧神雕般,模样清冽俊美,若不是右脸上横着一条长刀疤,将野性和危险刻进他的骨子里,他定是世间最尊贵的男子。而他的身材更是比昨晚摸着,更健硕饱满。白夙不禁吞咽了下口水,但还是拒绝:“不用了,这事本来就是我伤害了你,你能既往不咎,我已经很感谢了!”
枭绝双眸微眯,如狼般盯着她,他以为这个女人想嫁给他,毕竟连婚书都写来了,还在请人来做见证。难道对他只是一时冲动?“你快走吧,再不走我姥她们就回来了,就真走不了了!”
白夙真诚道。枭绝没再说话,而是捂着伤口穿好衣服,在走到门边时道:“现在有急事,等解决了,我会回来——娶你!”
这次声音坚定了些,但最后几个字却吐的艰难。白夙刚想拒绝,但枭绝已经离开了,不禁有些郁闷,不管前世今生,她都不会随便找人共度余生。白夙掀开被子开始穿衣服,只是拿着跟被子差不多宽的衣裳,她好想哭。含着泪穿好了衣服,看见地上扔着一面残破的铜镜,她做了个深呼吸,鼓足勇气捡起铜镜,将它放在破柜子上,这样看得更全些。可当白夙看着铜镜里的人,眼泪流了下来。只见那脸圆润膨胀的就跟要爆裂了一样,但因为脸上都是肉,五官却被挤压在一起,这丑的多瞧一眼都想死。整个身躯更不要说了,居然庞大的连那铜镜都照不全。白夙捂住胸口,她的心,真的好痛!突然一点也不担心,男人真会回来娶她,这是得多想不明白啊!可当她看向屋子四周时,那口气,差点就没上来。只见这又小又破的土屋内,乱啊,乱的一言难尽。昨夜翻云覆雨的床,不,大木板就那么横在屋内,上面的被子又破又黄,恶心得碰一下都想死。而肮脏的衣裳就那么散乱在地上,连个下脚的地都没有。除了角落破旧的木柜,屋内再没有别的家具了,就连个木凳子都没有。其实最初的时候,这个家还算干净。因为原主的姥姥是个勤快人,但后来年纪大了,又病了,就干不动了,慢慢的就变成脏乱差。白夙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有洁癖还有强迫症,绝对无法忍受这种环境。立刻推开门,甩开膀子开始干活。只是收拾了这屋子,白夙就累得气喘吁吁坐在院中,顺便打量起四周。这是个不大的院子,院里有一大一小的屋子,大屋子是她住的,而旁边的小屋不仅是王素兰的住处也是灶屋。因为没有窗子,从这里望进去一片昏暗,隐约能看见一块又破又薄的板子放在最里面,那是王素兰的床。而稍外些是个小土灶,木柴什么都堆在那。这哪里是人住的啊。白夙起身,开始收拾那小屋,将王素兰的东西都搬到大屋,把小屋做灶屋,然后把脏东西全洗了晒在院子里做完这一切,白夙坐在院里的小石墩上看着这两间破旧的小土屋。“快看,这死肥婆居然把屋子都打扫了一遍,还把衣服被子都洗了,难道是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终于把自己吃傻了?”
“天呐,这死肥婆真的做了,真的做了耶!”
突然,院外响起夸张而肆无忌惮的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