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讶地瞪大眼睛，只见那块小东西迅速变得湿润起来，连带着卢婉婉手上接触到的地方，都起了一层白色的泡沫。“嘘——”卢婉婉回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安静地继续看，不远处的周蔓儿和张寡妇对视一眼，也凑了上来。只见原本卢婉婉油腻腻的双手，在接触到那块黄黄的东西之后，慢慢变得光滑白净起来，指甲尖更是泛着莹润的光泽。“哇塞！这是啥东西，好神奇！”

张寡妇一向爱美，平常也最爱倒腾一些稀奇古怪能美容养颜的东西，看到这东西的作用，立马把早上发生的事给忘到了脑后，兴奋地冲了上来。楚书兰也一脸震撼地说道。“娘，这是啥东西？平常那些油星子最是难清洗，沾在手上油腻腻的，用水洗也洗不掉，怎么这东西这么快就能洗掉？”

周蔓儿倒是因为从小就在陆家长大，过惯了好日子的原因，对此见怪不怪，像看着土包子一样看着两人。“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在我们大户人家，叫皂角，专门用来净手、洗脸沐浴用的！一看你们这种人就没用过，有什么稀奇的？”

“周蔓儿。”

卢婉婉淡淡的一句话，就令她的脸色一变，心虚地低下了头。看着楚书兰脸上敏感的赔笑，她把人拉了过来，一边用胰子给她净手，一边耐心地解答道。“皂角是皂荚做的，咱们这儿没有皂荚树那玩意儿，做不出皂角。”

“这东西叫胰子，和皂角的作用算是异曲同工，不过是我最近才从书上习来的，做法简单，做出来的胰子也粗糙，比不得皂荚那种精贵东西。”

“不过寻常用来洗手洗衣还是可以的。”

一听这话，正沉浸在她的温柔中的楚书兰立马摇摇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那怎么行？这东西是用野猪油做的吧？这么大一盆野猪油，够咱们家吃上一个月呢！可做成这个叫胰子的，却只有这么小小一块，金贵着呢！”

“洗手洗衣实在是浪费了，要不然娘，您自己留着用？我们都糙惯了，用不上这个……”听到她的拒绝，卢婉婉并不意外，可她也没急着反驳。全因她也为此苦恼。这么小小一块胰子就用了一盆的野猪油，可也顶多够全家人用上半个月。虽说野猪油并不难寻，可在普遍贫穷的古代也算得上是颇有家底的人家才用得上，这胰子的成本实在是高了些。想要赚钱，那卖的价格就要更高了，作为普通洗手洗衣的东西，除了真的冤大头，恐怕没什么人会花那么多钱买一块洗衣服的胰子。但如果她想要扩大市场，就势必要开拓一项利润多的进账产业。就在她为此苦恼之际，张寡妇等了半天都不见她洗完楚书兰的手之后给自己洗。对于这个叫“胰子”的东西，她实在是心痒难耐，以至于忘记了上午的敲打，偷偷摸摸把胰子拿了过来，自己就着水盆洗了起来。当她看到自己的手也变得更加光滑之时，她顿时激动得眼睛都亮起来了，一脸不敢置信地举起双手。“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