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

不等卢婉婉说完，张寡妇就做出了决定，似乎是生怕她反悔似的，又重复了重复了一遍。“娘！我愿意！”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有几分动摇，可一想想若是自己真能把那么赚钱的手艺学会了，那她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就算再不济，她日日跟在卢婉婉后头做香皂，说不准还能趁早把她拿下，把周蔓儿那个女人踢出去！想到这儿，她颇有些得意地睨了旁边的女人一眼。接收到她得意的目光，周蔓儿只觉得受到了挑衅。她当即冲卢婉婉道：“娘！我也要当女工！我也要学香皂！我也要被提拔成领头者！”

说完，她得意地瞥了一眼张寡妇，那眼神好像在说：这可是我亲姑姑！有我在，你别想学会怎么做香皂！可下一秒，卢婉婉轻飘飘的话，却让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你？上次我让你拿花汁子你把桶洒了，让你把香皂拿过来你拿了凝固的猪油，还有一次把花汁子当成涂指甲的用了。”

“我、我……我可以学啊！”

周蔓儿有些心虚，可谁让她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的！她也想分清楚什么是什么，可光说那花汁子，就好几种颜色，她就差喝两口尝尝味道分辨是什么花了！听到她的狡辩，卢婉婉有些无奈。“你要是真想当女工，你就好好把什么花、什么汁子认全了，什么时候认全什么时候能当。”

“娘！”

周蔓儿有些不甘心，鼓着腮帮子却无从反驳，一旁的张寡妇更加得意了，晃个脑袋十分得瑟，起得周蔓儿恨不得把她揉成球从车窗户扔出去。等回了家，天色已经见晚了。余师爷寒暄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陆大陆三在伙房里做晚饭，小四在屋子里背书，，大妞在他旁边撑着个小脑袋安安静静地看。葡萄大的眼睛在透过窗户看到卢婉婉时，原本安静的小家伙立马爬上了桌子，隔着一扇窗户冲她张开小胖手。“阿奶！抱抱！妞妞想阿奶！”

“娘，你回来啦？”

小四被吸引了注意力，也跟着放下了书。卢婉婉赶忙把大妞抱在了怀里，沉甸甸地小肉墩见到她乐得露出了乳牙：“阿奶！香香！”

逗弄了大妞两句，卢婉婉就把自己在府城买的衣裳喝吃食都发了下去。除了女眷，陆大他们也一人有两身。眼下天越来越冷，白天的时候穿单衣只是略有凉爽，等到了晚上就冻得人直打寒颤，甚至还得烧炕才行。等发完了几个男娃的衣裳，她又把最后一个布袋子打开，里面放着给兰娘她们三个买的衣裳。有新衣服穿，周蔓儿自然是欢天喜地，倒是张寡妇，抱着衣服当场愣在原地。“这、这么好的料子，真、真是给我的？”

“这还能有假？”

卢婉婉晃了晃手上另外两身衣裳：“你和你大嫂一样的。你们两个怀了身子，寻常的衣裳穿着磨皮肤，这料子我仔细选的，穿着也能舒服些。”

周蔓儿闻言，原本高高兴兴的脸一下子垮了下去，站在卢婉婉身后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寡妇：狐媚子！哄得娘给你买这么好的衣裳穿！比我的都好！然而，她却并不知道，自己那身衣裳因为漂亮的布料、和精致的刺绣，比她们两个的衣裳都要贵上十几文钱。卢婉婉倒是没看见周蔓儿又开始乱射眼刀子，冲张寡妇说道。“你去屋子里试试，我把衣服拿给你大嫂。”

话音落下，周蔓儿眼珠子一转，连忙把衣服从她手里抢了过来，笑得一脸殷勤。“娘，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我去拿给大嫂！”

说完，也不等卢婉婉说话，抱着衣裳就跑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