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时肆无忌惮欺负小四、倒打一耙的小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如今这幅说话带刺、挑剔清晰的小少年了。兴许是铁柱的声音传到了屋内，张寡妇披着衣服走出来，披头散发，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眼睛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光亮。“你来了？快进来坐，铁柱不懂事，说错了什么话，你别跟他计较。”

她话音落下，张铁柱讽刺地嗤了一声，翻着白眼出了院门。“那行，我就不打扰你们婆媳俩叙旧了。”

看着他的背影，张寡妇在嘴巴张了张，犹豫着没出声。卢婉婉拎着老母鸡和一篮子土鸡蛋过去，先把东西好生放在伙房，又洗了手、用鸡毛掸子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这才进屋。炕上，小婴儿似乎是哭累了，咂巴着手一抽一抽的。刚哭过的大眼睛像被水洗过的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