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声音想起的那一刻,秦月姝的头皮麻了一下,随后热气上涌,她感觉自己的脸红了。是吓的。尽量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正常,自然的停下来,此刻楚墨已经转身面向她,她半低着头退后几步。“大王唤妾身有何事?”
心乱如麻很贴合她此刻的心情,若是楚墨非要知道她找这白胡子老头的目的,便是她一时撒谎躲过去,他也有办法查到。一旦他知道自己报复的行为,很容易便会想到那日在男倌楼找面首的不是窦莲儿,是她。楚墨盯着眼前脸颊泛红,甚至脸上每个毛孔都像是在冒热气的女人,目光最后定格在她伤口结痂后更显得害人的额头上。“你夫君打的?”
秦月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抬手抹了一下额头,低声说道:“不是,是妾身不小心撞在了墙上。”
便是撞也是撞前面,怎么也撞不到太阳窝上面去,还撞的这样重,除非是个瞎子。这周玉白当真不是东西,短袖娶妻便罢了,还家暴。“这种男人当真给咱们男人丢脸!”
心里话被初六说了出来,楚墨蹙眉,眼神警告他多嘴,初六嘴巴一抿,乖乖闭嘴。秦月姝看向那个侍卫,联想到方才楚墨问的话,便明白了。他认定这伤是周玉白所打,他的侍卫也这般认为才会说出这句话。心里对这恶名在外的诸侯王忽然有了好感,对周玉白更加讽刺:真正有能力的男人从不打女人,周玉白一个十九等的关内候世子,连封地都没有,本事都用在了算计女人上!既然对方都认定了,自己否定也没用,索性顺着解释:“夫妻之间哪儿有不吵架的,玉白也没想打妾身,一时不小心而已,他也很自责。”
这般解释是为了让楚墨认定她即便被打也爱周玉白,如此才不会怀疑她去男倌楼找男人。女人都甘愿成为男人的附属,即便那周玉白是个断袖还家暴,她也一心一意爱他。说白了,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外人管不着。收起自己的同情心,楚墨朝秦月姝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便好好过日子。”
语毕,他率先转身。秦月姝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将这男人的目光从身上撇开了!今日可万万要小心,不能被他的目光盯上!初六回头时袅娜的身影已经走远,他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八卦之心。“这位世子夫人对那徒有其名的永宁候世子用情至深呢,对她的妹妹也不错,为了保住妹妹的名声,竟愿意前往那南倌楼帮忙找丢失的东西。”
从月霜公子那儿得到秦月姝去找过东西,楚墨立刻派人查了秦月姝的家世,她没有亲妹妹,有个关系不错的表妹,男人刚死。楚墨点头,秦月姝确实是个善良的女人,不过善良到有些愚蠢,他向来讨厌愚蠢的人。走到一户人家前停下,初六抬手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年纪很小的下人,看见门外的楚墨脸上露出无奈之色。“大王何必白跑这一趟呢,我家公子说了,不愿再掺和朝堂之事,不会见您的。”
敢挟天子来号令诸侯的楚墨,此刻面对这下人却面色容忍:“你家公子今日不见,那我便明日再来。”
连自称都撇去了。下人有些动容,但是想到自家公子那臭脾气,只能叹气,“大王愿浪费精力便来吧。”
楚墨点头转身,却和一人撞上,他往后退了一步,那人跌坐在地上,摔得有些疼,便接着酒劲泼辣起来。“谁啊!敢撞贫道,当心贫道掐诀让你变成猪!”
初六眉毛一竖,手里的长剑当即出窍。“别别别,他是个疯子,想当道士想疯的,大王莫要杀他。”
白胡子老头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招来了杀身之祸,还在满嘴喷粪。楚墨看着他,却是问那下人:“他不是真道士?”
下人叹气:“自然不是,每天为了酒钱帮人家坑蒙拐骗,不过人不坏的,当初我家公子遇难,便是他伸手帮忙才逃过一劫。”
楚墨没言语,绕过这白胡子老头朝巷子外面走,初六想着下人的话,挠头思考,脸上慢慢露出惊讶:“这世子夫人找这种人做什么?莫非是打算坑骗谁?”
“一个大男人,关心女人这点事情做什么?”
看见楚墨不悦的目光,初六悻悻闭嘴。回到丹阳王府,楚墨进了书房。知道大王喜静,初六转身准备到外面守着,便听到身后漫不经心的吩咐。“去查一查那秦月姝想干什么。”
初六愕然,随即窃喜,看吧看吧,这种八卦便是大王这种日理万机的人也会喜欢打听呢!丹阳王府的暗卫打探消息是一流,不出半个时辰,初六就从从白胡子老头处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八卦,脸色当即变了,立刻来到楚墨面前禀报。“大王,是永定候府的二夫人中了邪祟,世子夫人找那白胡子老头假装道士,让二夫人割血喂养蚂蟥!”
楚墨脸色骤然阴沉!这厢,秦月姝回到永定侯府,告诉了候夫人高人明日上门的时间,候夫人很高兴,一个劲儿夸她厉害,还说只要她这事儿办好了,这侯府的掌家之权便交给她。倘若得到掌家之权,报复那对奸夫淫妇更为便利。她要他们痛不欲生,跪在面前求饶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