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面之缘!那叫一面之仇。哼,居然敢跑到这里来打扰姑奶奶的爹爹和娘亲,真是当姑奶奶没吃饱了!走,进去!”
她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尚书夫人,冷月国的一品夫人,跑到她娘家来,想要干嘛!一面之仇……冷泽心听着这话,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司徒雅婧,性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直。“说说吧,丞相夫人,这女儿,你是怎么教的?目无尊长不说,还一点教养都没有。大街大巷的,不把先帝放在眼里,你们司徒家,是不是想造反啊?”
这尚书夫人思来想去,反反复复想了好久,才想到的名目。她知道,以现在司徒雅婧在太后面前的地位,自己就是进宫去告状,也落不得好的,不仅如此,告不了司徒雅婧,还会把宫里的那两位给得罪了,要知道,这司徒雅婧可是他们二位器重的。但是,她心里的那口恶气又不能不出,这么憋在心里,她的气上不来,下不去的。想来想去,就是来丞相府找事儿就合适了。王府,她自然是不敢去,毕竟,这冷泽心的性情,可是变幻莫测的,谁知道,他会不会帮着司徒雅婧呢?怎么说,这司徒雅婧都是他的王妃,他因为顾及面子而帮着,这不奇怪的。至于丞相府,就算司徒向南是丞相,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那又如何呢?自己还是一品夫人呢。而且,造反这样的罪名,可不是那么好担待的,就算你在皇上面前多有份量,一但跟这个罪名挂上勾,那,就不好说了。“尚书夫人倒是会给家父安罪名,夫人,莫不是在贼喊抓贼?”
司徒向南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让一脚踏进门的司徒雅婧给呛了回去。“见过王爷,王妃。”
不过,到底还是见惯大场面的,对于自己女儿的突然回来,司徒向南没有吃惊,对于跟在她身后一起出现的冷泽心,他也没有慌了手脚。“岳父,多礼了。”
冷泽心已不记得,他有多久,没有跟丞相走得这么近了?半年多了吧。自从司徒雅婧嫁入王府,他因着娶不到华如,便将怒气都发泄到他们身上,虽然心里明白,这一切与他们无关,却还是忍不住往他们身上发泄自己的不满。自然而然的,也就再没有跟这位丞相走近过。“爹爹,娘亲。”
司徒雅婧没有去看尚书夫人,拉着自己的母亲,就坐到一边去。“尚书夫人,你这是来拉拢家父造反么?本宫倒是不知,原来,尚书大人,有如此宏图大愿。”
司徒雅婧的话里,字字藏针,若是传到皇上耳中,字字当诛。但是,她却是说得如此轻巧,难道,她就真的不怕死?尚书夫人被司徒雅婧这么一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再看到冷泽心,不是传闻,这冷泽心不爱司徒雅婧吗?如果不爱,又怎么会陪她回娘家?尚书夫人的心里,现在是百转千回,她今天来,就是为了给自己出口气的,可是,如果因此而落下一个想要造反的罪名,那,就不是得不偿失那么简单了,尚书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会因此人头落地的。她没有想到,司徒雅婧会在这个时候回来,适才她一直在数落着司徒向南夫妇,他们并没有过多地回嘴,让她自以为,自己得胜了,便有些得意忘形了。还以为这一顶造反的帽子能扣到他们头上,却没有想到,司徒雅婧这个女人,三言两语就将问题丢回了她的头上。如今,她就是骑虎难下。还有王爷在场,她如果稍有不堪,只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没,不是,王妃,误会了,是老身嘴误,还望王妃,不要跟老身计较。”
明明天气不热,尚书夫人却觉得,此时,她的背上,冷汗泠泠。“嘴误?原来,尚书夫人也只是个说话不经大脑的人,这样,尚书夫人又怎么好意思说本宫的父母不会教育女儿呢?请问尚书夫人,本宫,哪里没有教养了?”
没教养?好啊,那她就没教养给她看看。“不,请王妃恕罪,老身,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尚书夫人让司徒雅婧这么一问,心知,刚才的话,她已经只字不漏地听了进去,她想要反驳,都苍白无力。如果,今天仅仅是司徒雅婧在,那么,她无所畏惧,但是,冷泽心也在,她就没那个胆量去挑战皇室的威严了。“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几个意思?”
欺善怕恶的老东西!对付不了她,就跑来欺负她的爹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不,没有,王妃,是老身嘴误,嘴误!”
“王爷,老身真的不是有冒犯王妃的,请王爷看在老身曾经救了先帝一命的份上,原谅老身的失误。”
尚书夫人低头说着话的同时,不忘瞪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随从。不是让他去查看过王府的情况吗?不是保证说,这个女人此时在王府里,不会出来的吗?那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真是被这群饭桶害死了。“你救了先帝一命,先帝不知道已经救了你多少命了!本宫说过,有什么事儿,冲着本宫去,尚书夫人,看来,人老了,耳朵也不好使了是吧?”
骂她没教养,就是骂她爹娘没教养!可恶!她说过,谁都不能欺负她的爹娘,否则,哪怕是皇帝,她都饶不得!大不了就是拼了自己一条命,如果,她连自己的父母都维护不好,还做什么女儿?“王妃,何必咄咄逼人。夫人也已经承认错误了。”
说话的,是尚书夫人身边的一个婢女。她似乎对于司徒雅婧的逼迫,很有意见。“本宫咄咄逼人?倒是奇了怪了,是谁跑到本宫的娘家里,对着本宫的父母,大吼大叫,指手画脚的?”
“尚书夫人,是对今天本宫处置了你的侄儿,有什么意见?”
跑到这里来,想出气是一回事儿,想逼得她父亲去求情,放过那个渣子,才是正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