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凝轻笑：“嗯。”

两个大美女在窗台谈着话，吸引了不少学生前来围观。看明子婧还在愣神，鹿凝抓过明子婧的手不容拒绝地拉她下了楼。走到操场，有不少小情侣会趁晚上天黑来这里约会绕圈，两个人自然地和走圈的人融为一体。鹿凝松开她的手，直白道：“你喜欢孟凉？”

明子婧两颊飞快泛起红晕，不禁抬起手想捂住脸：“额……那个......你怎么知道的？”

鹿凝看了她一眼道：“从朋友那听说的。你觉得他对你是什么感情？”

明子婧神色中多了分凄凉，但还是坚定道：“他……可能也对我有感觉，但不善于表达吧。我觉得只要我打动他的心，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果然是女配，明明知道不可能还是不会死这条心。“如果他有一天亲口告诉你他有爱的人了呢？”

明子婧愣住了，停下脚步，警惕道：“你要跟我抢小凉？”

鹿凝把她拉到操场里侧，站在她前面与她对视，摇摇头，道：“放心，假设而已。生活中不如意的事情那么多，你又怎么肯定他一定是与你两情相悦的人呢？”

孟凉只要不喜欢上女主乔如雪，和其他人在一起能有个好结局都无所谓，但听他的语气也能感觉出来孟对这个邻家姐姐没任何感情，强行撮合也只会事与愿违，重蹈覆辙。所以她想试探一下明子婧的态度，能让她在越陷越深前自己放下最好。明子婧低头思考着，道：“嗯……也是，但我还是想试试，如果哪天他爱上了别的女孩，只要不比我差，我也会适时放弃的吧。”

鹿凝笑道：“这就对了，以你的条件，吊死在一棵树上没任何必要。”

明子婧抬起头，看着鹿凝亮着光的清眸，不自主地卸下了心防。她知道鹿凝和孟凉走得近，但从少女的眸中却看不到任何对她这个青梅竹马的敌意。两个人绕近路回了教室，到门口时，明子婧主动道：“鹿凝，其实因为我大小姐的身份，一直都没什么真心朋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假期邀请你来我家里玩。”

鹿凝颇感意外，想了想明家也是个靠前的大家族，了解了解情况没什么坏处，便应道：“好，那到时候你把时间和地址发给我。”

明子婧点了点头，两个人交换过联系方式后便彼此道了别。走到1班门口，慕婷婷着急火燎地跑过来冲鹿凝道：“他们今天忽然有进展了！你这时间刚好赶得把全过程错过了！”

慕婷婷因为激动音量略有点高，引得众人纷纷瞩目，鹿凝无奈地解围道：“她刚课间追番，说的是在里面嗑的cp。”

见无瓜可吃，本想上来问个究竟的人就散开了，慕婷婷挠了挠头道：“呀，激动过头了。”

鹿凝走过她身边低声道：“写纸条。”

晚自习对说话扰乱秩序的管得比较严，其他的事情看自习的老师基本不管。晚自习铃声响起，回到座位后，慕婷婷的纸条就递过来了：——乔如雪和郑穆川今天吵架了。——原书上今天没发生这事。——对，是因为我们改变了剧情走向，今天是有之前欧阳薇的人故意来4楼说我们的坏话，我当时不在场，乔如雪和夏雯先听见了，上去帮咱俩理论了几句。——然后围的人越来越多，白灵找到我说出事了我就跟她走过去看，看不惯你得第一的人挺多的，本来大部分1班的还在帮咱俩说话。——结果郑穆川那大少爷路过那块突然被问了一句怎么看这件事，人漫不经心地说你那第一是他故意失误了试试水的，觉得你也没校园论坛上说的那么神，直接把你推到对立面了。——之后就好多人倒戈到他那边了，乔如雪跟他理论了好几句，气不过就回去哭了好久。鹿凝往慕婷婷这边身子微侧，看到前面的乔如雪果然眼睛和鼻翼有些微红。——所以你们没吵赢？慕婷婷看到这张纸条时翻了个白眼，写道：质疑谁呢，我慕婷婷嘴皮子从没输过人好吧。我一个人就把他们骂退了一半。——那她哭什么？——可能之前还被捆绑成cp，多少有点好感，像是那种棋逢对手的感觉，没想到对方的人品却不足预期吧。她也不是因为吵不过架哭的啊。——郑穆川有什么反应没？——那大少爷天天养尊处优，能看出来他对乔如雪有好感，但又傲娇不来哄也不会说好话，搁那自恃清高跟没事人似的，我最讨厌他这种人了。虽然是写在草稿本上的，鹿凝还是觉得这话语气非常对味，看着字好像都能想象到慕婷婷那不屑的神情。——那，给乔如雪买个礼物吧。慕婷婷懵逼：买礼物？买哪门子礼物？庆祝她认清男主真面目？——笨吗你，我说以郑穆川的口吻写个道歉信，再送个礼物，顺便教育教育郑穆川，就解决了。慕婷婷看着鹿凝的似曾相识的“计谋”，感觉有点熟悉，想了半天猛然一悟：我咋感觉……这像是我爸妈吵架后我做出来的事......鹿凝：……试就完了。————当晚，趁走读生放学开校门的时候，鹿某伙同慕某溜出学校，走了大半里路找到家差点就关门的商店，买了个这年纪小女生都比较喜欢的龙猫水晶球和一张贺卡，回到学校时校门已关，两人轻车熟路地从一米高的后墙翻了过去，却刚刚好碰上一个人。慕婷婷本以为是保安正准备跑路，却发现黑夜中面前的身影格外熟悉：“……孟凉？”

孟凉：……鹿凝：你也……看鹿凝不太想把“翻墙”两个字说出来，孟凉便解释道：“今天晚上房子停水，跟校长说了一声，有个空位，就来寝室住。后院有只猫，顺便过来看一下。”

话毕，孟凉叫道：“清欢！”

一只体态圆润的狸花猫扭着身子走了过来，步调还挺雅致，小家伙个头不大，看上去也就四五个月的样子，见到慕婷婷和鹿凝的时候有点怯生。鹿凝意外道：“后院还能养猫？校长的吗？”

孟凉蹲下身，把手中拿着的猫条撕开喂给它，摇头道：“校长不养这玩意，是何老师的。她男朋友是校长侄子，看她收拾的干净，也就允许她养了。平常藏在窝里，这猫也乖，不会叫，就没人发现。平常何老师有事的时候，我就来帮她喂一下。”

鹿凝道：“何诗璇？她还带初中部吗？”

清欢，这高雅名字倒也像是一个语文老师会取的。孟凉答道：“嗯，就带三个班。”

慕婷婷好奇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凉轻笑道：“这是个秘密。”

顿了一下，孟凉转过头对二人道：“你们也记得保守秘密，被太多人知道容易吓到它。”

两个人点了点头，也蹲下端详起清欢。近距离下，清欢长得很清秀，是一只自带眼线的猫，四爪像穿了白袜子一样整整齐齐，性子也乖，是只谁看了都会喜欢上的小猫咪。看它吃完猫条，鹿凝把手往它跟前放了一下，清欢闻了闻鹿凝手上的气味，大着胆子往她手上蹭了几下。鹿凝伸手自然地摸着她身上的毛，清欢舒服地发出呼噜声。慕婷婷有些羡慕地问道：“你有啥魔力，咋还会让它这么短的时间就让你摸？”

鹿凝的手顿了下，转而又接上之前的动作道：“不知道。”

确实不知道，以前家里也没养过猫，但每次见到陌生的猫咪，她好像都会习惯性地做出这些动作让猫对自己产生信赖。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孟凉听罢此言心像被扎了一针，脑海中浮现出一只胖橘的形象。在那之前的事情，怎么会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