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这怎么可能。你明明,你明明就落水了……”苏雨晴的身体都要软倒下去了,只觉得天地都变得昏暗了起来。苏晚雪无心解释什么,只是将两份切结书都收了起来,道:“这两份切结书,我方才去景泰钱庄的时候,就出示过了。多谢吴掌柜亲自给我送过来。现在,到了大姐姐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苏晚雪站在当中,对着苏雨晴扬了扬下巴。那意思就是问苏雨晴,怎么还不下跪?张氏气的浑身颤抖:“三丫头,这到底是你大姐姐呢。你看在一家人的份儿上……”“呵呵……一家人的份儿上?”
苏晚雪笑得十分讽刺:“一家人?你们就污蔑我偷了东西潜逃,把我当一家人了吗?我还活的好好的,你们就造谣我已经死了,把我当一家人了吗?”
苏晚雪目不转睛的盯着苏雨晴:“愿赌服输,苏雨晴,我就问你,服不服?”
苏雨晴的身体摇摇欲坠,也知道这一次是逃不过去了,捂着心口,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苏大爷也知道这一次的事情,确实是自家女儿做错了。可是看着苏雨晴这心肺都要咳出来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的心疼自家女儿:“三丫头,你看,你姐姐这身体情况,实在是……”张氏也是忍不住了,忙道:“三丫头,你姐姐只是身体不好,一时间失心疯了,才会冤枉你。你就看在大家同气连枝的份儿上。”
“是啊,三姐姐。咱们姐妹几个,向来都是姐妹情深。你就饶了大姐姐这一次吧。”
在边上做隐形人做了好久的苏青和,终于跳出来刷存在感了。苏晚雪勾了勾唇,淡淡的道:“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丁是丁,卯是卯。既然愿赌,那就必须要服输。”
“三姐姐……”苏青和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只觉得自己好像是机会来了:“你怎么可以如此不近人情。说好的姐妹情深呢?”
苏晚雪笑得十分灿烂:“姐妹情深,哎呦喂,我倒是忘记了。四妹妹向来和大姐姐焦不离孟的。四妹妹既然如此心疼大姐姐,不如,四妹妹就帮大姐姐下跪道歉?”
苏青和脸色一阵苍白:“三姐姐……你……你怎么……”“呵呵,说好的姐妹情深呢?四妹妹,你和大姐姐的姐妹情深,莫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心里根本就没当一回事。”
苏晚雪步步紧逼,让苏青和毫无退路。苏青和下意识的回头看着苏晚雪,却见得苏晚雪靠在张氏肩膀上,一副咳得虚脱过去的样子。苏青和知道,自己今天,栽了。既如此,索性给杨修文留一个好印象。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三姐姐,我替四姐姐向你道歉。对不起,是四姐姐冤枉了你。请三姐姐原谅四姐姐。”
看着苏青和如此,王氏心疼得不得了,冲上去就想要将苏青和拉起来。苏青和却倔强的看着苏晚雪,一副苏晚雪不答应原谅苏雨晴,她就不起来的样子。苏晚雪勾了勾唇:“实在是没想到呀,你们当真是姐妹情深。看来,大姐姐自然是不会和你抢杨家的婚事了。毕竟,你们姐妹情深呀。”
是苏雨晴的脸剧烈的变化着。她怎么都没想到,苏晚雪竟然还在这样的地方,挖了这样的一个坑等着自己。若此刻不松口……那岂不是证明自己无情无义。若此刻松口,那岂不是白白的将婚事送给了苏青和。不甘心……苏雨晴怎么都不甘心!苏青和倒是很会打蛇顺杆爬,飞快的就对着苏雨晴笑道:“到底还是大姐姐心疼我,如此,就多谢大姐姐了。”
苏雨晴目瞪口呆的看着笑嘻嘻的苏青和,虽然知道自己此番是上当了。可苏青和脸上那灿烂的笑容,还是深切的刺痛了她。苏晚雪微微笑了笑,直接拿出那真正的定亲信物,递给了春喜。春喜单手拿着,走到杨修文面前,神色中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鄙视的道:“喏,你们杨家给的定亲信物。现在还给你,从今往后,你和我们家小姐,就没有任何瓜葛了哈。”
那意思就是:横竖不许再来纠缠我们家小姐。杨修文也是要脸面的人,一张俊脸瞬间青一阵白一阵。杨修文今天可以说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了。他找上门来退婚,不外乎就因为苏晚雪如今只是孤女一个。而且听说现如今的苏家,三房已经是没有立锥之地了。若是知道苏晚雪手里还有那么多暗产,杨修文说什么也不肯退婚的。现如今,木已成舟。按照苏晚雪这脾性,想必也是不可能再接受自己的玉佩了。那么接下来,就只能从苏雨晴和苏青和里面二选一了。苏雨晴和苏青和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杨修文手里的定亲玉佩。她们心里都明白,杨家和苏家的婚约,不可能因为区区一个苏晚雪,就给破坏了。这枚玉佩,必定还会再给出来。苏青和上前一步,柔声道:“修文哥哥。”
张氏看了看怔怔的苏雨晴,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忙道:“杨贤侄这个年纪,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我们家晴儿就正好。虽说青青也很好,可青青到底年纪小了一些……若是和青青定亲,只怕还要再等几年。”
杨修文一时间也抉择不下。苏雨晴柔声道:“杨公子若是无法抉择,不如将这枚玉佩带回去。请杨院长亲自抉择?”
提到自家父亲,杨修文的脸上掠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直接将玉佩交给了苏大爷:“一切但凭苏伯父做主。”
张氏和苏雨晴简直是喜出望外,总觉得自家爷们儿,怎么也会偏向自家的孩子。可让谁都没想到,苏大爷竟然将玉佩给了苏青和。苏雨晴当场脸色惨白,一路都在强撑着的她,总算是晕了过去。王氏凉凉的冷笑道:“大嫂,赶紧将晴儿带回去,请一个好郎中给瞧瞧,可别落下什么病根儿了。若是将来有碍子嗣,可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