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要让她,饿着肚子继续干活。每次还要被她奚落,说她是被花钱买回来的童养媳,就是将你打死,官府也管不到这。在周家每日只能吃一顿饭,周家孙氏说,你的饭钱,早就花在买你的里边了。只要饿不死,只要还有口气儿,你就要给我们周家干活。照顾她躺在床上的肺痨儿子,也就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做牛做马,那是她应尽的责任!可是不管二娃如何拼命干,如何勤劳卖命干,周家孙氏瞧她就是不满意。一瞧她不顺眼,就是一顿毒打。往后更甚,几乎是一天一顿小打,三天一顿大打。二娃被打得体无完肤,满身伤痕。如今的她,已经对周家孙氏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可是周家孙氏每当看到她,胆怯的眼神,就会露出渗人的笑容。现在的二娃,只要一听到孙氏的声音,身体不自觉的颤抖,手心不停地冒冷汗。在这里惨遭虐待,二娃曾偷偷跑回凌家,谁知当天就被孙氏找上门来。站在凌家门口,扯开喉咙大放厥词,说她们凌家拿了钱,签了卖身契,还把女儿藏在家里。说她们凌家背信弃义,被逼无奈的凌家,只能将她赶走。二娃再次离开了凌家,回头望向凌家众人,满眼绝望。回到周家后,孙氏提起棍子就往她身上落,下手没有丝毫的犹豫,眼里没有一丝的怜悯。仿佛眼前的二娃,在她眼里就不是个人,而是她发泄的工具。苦命的二娃被打得遍体鳞伤、皮绽肉开,全身没有一块是没有伤疤的。周家孙氏一边打着,一遍还不忘讥讽她“你个死丫头,我看看还敢不敢跑,你不是能耐吗?你跑啊,现在怎么不跑了?”
二娃被打的磕头如捣,惨叫声叫的惨无人寰,可是一直叫到声嘶力竭,周家孙氏依然没有要放过她的征兆。棍子落得一次比一次重,直到将二娃打得口吐白沫,晕了过去。最后还不忘踢上几脚,感受到心里无比的畅快和解气,方才摆手。此后,二娃知道她跑不掉,我不敢再跑。想死的心一直在滋生,可是她又怕,如果她觅死了,周家孙氏会不会又要去凌家讨个说法?想到这,她又不敢去寻死了。终日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她,不知何时才是尽头!二娃这般想,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呼唤她的声音,那声音好像是她们家四郎的。心想自己,已经虚弱到这地步了吗?就连耳朵都开始出现幻听了。二娃自嘲的笑了笑,干瘪的嘴巴却是怎么也挣扎不开。随后使劲的摇了摇头,硬撑着想站起身来继续干活。可还没站的起来,又听到四郎的声音,由远到近。她愣了很久,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艰难的回过头四郎模糊的身影映入眼帘。她没有说话,心里害怕又是幻觉,到头来空欢喜一场。她终于是挣扎得站了起来,此时凌云早已来到她跟前。二娃用她那,早已伤痕累累的手,抚摸着凌云的脸。动作很轻,生怕自己的手,擦伤弄脏了她四郎的脸。她晓得弟弟,从小就喜爱干净,像是有洁癖一般。犹记得小时候,她刚烧完柴火,手上有碳灰,黑漆漆的。她往身上拍了拍,就想抱起一旁的四郎。谁知四郎一见到,她黑不溜秋的手,吓得后退两三步,最后跑回了房间。她顿在原地,茫然无措。那时她以为是,四郎不喜欢同她亲,害她那天晚上伤心了好久。晚上躲在被子里偷偷哭,不曾想却被他发现了。四郎爬上床,帮她擦干泪水,温柔说道“二姐可不要哭鼻子哟!哭成花猫子,弟弟就不喜欢了。”
从那起她才知道,原来四郎不是不喜欢她,而是不喜欢脏兮兮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