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放下手上的针线活,随后双手握在凌云的手上,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凌云乍看她的手紧贴着自己的手,忽然生起了嬉戏之心,于是靠近她的耳朵,吐露心声道,“想娘子了,所以就来了。”
洛天依顷刻间红了脸,娇羞的低着头,轻轻拍打他的手,假装嗔怒道,“哼!整天油嘴滑舌、不正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哄骗那家的小娘子。”
凌云嘿嘿一笑,一脸无辜道,“娘子莫要诬陷夫君,夫君对娘子一心一意,从未有过二心,青天可鉴。”
这话一出,洛天依头埋在胸口上,无与伦比道,“谁…谁是你家娘子,你…你莫要调戏人家。”
此时的洛天依撅着嘴,通红的脸,活生生像个红苹果,煞是可爱。凌云假装心痛道,“娘子,你莫不是不要夫君了~”见他还在不停调戏,洛天依的头埋得更深了,气急败坏道,“你…你羞不羞,你我还未结婚,整日就知道调戏我。”
凌云目光下移,突然发现她大腿上放着针线,仔细一看,惊奇的发现竟然是绣花红袍,也就是说这是结婚的衣服。整个人愣了好久,洛天依发现来人没有说话,于是缓缓回过头,想知道凌云为何突然不说话,只是这一回头,却发现凌云正含情脉脉地望着她。也是这一回眸,让她的心怦怦直跳,或许是想起什么,心里莫名一阵慌乱,神色张皇,玉手乱抓着自己的衣服,不知所措道,“你…你在看什么。”
凌云微微一笑,看着她大腿上的绣花红袍道,“你在做衣服吗?快让我看看。”
此话一出,洛天依这才想起她刚刚在织衣服,而且还是在织绣花红袍,这怎么能让凌云知道。于是手忙脚乱,想要将衣服收起来,似乎在她看来,只要这样,就不会被凌云知道她正在做什么。洛天依为何会这般惊慌失色,因为这绣花红袍是新娘成亲是穿的衣服,古代很多人女孩子成亲,都喜欢自己织礼服。恰巧此时的洛天依,手上织的正是,所以才会这般慌不择路。因为紧张的原因,洛天依丝毫没有顾及衣服上的针线,弹指一挥间,“啊”的一声响起,她吃痛的放下手上的衣服。当衣服落下,她的小手指上一滴鲜红的血不断冒出,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眼疾手快的凌云,握着她的手腕,将手上的手指放入嘴里。洛天依看着眼前这细心的少年,一时间竟忘记了疼痛,只痴痴地望着他。少年穿着一身青衣,着急的脸上汗珠在流淌,她左手拿过手帕,轻轻地帮他擦拭。注意到她手上的动作,凌云微昂着头,面带微笑,似乎很享受这个时刻。过了好一会,凌云取来白纱布,帮她的小手指绑住,轻声问道,“还疼吗?”
“不疼。”
这一刻,就算是流血,她也不觉得疼。因为有个这么体贴的少年宠爱着她,让她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满足。绑扎好之后,凌云轻轻摸着她的头,一脸心疼道,“傻瓜,不就是红袍嘛!看见了也没事,为夫又不会笑话你,答应我,下次不要写这般粗心大意啦!”
谁知洛天依并不领情,反而将头扭过一边,嘟着嘴道,“哼!你又调戏我,我…我不理你了。”
...两人在房间里聊了好一会,时间久了,凌云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回到家,天色已晚,回房悄然睡去。升了职,李家本想为他庆祝,但由于他第一时间去了洛府,这场庆功也就变成第二天。事后李承佑一直追问,想知道他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升职了。这并不是李承佑一个人的想法,朝堂上的人,亦都想知道,洛景同也不例外,只是凌云依旧守口如瓶,一字不说。翰林院侍读学士的工作相当轻松,因为乾熙帝很少找他,于是乎他当值的地方又回到了翰林院。刚回来翰林院的第一天,他前脚刚来到自己办公房间,冯良吉便闯进他当值的地方,拍着他的肩膀,向他表示祝贺道,“好小子,果真是出类拔萃,年轻有为,老夫当初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小子必定不凡,这进宫当值才多久,就升了宫。如此看来,你小子日后必定会大展宏图!”
凌云还处于发懵状态,毕竟刚一进来,屁股都没坐热,就有人进来喋喋不休的说话,让他听得头大。然而他还没反应过来,冯良吉又到,“一千两银子呀!这得是老夫多少年的俸禄,好小子,今天无论如何你也要请老夫吃一杯酒,不然有你好看!”
冯良吉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或许羡慕嫉妒凌云升了官,但他却是羡慕嫉妒凌云得到的一千两赏银。凌云对比并不知晓,倘若让他知晓这个问题,他铁定会与冯良吉吐槽,说升官,这官确实是升了,圣旨也拿到手了,可是这赏银,乾熙帝压根就没打算给他。昨天进宫里取他之前所用的东西,碰见小李子的时候,他也就随口问了一句,关于他的赏银下发一事,想知道这赏银,到底什么时候能下来。谁知小李子听到他问赏银一事,立刻僵住了脸,那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像是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自此,凌云也就断了想要乾熙帝下发赏银的念想。要说那天,小李子拉着脸是有原因的,起初他也是在乾熙帝跟前提了一下,凌云赏银一事,谁知当乾熙帝得知这钱要从内帑出时(这也是因为国库没钱),火冒三丈,对着小李子一顿破口大骂。平阳战事,调兵遣将,不知花了乾熙帝多少私房钱,如今战事平息,下边的人竟然还想要从内帑掏钱,向来抠门乾熙帝自然不愿意。因而听到小李子的话,顿时大发雷霆。话说冯良吉竟然羡慕有钱,而不羡慕升职加官,这要是让凌云知道,铁定惊讶不已。当听到冯良吉要求他请客吃饭之时,凌云倒也没在意,因为在外面吃饭喝酒,也用不了几个钱,他不是很在意这个。“冯老,您先坐会喝杯茶,吃酒的事待散值再议。”
听到散值再议,冯良吉当即不乐意,抓着凌云的手,郁闷道,“那可不行,凌小子,你可得先答应老夫,要不然…要不然老夫就在这不走了。”
“噗!”
凌云看着眼前这个耍无赖的老人,不禁喷笑出声,饶是没想到,这翰林院竟然还有将吃酒看得比面子还重要的人,真是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