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冲锋号吹起,大军开始攻城。安南府。“王爷,敌人开始攻城了。”
安南王没有说话,而是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突然抬头,只见他那双冰冷的眼睛,好似隐藏在墙边的暗影里,无声而阴沉地望着远方,显得阴森恐怖,犹如一条毒蛇一般的目光,透着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之色,有着猝不及防的凌厉之意,令人不寒而栗。禀报消息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凌云策反的内应李永昌。当李永昌抬头,瞥见到上方安南王那双阴翳的双眼,背后发冷,寒意惧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或许这就是做内应的心虚,心里就像有上千只蚂蚁在不了断啄他,煎熬无比。咬着牙,硬生生将恐惧压下,同时在心里安慰自己,只要外面的敌军入城,那么他这段时间以来的恐惧,将全部烟消云散,他也不会因为叛军身份而有事,反而会是有功之臣。想到这里,李永昌内心安定下来,目光越发坚定,只要眼前的人一死,他再也不用成日里担惊受怕,然而城内叛军严阵以待,没有半点要投降的意味,加上安南城墙高厚,易守难攻,想要破城,绝非易事。不管如何,胜利的心,在李永昌内心深处不断滋生,只要有一丝机会,他便会为城外的大军提供便利,当然,在这之前,他必须保证自己的身家性命,活着才是最终目的。隐忍,时刻保持清醒。安南王垂下眼帘,杀意在黑沉沉的瞳底翻腾不止,手指轻敲桌面的动作蓦然停止,深邃的眸中悠然转寒,“永昌,交给你的事,查清楚了没有,城外的统帅到底是何人?”
李永昌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道,“回王爷,敌军统帅是凌云。”
“凌云,这人是谁?”
安南王无措的皱了皱眉,语调黯淡深沉。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听过。只是突然间,他又想不起来。这时候,安南世子赵恒猛地站起,目光死死盯着李永昌,犹如一只饿狼,将要扑向自己的猎物一般,大声质问道,“你说什么,外面的统帅,是是凌云?”
李永昌有些惊愕,心里嘀咕,不明白赵恒听到凌云的名字时,反应为何如此之大,难不成这赵恒认识凌云不成?顿了顿,恭敬回道,“回世子殿下,据小的调查,城外敌军的统帅,确实是凌云。”
“凌云,凌云,怎么会是他?”
赵恒突然大吼一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一介书生,怎么可能会领兵打仗,城外数十万大军,况且他年纪轻轻的小子,怎么可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成长为数十万大军的统帅,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随后目光一冷,怒视道,“李永昌,你从实招来,是否是因为你,调查不到叛军统帅的底细,所以随意找出一个人名,从而故意来搪塞父王,你说,到底是不是?”
李永昌急忙跪倒在地,并慌乱解释,“世子殿下,小的所言,句句属实,怎敢随意找来一个人名,故意搪塞王爷呢?”
安南王似乎看出赵恒的异常,急忙开口将他叫住,“恒儿,有什么事,先平静下来,之后再好好说,莫要着急。”
话虽如此,安南王却在心里嘀咕。这凌云,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听到他的名字,致使恒儿如此反常?赵恒深呼吸,焦躁的心平静下来,先是向安南王行了个礼,紧接着笃定道,“父王,非是儿臣着急,而是李永昌说的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敌军统帅。”
“哦?”
安南王微微一惊,露出疑惑,“恒儿,此话怎讲?”
“父王,那小子儿臣认得,不过是一个寒酸书生罢了。”
“这…”听到这里,安南王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描,只见李永昌异常镇定,明显没有说谎,赵恒也是一脸笃定,两人都不似在说谎,这不禁让安南王有些犯难。“李永昌,你确定没有差错?”
最终,安南王率先对李永昌发问。两人之间,安南王更加信任自己的儿子。“王爷,小的对天发誓,绝对没有。”
李永昌想也没想,直接回答,同时在心里冷笑一声,笑话,他怎么可能出错,他现在可是凌云的人,怎么可能会将名字弄混?再三确认无误,安南王这才看向赵恒。“恒儿,会不会弄错了,外面之人,并不是你想象中的人,又或者是,同名同姓?”
既然李永昌不可能出错,那必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要不然绝对不会如此斩钉截铁。赵恒有些不确定道,“这…这么说,倒也有可能。”
随后甩了甩头,目露凶光道,“父王,甭管敌军统帅是何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若肯投降,可活,若是执迷不悟,胆敢率军攻城,儿臣定教他有来无回。”
听闻此话,李永昌在心里撇了撇嘴,心里不停鄙视,心想这丫的,在这吹什么吹,还让人家有来无回,自己刚明明说的一清二楚,敌军已经派军攻城,他还在这口嗨,说大话,真是个没用的大聪明。幸好自己中途幡然醒悟,主动投诚,如若不然,继续跟随这等人才,十有八九活不成。赵恒不知道,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李永昌就在心里不断编排他,如果知道的话,以他的脾气,估计都要气炸了。安南王点了点头,询问道,“恒儿,那秘密武器,可曾准备好?”
赵恒挺了挺胸脯,自信满满道,“请父王放心,那秘密武器,儿臣早已准备妥当,关键时刻,定教那城外的敌人,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