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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剑从腹中来 > 0027、 秦国之耻

0027、 秦国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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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车队继续赶路。郑子期今日没有乘马,一是因为被打成了猪头,自觉有失颜面;二是他对秦婴的心思依旧捉摸不透,故而不想露面,窝在了马车之中苦思冥想着。卓静也坐在马车中,神色呆滞,尽管卓重的事,最终得到了化解,却也让她觉得郑子期没她设想的那般好,秦婴也没她想的那般糟。这让她不禁患得患失,心绪难平。卓重反倒是一改昨日的消沉,穿着一袭白衫,乘在马上,昂首而行。路过秦婴的马车边,深深地瞅了一眼。没有看到方琴,他多少有些失望。尽管昨晚卓静对他并未隐瞒,连秦婴对郑子期警告的那段话也告诉了他,但因为有郑子期先前对他说的那些,让他先入为主,以为这更证明了秦婴是忌惮郑子期,这才刻意如此,在卓静面前打肿脸充胖子。这让他对秦婴又轻视了几分,甚至开始幻想到了郡城就能和方琴双宿双栖。卓重的神情,落在了小三子的眼中。小三子不屑地撇了撇嘴,收回了目光,现在卓重已经不被小三子看在眼中了。这些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小小的队伍彰显人间百态。秦婴对此倒是懒得关心,此时坐在马车中,身上盖着薄毯,身边有方琴伺候着,日子过得极为舒坦。或许是受到了那两姐妹刺激,方琴也在尽力地学着如何伺候好人。尽管她依旧做不到从肚兜里取茶这种地步,但削个水果,添加熏香,却也做的得心应手。一切如秦婴所料一样,郑子期没敢再有什么动作。倒不是如秦婴预料那样因为害怕宗正府查他,他还想不到这一层,主要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秦婴,再加上之前没想过会失败,也没准备后手,导致他现在身边已经没人可用,不得不放弃。就这样,一路平静前行,几日后,来到了东郡郡城。秦婴也终于见到了郑通。郑通这人不到五十岁的年纪,身材高大,面色白净,脸上蓄着浓密的胡须,穿着一身文官袍服,也能给人一种孔武有力的感觉。见到秦婴,郑通满脸笑容,躬身施礼:“未能亲自前去迎接殿下,多有失礼,还望殿下海涵赎罪。”

秦婴笑眯眯地看着郑通,仔细打量着,轻声回道:“郑大人公务繁忙,心系一郡百姓安危,何罪之有,本皇子来此途中便遇到了马贼,若非郑公子出力良多,怕此时已是身首异处……”“竟有此事?”

郑通猛地一瞪眼,“这些贼人好大的胆子,此事本官定然严查,将凶徒缉拿归案,殿下暂且休息,容本官暂时失陪……”说罢,郑通唤了人来,将秦婴客客气气地迎到了专门准备的小院之中。而后,一连几日过去,郑通整个人好似消失了一般,再也没出现过。方琴对此十分不解,帮秦婴沏了茶,端到近前,道:“少主,你说这位郑大人躲着不见,难道是心虚?”

秦婴端起茶盏,吹了吹杯中水面的浮茶,抿了一口,放下茶杯,盖上杯盖,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这倒是不见得,郑通躲着不见,其实,我反倒是觉得行刺之事,是郑子期自己的主意。”

“这是为何?”

方琴问道。“你想,如果你是郑通,之前还派出过杀手刺杀我,现在我来到了这里,你该怎么做?”

秦婴反问道。方琴凝眉思索一会儿,觉得想不出来,茫然地摇了摇头。秦婴淡然一笑,道:“郑通如果真是刺杀我的主谋,那么此时要么会对我亲近异常,来减除我的怀疑,要么会干脆把咱们安排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方便再次动手。”

方琴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道:“那他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

秦婴道:“他的心思,其实和卓怀远有些相似,只不过,他做的更加干脆,善待我,却不亲近我,这说明,他不想对我怎样,又不想让人误会。应该是中立的态度,若是我没猜错,他应该已经将我们的到来的消息上报,回头什么人来接咱们,他就有可能是谁的人。”

方琴虽然还有些不太明白,却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秦婴原本以为,京城来接他的人,应该来得很快,却没想到,连着一个月多过去,都没见着人影。反倒是他归来的消息像是烈火燎原,几乎传遍了整个秦国。今年的雨水特别的多,夏去秋来,又是一场大雨。雨,一连下了十多日,却未能浇灭秦人的怒火,许多秦人奔走相告,三五成群,议论不断,上一次出现这一幕,还是十年前。当年,秦魏交战,秦国战败议和,魏国要求以七皇子为质子,秦人不愿,提出割舍三城一郡,代替质子,魏不同意。双方商谈一月有余,最终结果是交换质子,魏国用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皇子,将秦国最具天赋的七皇子换走。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秦人几乎都疯了,纷纷请缨上战场,要和魏人拼命,却无力挽回。十年后,还是这个七皇子,他逃回来了。据说魏帝大怒,责令秦国交出秦婴,为了平息魏帝怒火,太子主张割舍了一城才换回了秦婴。虽然秦人认为太子如此顾念亲情,是个仁慈的储君,对太子多加赞赏,但对秦婴却更加愤怒。理由相同,他们觉得亏了。当初三城一郡没能换下惊才绝艳的七皇子,他们觉得亏。现在一座小城换回了一个魏国的笑料,秦国的耻辱,他们觉得更亏。这段时间,整个秦国都因为秦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秦婴却如同与世隔绝一般,并不理会。秦婴不急,郑子期却急了。他觉得,自己日子越来越难过,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见自己的父亲,这些日子,他一直以养伤为由躲着,郑通也没有刻意找他。但今天听到父亲传唤,他知道自己终于躲不过去了,便硬着头皮前来。进入书房,郑通回收屏退左右,平静地看着郑子期。郑子期感觉在郑通的目光下,他好似全身赤裸,直接被看透了一般,施礼道:“爹,您唤我?”

郑通将目光从手中的书本上移开,看着郑子期微微点头,问道:“七皇子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七皇子?”

郑子期装傻充愣,“什么事?”

“马贼刺杀,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

郑通突然沉下了脸,啪的一声,将书摔在了桌面上,“夺嫡之争,我尚且不敢参与,你好大的胆子。”

郑子期心下发慌,但依旧强撑着道:“爹,您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懂。”

郑通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郑子期,缓声说道:“我一直不让你介入其中,是为了你好,你本可走平坦的仕途,或许会熬的年头久一些,但胜在平稳,你仗着自己有些谋略,便铤而走险,迟早会把自己搭进去,倒是,我都救不了你。”

“父亲的敦敦教诲,我一直铭记于心,不敢稍忘。”

郑子期道。郑通冷哼一声:“我这段时间没去问你,就是等着你自己来找我说,你还不承认,难道当真以为我这么好糊弄?”

郑子期一咬牙:“我的确听不懂父亲在说什么,还请父亲明言。”

郑通盯着郑子期看了半晌,见郑子期尽管额头见汗,却依旧死不承认,慢慢地收回了目光,甚至略感一丝欣慰,说道:“但愿此事无论是谁问起来,你都能撑得住,罢了,你出去吧。”

“是!”

郑子期正要朝外走,却听郑通缓缓地说了一声,“这七皇子非同一般,你别以为,他如今失势,便可轻辱,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是!”

郑子期答应了一声,没有停步,径直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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