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小心翼翼地拿着止血钳和纱布棉花,按照以往看过的电视剧里的止血方式,装模作样地为宁夏止血。实际上偷偷发动卷轴的医术,慢慢地将宁夏的伤口愈合。宁夏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耐心地等待着江左帮他处理伤口,可是迟迟没有发现疼痛感,万般疑惑之下让她发出了询问。“医生,你开始止血了吗?”
江左头也不抬地回应:“开始很久了,都已经快要结束了。”
“可是……”“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一点都不疼对不对,我早就说过了,我的手法很高明的,你大可放心,你完全四处打听打听,这附近居民对我们诊所的评价相当高!”
江左极力地吹嘘,想让宁夏相信这一切完全是因为他的医术高明,宁夏自然不会不明不白地想到江左居然拥有异能,也单纯地认定江左真的是个神医。江左把宁夏胳膊上和腿上一眼便可以看到的伤口全部愈合得差不多了,可是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这让江左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你身上还有别的伤?”
江左诧异地看着宁夏。宁夏无辜地摇了摇头,江左越发觉得奇怪,轻声说了句:“不好意思警官,无意冒犯!”
言罢,江左抬起手揭开宁夏的衣领,霍大一个伤疤就在颈部和锁骨附近的地方,那是奎木狼凌厉的刀法在宁夏完全不知情的时候留下的,而且流血相当迅速,如果江左没有发现,宁夏很可能失血过多……“啊……”宁夏的衣领被揭开的瞬间,剧烈的疼痛感充斥了整个大脑,情不自禁发出了凄惨的喘息。“忍一下!”
江左慢慢地褪下宁夏的衣服,把完整的伤疤露出来,然后用止血棉为她轻轻擦拭,再悄悄动用卷轴医术抹浅宁夏的伤。宁夏毕竟是个女孩子,当江左不由分说去扯她的衣服的时候,还是有些害羞和抵触的,但是考虑到江左是医生,在为自己处理伤口时不得不如此,便一直咬着牙盯着他看。江左也不是专业的,在宁夏面前既要动用异术,还要装作自己很专业,又要不被宁夏看出什么问题,所以只能变身演技派,这么激烈的心理斗争让他满头大汗。“差不多了。”
江左长吁一口气:“近期之内都不要乱动,否则伤口再次撕裂会很麻烦的。”
宁夏急忙起身跳下床,江左赶紧拦着:“哎!我才刚说完不要乱动,你这么急着干嘛去?”
宁夏捂着伤口:“大夫,我们的一个重要案子现在刚刚有了些眉目,我可没办法一直躺在这里!”
江左皱紧眉头:“你们工作起来,都是这么不要命的吗!”
宁夏义正言辞:“我们要保证人民群众的绝对安全,任何一点的违法犯罪,都不能容忍和姑息!”
江左是个俗人,肯定没有宁夏这么高的觉悟,但是当他看见了宁夏眼神中的果断和坚毅的时候,心里竟然有点被震撼到。“好!”
江左大喊一声,反倒把宁夏弄得莫名其妙。“既然这么说,你先安稳坐好,我还有办法可以帮你!”
江左扶着宁夏坐回到床上。脑子里的卷轴突然出现:“你已经想好要这么做了吗?”
江左毅然决然地应着:“我要帮她,大不了以后就藏起来,再不让她找到我就是了!”
卷轴没有再回应,而是化作两束金光,隐藏在了江左的眼睛里,宁夏指着江左,诧异地问道:“大夫,你的眼睛,是不是在发光?”
江左一掌空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治愈之术打在了宁夏的身上,便看到她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抹平,眼前的画面让她有些茫然。“大夫……”江左摆了摆手:“什么都不用跟我说,我知道你与犯罪分子对抗的决心,现在你就抓紧时间去抓那个什么奎木狼吧,你的伤已经完全愈合,不用再来找我。”
说完,江左匆匆忙忙地跑出手术室,躲到了后院藏的无影无踪,宁夏办案心切,冲到前台陈启尚的面前,丢下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伸缩警棍。陈启尚看着宁夏把警棍亮出来,吓得人仰马翻,慌慌张张地问:“警官,您看起来精神蛮好的,我们应该没把您治坏吧……”宁夏摇摇头:“我有急事,暂时也没法付给你诊疗费,我把这东西暂时放在你这里,等事情处理完,我马上就过来!”
陈启尚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回应:“那您可千万记得来,把东西取走啊……”宁夏头也不回地冲出诊所,身上真的就像是没有伤过一样,她也料定这个江左有些问题,但是出于案子紧急,她只能故意不付诊疗费,才有理由下次来找江左。江左躲在后院里,从一个小窗户偷偷向外看,虽然离得远什么都听不清,不过看宁夏那副着急的样子,她应该也顾不上调查自己的事情。“你选择帮她的时候不是很勇敢嘛,怎么现在又怕成这样?”
卷轴调侃着。江左无奈地叹气:“当时我是真的被她那闪闪发光的高尚人格震撼到了,毕竟看着她这种舍己为人舍生忘死的警察,我怎么忍心不帮她帮到底啊!可是这么明显地帮了她,她铁定会发现异常,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杀个回马枪,我得赶紧跑!”
卷轴发问:“跑去哪?你才刚找到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别忘了你已经把以前的房子都给退了,离开了诊所,你整个一个流浪汉。”
“那你帮我想想办法呗,你既然能给我这么强大的能力,肯定也有办法帮我脱困解围吧!”
江左求助道。没想到卷轴犀利吐槽:“我都已经给了你这么强大的能力了,可你却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我真是看错你了!”
“嘿!你这卷轴真是……”江左被卷轴噎到无语,只能蹲在墙角直挠头。陈启尚推开门,看到江左蹲在地上自闭,忙询问着:“干嘛呢?来病人了,你躲在这里干嘛,晒太阳?”
江左急匆匆地跑到房间里,把陈启尚丢到一边没理,陈启尚挠了挠头:“这一个个都是都什么毛病……”看着坐在那里的病人,戴着大大的口罩,还戴着一大副墨镜,大热天的还穿着一身类似羽绒服的东西,头顶着一个大棉帽子。江左看着他,先是愣了半晌,然后慢慢开口询问:“您好,请问您的病症是中暑吗?”
那人使劲咳了一声,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大夫,我的咽炎很严重,总是恶心想吐,已经很长时间了,听外面的人说你这里药到病除,不管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好,才慕名而来。”
江左眉开眼笑:“咽炎啊,那好办!”
言罢,江左先是做样子,从柜台里翻找治疗咽炎的药物,递给病人:“别小瞧这药,一片下去,立马见效!”
那病人二话不说,直接把药片扔进嘴里,江左趁着他不注意,悄悄动着手指头,指向病人的咽部。“真的完全没有堵着难受的感觉了,您真是神医啊,外面的广告不是假话啊!”
没等江左开口,陈启尚突然窜出来接茬:“那是当然,我们的诊所口碑相当好,但凡您在我们这里治病,那保证走出门的时候必须是健康的!”
那病人哈哈大笑,跟江左和陈启尚先后握手称赞,然后拍下钱就走出门去。陈启尚又收入一笔钱,乐得直舔嘴唇,江左无奈地看着这个财迷摇了摇头。那病人走出诊所绕进了拐角隐秘处,摘下口罩便吐出刚才扔进嘴里的药片,使劲清了清嗓子。“我压根还没吃下药,这么久的咽炎居然就好了,这大夫果真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