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又不在,要不柚子妹妹,我陪你一起去吧?”
杜明宇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又说。 说曹操,曹操到,杜明宇的这话音儿刚落下,后门就站了个陌生的女孩,女孩显然也是拜读过三中热贴的人士,直接就将目光准确无误的落到了传说中的学霸小姐姐的身上。 “林同学,张主任让你过去一趟。”
女孩子说。 “不行,耗儿,走,我们出去一趟。”
杜明宇看着他柚子妹妹走出去,觉得这事还是得和景行说一声才行,拽着同样急的没头绪的许长浩出去给景行打电话了。 冬日午后的阳光温和而不刺眼,打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让人的骨头里无端生出了几分倦意,苏稚接到她小表妹打来的电话的时候,正睡意朦胧的趴在云译的办公桌上画漫画插图。 铃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她还以为是自己太困了所以出现了幻听,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苏稚才半闭着眼睛摸起了丢在桌角的手机。 “姐姐?”
女孩子软软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了出来。 苏稚的哈欠打到一半停住了。 ……柚柚? 她拿远了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闪动的名字,确定自己没听错:“柚柚?”
“嗯……姐姐你在忙吗?”
小姑娘的声音听上去蔫巴巴的,说的话倒是简明扼要。 啊……请家长过来一趟。 苏稚在她小表妹的这一段话中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她的重点。 小姑娘说话的语气小心翼翼的,末了,又小声的问她一句:“姐姐,你有没有时间过来一趟?”
“有啊,你现在在学校吗?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过去。”
苏稚没说别的,当下便应了下来。 小丫头肯定是不愿意让她爸爸过去,要不然也不会这个点儿给她打来电话了。 刚挂了电话,手机紧接着又响了起来,苏稚随手关了平板,低头去看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 “忧忧?”
她按了免提接听键,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起身去拿挂在衣架子上的大衣。 “稚稚,你在哪儿呢?”
手机传声筒里,程忧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她那边有点吵,似乎还在剧组里拍戏。 苏稚一边往身上穿着外套,一边回着话:“我在风恒呢,怎么啦?”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双十二。”
程忧朝着小助理指了指扒着自己裤脚不放的一只肥橘猫,示意她把猫给抱走。 这只胖橘猫是导演从别的剧组里借来的,据说是一只很有灵性的明星猫,许多电视剧里都有它的戏份。 总而言之,一句话——咖位不低,是个宝贝蛋。 小助理的左手拿着一摞剧本,右手拎着个大保温杯,实在是腾不出手来,她左右看看,剧组的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堆满了小蛋糕,也没空地方让她放东西。 程忧有些无奈的将它的大胖脑袋往后推了推,橘猫不依不饶的喵喵叫着,牟足了劲儿的又蹭了过来。 程忧只得抬头四处看看,目光落在了卫然的身上。 导演正指挥着拍男三号的戏份,身为男主角的卫然暂时落了个清静,怡然自得的往角落里的躺椅上一坐。 “卫然——”程忧遥遥叫他一声,然后指了指那只黏人的胖橘猫,示意他来帮帮忙。 卫然侧了侧头,抬手点了根烟,烟头明灭的星火将他的瞳孔映衬的清冷如黑玉。 他微微仰头吸了一口烟,才朝着胖橘猫伸出了手,嗓音低哑懒散的唤它一声:“乖,宝贝儿,过来我这儿。”
事实证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论是人,还是动物,喜欢美人的这个特性是不会变的。 卫然这音儿刚落下,胖橘就嗲嗲的喵了一声,翘着尾巴,扭着屁股,迈着真正的猫步,矜持而娇羞的朝他走了过去。 眼看着橘猫被卫然唤走,程忧这才拿着手机,继续往下说:“我这不是刚才看见金金在群里发了消息嘛,所以就想问问,我们那个双十二的PK战队,今年还要不要准备?”
“啊……双十二的战队啊。”
苏稚穿衣服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回想起去年他们几人疯狂买赞的举动,苏稚的眼皮轻轻的跳了两下。 去年的双十二战队PK机制是比赛双方战队谁拉到的赞最多,所以那场为了尊严而战的买赞之赛,她和程忧他们为了买赞往里面砸了不少钱。 他们的战队一直靠着买赞挺进了决赛,然后又靠着买赞摘得了巅峰大神的桂冠。 苏稚至今还记得自己赢了之后,云译所说的那句话:“夫人,我终于听明白了,这个意思就是说你们六个人花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然后又花了七八千,最后努力的分到了不到二百块钱?”
她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钱不是最重要的,赢才是,为了尊严,秒杀对方? 然后云译由衷的夸了她一句:“夫人,你可真是个商业鬼才……” 当然,这都是去年的往事了,往事就不要再提了。 今天的双十二,苏稚是真的不怎么想参与了,能分到多少钱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一路把对手压下去实在是太费心费力了。 简单的几句聊完,苏稚挂了电话,守在门口的周术双手扒拉着门框,推门探进来一颗脑袋,问:“太太,您要出去?”
“是啊,我要去三中一趟。”
苏稚把手机塞到口袋里,答了一句。 “对了,沈助理呢?”
她又问。 “这不,就在这儿蹲着呢。”
周术用抬腿踢了踢蹲在在门口,满脸都是“我完蛋了”的表情的沈航,喊他一声,“兄弟?起来起来了,赶紧清醒清醒!”
沈航不是很想搭理他,他现在整个人都陷在云译的乌云压顶的气氛中——顶头大BOSS生气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周术一脚又踹他屁股上,“你等会儿再思考人生啊,太太在里面叫你呢,你赶紧起来。”
沈航这才抱着平板,哭丧着一张脸站了起来,推门走了进去。 “太太,您叫我?”
沈航有气无力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