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
小糯米团子摇了摇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眉眼弯弯的,语气笃定,“你不会猜错的。”
见她这么笃定,景行反倒是被勾起了好奇心来,难不成还有心灵感应这一说? “三颗?”
景行试探着说了个数字。 小糯米团子眨了眨眼,然后在他面前缓缓张开了手,手心里孤零零的躺着一颗粉色的水果糖。 啊……还是猜错了啊,景行的这个想法才刚冒了出来,就见小糯米团子从外套的口袋里又摸出了两颗水果糖出来,然后连着刚才的那颗,一并放进了他的手心里。 “猜对了,三颗。”
她的眼睛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 景行一愣。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小糯米团子细细白白的手指又捏了颗糖果出来,她低着头剥开糖纸,踮起脚尖把糖果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尖泛开,景行垂了垂眸,握紧了手心里的三颗水果软糖。 “是什么味道?”
小糯米团子看着他,忽然没头没尾的问了句。 景行一时没跟上她的跳跃性思维,茫然了半拍:“啊?”
她指了指手心里捏着的糖纸,又问:“这颗糖,是什么味道?”
景行回味了下舌尖上残存的甜腻味道,答道:“草莓味。”
“不对。”
她摇了摇头。 不对吗?景行又回味了一下,不确定的道:“牛奶味?”
“也不对。”
她依旧是摇头。 景行回味不出来了,正想低头看看她手里捏着的那张糖纸上写的什么,小糯米团子却忽然踮起了脚尖,双手拽着他的衣领用力往下一扯。 景行没有防备,被她拽的俯下了身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唇角处就传来了软软的触感。 景行的身子倏然一僵。 极轻的一个吻,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开,还是让景行保持着这个姿势,僵在了原地。 小糯米团子没退开,双手拽着他的衣领继续往下拉,两人的距离靠的更近。 “是什么味道?”
小糯米团子又问一句。 景行:“……” 这个时候谁还注意水果糖是什么味道啊,他现在心里全都是“我操?刚才发生了什么?这个吻也太快了吧?能不能申请再来一遍?”
见他不说话,小糯米团子笑了一下,倾身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是林青柚的味道。”
景行的喉结上下一滑,半晌,他低低的“啊”了一声,跟着她重复了一遍:“是小糯米团子的味道。”
“是你的小糯米团子的味道。”
小糯米团子纠正道。 景行嗓音微哑的嗯了一声,低声说:“是我的小糯米团子的味道。”
他的小糯米团子。 他的。 景行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被小糯米团子给撩到了,这只小团子平时看起来呆呆萌萌的,好像什么事都反应慢上半拍的模样,但关键时刻却是意外的会撩人啊。 唉,生活不易,景行叹气——女朋友比我还会撩人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老宅这边留着景行的房间,景镇和卫书瑜因为工作的缘故,基本上是不在家的,所以景行小时候没少在老宅这里待。 这里还留着他所有幼时的回忆。 林青柚兴致勃勃的跟着他往三楼走,景行受她的情绪感染,也跟着她笑,修长的指尖捏上她软乎乎的脸颊:“怎么对我小时候这么好奇?”
林青柚拽下他的手来,故作严肃的看着他,说:“我要多了解一下我男朋友,看看我男朋友有没有什么青梅妹妹。”
景行因她的话而笑,慢条斯理的勾一勾唇角:“小糯米团,你听没听过一句话?竹马不敌天降。”
林青柚正跟着他往三楼走,听见他的这句“竹马不敌天降”,立时顿住了脚步,然后抬起头来,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你……不会真有什么青梅妹妹吧?”
她可不希望他男朋友忽然冒出来一个什么红颜知己青梅妹妹,日日与他把酒狂欢,夜夜和他促膝长谈的。 拜托啊大哥,还能不能让她省点心了? “没有。”
景行举了举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黑沉沉的眼睛里还带着未散尽的笑意,“糯米团,你可别冤枉我。”
林青柚歪着脑袋,盯着他的眼睛看,再次发问:“真的没有吗?”
看他的这个反应,不太像是没有的样子啊。 景行倒是真的顺着她的话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表情相当坦然的说:“如果阳阳算是我的青梅妹妹的话,那就有了。”
林青柚:“……” 咳,这个当然不算。 楼梯上的地毯一直从一楼蔓延到三楼的走廊里,景行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紧挨着一间空出来的书房。 他卧室里没什么东西,和半月湾的家那边差不多,简简单单一张床,落地窗前一张书桌,旁边放着个双人沙发。 虽然房间已经空置了一段时间,但应该是有佣人每天都会定时的来打扫,房间里依旧是干干净净的状态,没看到一点灰尘。 林青柚在他房间里转了一圈,实在是没找出来一点他生活过的痕迹,要不是之前看他半月湾的卧室确实是也像这个一样简单,她都要怀疑这个房间到底是不是他的了。 景行停在门口没进来,身子靠在门框上,眼神一刻都没从小糯米团子的身上离开过,乌沉沉的睫毛微微压着垂下来,掩去了眼底那抹难以察觉的温柔。 小糯米团子不死心的又转了两圈,最终感慨出声:“景行,你的房间真的好空啊。”
她像是转悠累了,往后退了两步,身子歪歪扭扭的躺到了沙发上。 刚才就看到沙发上铺了层羊毛毯,看起来柔柔软软的模样,果然,躺上去之后,像是整个人都埋到了七月的肚皮上。 房间的朝向很好,这会儿屋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投了进来,落到了她的眼皮上,林青柚伸手遮了遮眼。 景行走过来,在她面前半蹲下,修长的指尖掠过她浓密的尾睫,而后慢条斯理的把她散落在脸侧的碎发勾到了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