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青柚妹妹。”
程旭一脸欣慰的抱着垃圾桶,看起来心情没有那么低落了。 “……” 这事就有点扯了。 什么时候垃圾桶也有了安慰犬的功能? 林青柚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安静的盯了程旭一会儿,然后扭头看向景行,小声的说道:“那个,我能不能问一句。”
景行:“嗯?”
林青柚指着程旭,不解:“为什么他抱着垃圾桶,看起来就没有那么不开心了?”
“哦,青柚妹妹,你说这个啊,其实是这样的。”
景行还没说话,程旭就主动来答疑了。 “因为在我小的时候,我问我老爸,我是从哪里来的,然后我老爸告诉我,我是在垃圾桶里被他捡来的。”
程旭说。 林青柚茫然:“……啊?”
所以呢? 林青柚还是没明白他的快乐究竟和垃圾桶有什么关系。 程旭眷恋的蹭了噌垃圾桶,满目爱意的又说:“从那以后,每当我不开心或者难过的时候,我就会抱着垃圾桶坐在地上,默默地思考人生,因为我觉得垃圾桶里有家的味道。”
林青柚:“……” 快乐,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星期天还有一场拔河比赛,景行在自己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许长浩单方面的宣布了报名。 当然,同样被单方面宣布了报名还有他的小同桌。 “这不是运动会么,为什么还有拔河比赛?”
比起自己被参加,景行更在意的是拔河比赛这个项目。 运动会不应该都是一些跑步、跳远、跳高之类的项目吗? 许长浩说:“因为这是趣味运动会。”
景行:“……” 许长浩又说:“班长,你想想,咱学校连摔跤项目都有了,拔个河那有什么可奇怪的?”
景行:“……” 行吧,这个理由他勉强能接受。 倒是林青柚低头看着分发到自己手里的号码牌——2B,顿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论与2B号码牌的不解之缘。 这都时隔一年了,人家时尚圈都转了一个轮回了,怎么兜兜转转的绕到她这儿,还是个甩不掉的2B呢? 叹了一口气,林青柚把那张扎眼的号码牌合上,然后温温和和的问了声儿:“许同学,这个比赛,我可以不参加吗?”
“不可以哦,柚子妹妹。”
许长浩笑眯眯的朝她晃了晃手指头,表示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可以参加明年春季运动会的摔跤比赛。”
林青柚继续温温吞吞的打着商量。 “那也不行哇,这事是老徐拍板定下来的。”
许长浩及时的搬出了他们班主任老徐来救场,“老徐说,为了展示出咱们七班的良好风貌,咱们班的全体班委都要参加。”
林青柚:“……” 恕她直言,她在七班待了都这么久了,直到现在,也没能看出来他们七班的良好风貌到底藏在哪儿了。 来参加拔河比赛的也没几个班级,大多都是高三的。 这些老师的想法基本上都一样,都是抱着展现班级风采的心思让本班的学生们去的。 下午,参赛班级进行抽签上场。 许长浩作为体委,代表七班去前面的裁判那里抽了签。 对手是隔壁班,六班。 两边队伍由班委打头,男生在前,女生靠后。 裁判嘴里咬着个口哨,站在长绳的中间,高声:“各就位,预备——” 景行往七班的队伍最前面一站,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长绳。 裁判哨声一响,手里的小红旗倏的往下一落:“开始!”
长绳瞬间被绷成一条直线,绳子中间系着的红色丝带僵持在中间的位置,左右微微晃动。 这绳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抓的时间长了,就有些磨手。 景行眉心微皱,狭长的眼尾稍稍一敛,抬了抬长睫,随意的往对面扫了一眼。 眼神漫不经心的,带着点儿说不出的懒散。 他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想看看六班上来拔河的选手都有谁。 但对面那位同样来打头阵的班长,却像是忽然得到了什么死亡通知书一般,整个人被吓的开始剧烈的哆嗦起来。 景行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手里抓着的这根绳子在不住的抖啊抖。 抖个没完了。 景行:“?”
他抬了抬眼,稍带探究的眼神落到了对面六班班长的脸上。 接到校霸的无声注视,六班的那位班长顿时抖的更厉害了。 抖到最后,他像是一口气没提上来似的,忽然浑身哆嗦着翻了个白眼,然后身体不受控制就松了手,而后,一屁股瘫倒在地上。 这就像多米诺骨牌效应,班长一旦松了手,他身后的那些抓着长绳的同学也飞快的跟着丢掉了绳子。 六班的那位班长坐在地上,颤颤巍巍的仰头看着景行,嘴里不知道嗫嚅出一句什么话来。 他说话的声音太小,景行没听清:“什么?”
六班班长努力的咽了口唾沫,然后嘴唇里挤牙膏似的挤出来了几个字:“不、不要揍我。”
景行:“……” 怎么,他看起来很像暴力狂的模样? 这拔河比赛赢得毫无悬念,许长浩捧着奖杯蹦跳着从主席台上奔了过来,一脸兴奋:“卧槽!班长,你真的好牛逼啊!”
“……”景行颇为糟心的看了他一眼。 “来,班长,你拿着这个。”
许长浩把奖杯往他手里一塞,心满意足的道,“这个奖杯是你得来的,就该给你。”
许长浩本来是想拍拍景行的肩膀,以示兄弟间的鼓励的,但他转念想了想刚才看到的六班班长的那个抖成筛糠的模样,还是非常惜命的把伸出去的爪子给收了回来,改成了口头上的鼓励。 许长浩:“我就说嘛,班长牛逼,特别牛逼,牛逼极了。”
他把七班的口号给现拿现用的直接套到了景行的身上。 “……”景行非常糟心的又把奖杯重新塞回了他的怀里,嫌弃的说,“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
他真的很想说,这根本就不关我的事,好吗? 明明他就只是看了对面一眼,什么都没说,什么也都没干,就莫名其妙的又捧了个奖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