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挺喜欢的样子。”
林青柚说。 “不是,我这个人吧,喜欢的表情就是这样。”
景行想了个理由出来,“因为我不走寻常路。”
“……” 程旭他们几个只要凑在一起,就少不了要喝酒,景行去喂个猫的功夫,餐桌上就已经醉倒了一大片。 桌子上的易拉罐被胳膊扫到,骨碌碌的掉下去好几个。 林青柚的前面也放了一杯酒,梅子酿的果酒。 半杯果酒下去,林青柚的头已经开始晕了。 这种果酒,初尝起来没什么酒精的味道,留在舌尖只是淡淡的甜,但后劲儿却是很大。 景行见她晕乎乎的模样,把手盖到了她的酒杯上,不让她再继续喝了:“还喝啊?”
酒精让她的反应变得迟钝起来,她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才舔了舔唇,说:“甜的。”
景行笑:“我知道。”
他把酒杯放到一边,从吧台上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她:“喝点水吧,酒喝多了,明天你要头疼了。”
林青柚乖乖的点头,将矿泉水接了过来,却没喝。 景行回头看餐桌上剩下的那几只醉鬼。 简洁和梁纪冬算是比较省心的,喝醉之后相互搀扶着起了身,一个上了三楼的客房,一个去了沙发上呼呼大睡。 只剩下何向阳和程旭头朝下的栽倒在餐桌上,醉的不省人事。 景行起身过去,把程旭手里的酒杯抽了出来。 程旭的手抓了个空,忽然就是一个鲤鱼打挺,猛地抬起了头来。 “……” 景行被他吓了一跳。 他这就跟病床上垂死的病人忽然回光返照了似的。 程旭一把将被抽走的酒杯抢了回来,含糊不清的嚷嚷着:“喝!我还能喝!”
显然已经是喝上头了。 “……” “安份点。”
景行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别逼我把你扔出去啊。”
程旭即便是在醉酒的状态里也有着强烈的求生欲,一听景行的这话,立刻乖乖的松了手,闭上眼睛趴桌子上一动不动了。 把程旭和何向阳扔回客房里,景行下了楼。 林青柚还抱着那瓶刚拆封的矿泉水在座位上坐着,连姿势都没变。 景行走过去,手按在座椅上,带着她转了个身,让她面对着自己,然后半蹲下来看着她。 小糯米团子喝醉后很乖,虽然她平时就一副天然呆的模样,但这会儿喝醉了,眼神显得更软了。 清澈,干净,又湿漉漉的,像是藏了一汪山泉水。 景行把她捧着没喝的矿泉水抽了出来,随手放到了餐桌上:“不喝点水?”
小糯米团子看着他歪了歪头,似乎是在想他说的话,反应了好一会儿之后,她软声软气的开了口:“我不想喝水。”
以为她还在惦记着那半杯果酒,景行说:“酒不能再喝了。”
“我不喝酒。”
小糯米团子又摇头,说,“我想喝牛奶。”
冰箱里已经没有牛奶了,他们之前在超市里买的那几盒被程旭拿来做甜点了。 “行。”
景行站了起来,“我去超市买,你先回屋坐一会儿,嗯?”
“我要跟你一起去。”
她拉住了他的手。 景行朝阳台的方向看了一眼,窗外的风吹的正厉害,小区里的树随着大风哗啦作响,这段时间秋雨连绵不断,正是冷的时候。 “外面冷。”
他回过头来,像是跟小朋友讲道理似的,“我买了就回来,很快的。”
可惜他家的这个小朋友还是在摇头,坚持道:“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
“……” 好吧,景行最后妥协了。 拿起玄关衣架上挂着的外套递给她,景行偏头想了下,又在外面给她加了层绒马甲,随后,他才随手抓了件牛仔薄外套,牵着她往外面走。 刚出了房间,迎面就是一口冷风灌进了脖子里,连带着前胸后背都是彻骨的凉。 林青柚抓着景行的手紧了紧,小声的说:“冷。”
“那回去好不好?”
景行停了下来,垂眸捏着她马甲的拉链又往上面拉了拉,“我去买,你在家里等我,嗯?”
她又摇头,按住了他的手,皱着鼻子说:“你冷。”
景行抬眼,稍有不解:“嗯?”
“你穿的太薄了。”
林青柚指了指他的衣服,想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他。 景行稍稍愣住,而后笑了一声,重新把她外套的衣链拉上,然后牵住了她的手,声音温柔下来:“没事,我不冷。”
小区门口的那条街上就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这会儿已经十一点多了,十字路口对面的那家商场已经关了门,路上也没多少行人车辆。 整座城市都安静了下来。 便利店里没人,就一个年轻的店员小哥趴在收银台上玩手机,听见门口的风铃动静,也没抬头,就懒洋洋的说了句:“欢迎光临。”
林青柚似乎觉得有些新鲜,拖着尾音奶声奶气的学了一句:“欢迎光临~” 收银员小哥被她的这句鹦鹉学舌逗笑,懒洋洋的看了过来。 景行牵着她到窗边的座位处坐下,然后弯腰捏了捏她的脸,叮嘱道:“坐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我去买牛奶。”
林青柚没吱声。 景行捏着她脸的手没松开,又说:“你要说知道了。”
林青柚眨了眨眼,乖乖点头:“知道了。”
景行这才直起腰来,朝货物架那边走去。 拿了两瓶她常喝的牛奶,景行扫了一眼货物架,又伸手拿了盒草莓味的软糖。 到收银台结了账,他拎着购物袋朝窗边走。 小糯米团子不知道是不是困了,还是酒真的喝多了,整个人没什么精神的趴在桌子上,一边用手背揉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 景行随手把购物袋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一只手撑着桌面上,弯下腰来看她,问:“困了?”
听到上方传来的声音,小糯米团子睁了睁眼。 “走吧,我们回去。”
景行把她拉了起来。 刚站起来,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挣开他的手,又重新坐了回去,摇头说:“不行。”
景行:“什么?”
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