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尔咬了口草莓说：“海王哥哥啊？”

谢衍不置可否，把吃饭用的碗筷拿了出来，绕过流理台的时候，顺手端走了林尔面前的果盘：“来吃饭了，水果等饭后再吃。”

除夕这天，江州有守岁的习俗。　　吃完晚饭之后，林尔就窝在沙发里看江州频道的春节联欢晚会。　　得益于弘扬主旋律争创精神文明城市的晚会主题，林尔在“啊~祖国好大的一个家”的大合唱中，不到十点半，就开始困的眼皮上下打架了。　　“困了？”

谢衍垂眸看她。　　她打着哈欠点了下头，揉了揉眼站了起来：“不行，我得去洗个澡。”

洗个澡清醒一下，要不然她肯定撑不到十二点。　　林尔洗澡向来慢，磨磨蹭蹭洗完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吹干头发，又在沙发上强撑着精神坐了会儿，终于挨到了十二点。　　十二点的指针一过，林尔从口袋里掏了个红包出来：“给，林亦安给的红包。”

谢衍接过：“替我谢谢叔叔，叔叔果然还是……”　　没听后面的话，林尔打着哈欠打断他：“行了，彩虹屁就免了，一是我爸现在远在湘州开会，他也听不见，二是我也懒得转达。”

“……”　　林尔从沙发里站起来，往卧室走：“新年快乐，我要睡觉了，你早点睡。”

没两分钟，谢衍也关了电视，洗漱完进了卧室。　　林尔刚躺下，床头灯还没关，见他走过来，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把灯关了。”

谢衍嗯了一声，抬手摁掉了壁灯。　　侧身将林尔抱在怀里，谢衍在她耳边开始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　　林尔被他念叨的终于是睁开了眼：“谢甜甜，你能闭嘴吗？我要睡觉。”

谢衍：“我在哄你睡觉啊。”

林尔：“……”　　谢谢，但是大可不必。　　林尔困的不行，往被窝里缩了缩，重新闭上了眼睛：“你安静点，我就能睡着了。”

谢衍：“可我睡不着。”

林尔敷衍道：“你为什么睡不着？”

谢衍尾音微勾：“嗯？可能是想你想的？”

“……你那还是不累。”

林尔说。　　谢衍似有些苦恼：“那怎么办？”

“……”林尔不吭声。　　“林尔？”

“……”　　“尔尔？”

“……”　　林尔忍无可忍，拿被子蒙住头，翻身背对着他，索性不搭理他了。　　谢衍轻笑一声，重新靠过去，微凉的指尖探进了她的睡衣里，顺着往上勾：“不如你辛苦一点，让我累一下，嗯？”

“……”　　谢衍累不累她不知道，林尔最后是累的不行了，眼皮好像黏在了一起，睁也睁不开。　　洗完澡之后，谢衍把她重新放回床上。　　林尔闭着眼睛摸索着扯过被子，把她和谢衍两人一起盖住，然后反手抱住他，咕哝一句：“乖，谢哥哥，睡吧，我是真困了。”

她是真累了，不一会儿就睡沉了。　　谢衍低着眼看她，眸色沉了沉，他伸手勾住她的手指，一个轻而凉的吻落在了她的指尖。　　“林尔。”

他轻声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