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翟升的宁死不屈,付拾一笑眯眯拿了阿玫还没吃完的果冻,轻轻的在他面前拍了拍。 翟升的宁死不屈,最终还是动摇了。 付拾一笑眯眯将罐子交给他,“告诉翟老头,好好养病,我知道他心里不服气。我等着他挑我毛病呢还。”
翟升焉哒哒的应了一声。 然后看着付拾一,欲言又止。 付拾一将他推出门:“去吧,回来再吃。午饭前回来,还等着你跑堂呢。”
然后无情将门关上。 翟升看着紧闭的大门,最后还是抱着罐子走了。一边走,一边嘀咕:师父太凶残了。 结果翟升就在自己家门口不远处碰见了沈镜秉。 沈镜秉是带着女儿过来探病的。 见了翟升,沈镜秉先是惊讶,紧接着就又欣慰一笑:“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的。走,咱们快进去,师父看见了,他必定高兴。”
又让自己女儿叫人:“这是你小师叔。”
小丫头长得可爱,软软糯糯的叫一声,叫得翟升都不好意思。摸遍了全身也就掏出一个玉佩来,索性给了小丫头当见面礼。 随后师兄弟两个一起进门去。 翟升浑身不自在,浑身透着紧绷。 沈镜秉劝他:“父子两人哪有隔夜的仇?”
翟升想说什么,但是总归没说。匆匆见了翟老头,生硬说了句:“这是我师父给你的。师父说,让你好好养着,好起来了,她还等着你去挑毛病。”
说完就说:“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翟老头好悬没再一次气昏过去。最后指着大门:“你走吧!我看你是彻底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翟升梗着脖子走了之前,看翟老头:“是你不要我的!”
翟老头捂着胸口,好半天没缓过来。 沈镜秉赶紧劝:“他还小呢,不明白您的心思。大了就好了。”
翟老头都快哭了:“他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啊!”
沈镜秉也沉默了。 而另外一头,付拾一亲自送去的水晶果冻受到了卢娘子和杜太夫人的一致好评。 卢娘子抿着嘴夸:“付小娘子迟早要声名大噪。”
付拾一美滋滋:“要真这样,还正好替我的拾味馆打广告了。”
“广告?”
卢娘子疑惑。 付拾一言简意赅:“就是广而告之。”
卢娘子抿嘴笑得更厉害了:“放心,会的。”
而杜太夫人的表现更加夸张,她拉着付拾一的手,认真说道:“要不然你留下来给我当孙女吧。”
付拾一受宠若惊,又忍不住皮了一下:“那可不行,那我就得管李县令叫哥哥了,这一家人,可不适合在一起办差。会被人说闲话的。而且李县令肯定就赖账不给钱了。”
杜太夫人立刻道:“多问他要钱,他钱可多。他自己手底下还有不少他自己置办的产业呢!反正他也没个媳妇,多问他要钱!”
付拾一“哈哈”大笑:“太夫人这话说得,那我就不客气了。”
心头乐不可支:我觉得,李县令再不娶媳妇,就真要成为捡来的孩子了。 杜太夫人笑眯眯:“别客气。多做点好吃的,让他给钱!”
杜太夫人拉着付拾一的手,翻来覆去看:“付小娘子的手太巧了。”
付拾一被夸得很受用,于是也夸一夸杜太夫人:“太夫人过奖了。这不也要太夫人您识货才行吗?这水晶果冻,在旁人眼里,就是不顶饱不耐饥的东西,根本就不值一提。我一直觉得李县令眼光超级好,如今可算是找到了根了。这就叫一脉相承!”
杜太夫人也很受用:“你这孩子,嘴巴也甜。真不知你爹娘怎么教的,真叫我羡慕。我们李家,若也有这样讨巧孝顺的孩子就好了。”
付拾一立刻推荐李长博:“我看李县令就很孝顺,什么时候都不忘了您。”
杜太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 直到付拾一告辞,还叫花嬷嬷包了一大包的绿豆糕给付拾一:“虽然没你做的好吃,但是饿了垫一垫也行。”
花嬷嬷亲自送送付拾一出来,无限感慨:“太夫人很难这么高兴。付小娘子还要常来才是。”
付拾一连忙应了。 回去之后,杜太夫人还和花嬷嬷感慨:“付小娘子这夸人的话虽然听起来直白过头,可听着是真心实意,叫人高兴。不像是那些宴会上的场面话,听着也就是走个过场。”
花嬷嬷也应:“可不是。我听着都高兴。尤其是夸咱们小郎君时候,我啊,心里头高兴得不得了。”
杜太夫人笑盈盈:“是啊,能夸得人心里如此高兴,还不显得谄媚和虚伪,其实也是本事。这讨人喜欢啊,从来都是一门学问。”
花嬷嬷大概知道杜太夫人又想起了一些糟心事,就劝:“现在在这里,清清静静过日子,和付小娘子说说笑笑,太夫人就别操心家族里了。横竖有大夫人支应。”
杜太夫人精神一振:“这倒是。你去取那果冻来。我再吃半个!”
花嬷嬷:……怪不得付小娘子送来了三个。 杜太夫人看花嬷嬷迟疑,忙道:“我跟你同吃,我们一人半个!绝不多吃!”
结果下午付拾一去衙门的时候,问起李长博果冻的事儿,李长博一脸讶然:“什么果冻?”
付拾一:……李县令果然没吃上。 同情看李长博一眼,付拾一道:“李县令还是回头来拾味馆吃吧。”
下次送,还就送两个就行了。不然老人家吃多了,就吃不下饭了。而且甜食对牙口也不好。 李长博已是明白了。不由哑然失笑,又有些无奈:“祖母越来越像个孩子了。”
“那就好好哄着她高兴。”
付拾一随口道:“你小时候她哄你,大了就该你哄她了。这不就是一个轮回嘛。”
李长博微笑:“付小娘子说得是。”
顿了顿,又道:“阿满为了请愿书,跪在坊门口半天了。”
付拾一一愣:“她这么卖力?”
李长博点点头:“所以我想去看一眼。”
付拾一明白那意思:“我也同去。”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心照不宣。 方良在旁边看着,忽然有点儿心塞:我感觉自己好像是透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