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姐妹们打闹一会儿,便是也消停下来!湘云挤到宝钗身侧,无比好奇的问道,“宝丫头,到底何时开始的?你好心机,竟是瞒过了所有姐妹,若非是今日,恐怕我们依旧不知!”
宝钗红着脸,“哪个瞒你们了,瞒了什么!我才不是姐妹中的反叛!”
“宝丫头,都到了这会儿你还嘴硬?”
“林丫头,刚才那场景该怎么说?”
黛玉掩口偷笑,“四目相对?执子之手?”
“情意绵绵、不依不舍吧!”
迎春缓缓说道。“照我说,该是郎情妾意、彼岸连理才是!”
最后,所有人都看向惜春!惜春歪着脑袋想了想,“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此言一出,众女又是笑成一团!“我看你们才是一个个心里藏了奸的,真真儿不是什么好人!”
宝钗羞急说道,“我只是为琮兄弟不平,贾家两府子弟中,唯有琮兄弟读书有成!现在乃是小三元的秀才公,将来不说头甲,至少一个进士几乎是板上钉钉!”
“再有琮兄弟师尊一路指引,将来定然是朝堂重臣,就算一部尚书或者入阁也未尝不可!”
“这样一个前程远大的子弟不爱着、护着也罢了,竟是推出去戍边?这两府的爷们儿,以后还有何颜面?”
今儿个宝钗也是气急,话语间没有给两府男丁留下丝毫颜面。可是,众女听了却默不作声!刚才的场面她们亲见,她们的心中又如何没有为贾琮感到不公和委屈?“琏二哥、宝二哥真真儿不争气!”
湘云气到!本来之前还觉得这两位兄长也是好的,可现在与贾琮比起来,简直云泥之别!“现在,咱们就在家为琮三哥祈福,希望琮三哥能够安然归来!”
黛玉认真说道。“今天琮哥儿应该也乏了,我们不便继续打扰,我要回去给琮哥儿做些物事,等出征的时候带着,也算是我这姐姐一份心意!”
其他众人闻言,也一一颔首。随后,众女与贾琮告别,尽皆离去!宝钗在小角门停下,看着一众姐妹向西而去,不多时便拐进了巷子!宝钗咬了咬牙,转身又朝着贾琮院而去,却不知道,那巷子拐角处,两双眼睛正瞧了个真切。原来,众人刚进巷子,湘云和黛玉便说要去梨香院坐会儿,三春不疑有他,径自离去。而黛玉和湘云却是在拐角处偷瞧,果不其然,宝钗根本没有回梨香院!“我就说这宝丫头是心里藏了奸,还敢不承认!”
黛玉嘴角轻挑,一旁的湘云却是说道,“要我说,宝姐姐却是个眼光好的,琮三哥就算是宝二哥也无法相比。只是不知,是宝姐姐独相思,还是琮三哥也有意。不过,我看琮三哥可能略有意动,却并不明了。”
听着湘云的话,黛玉想着数次与贾琮的接触,科考之时的意气风发、护着姐妹时候的张扬霸气、为顶门立户显示出的刚毅和坚定,不由得双目也有些痴了!“林丫头?”
湘云的声音将黛玉惊醒,却见湘云正一脸古怪的上下打量着她。“你如何这般看我!”
黛玉转头不去看湘云。湘云嘿嘿一笑,“我突然想起来,之前看的一本杂谈中,师兄、师妹情意绵绵的,还有着什么二女争夫的戏码!”
黛玉大羞,“云丫头,今儿个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众女走了之后,贾琮总算是消停下来!可是,没多久便是听到篆儿的声音,“见过宝姑娘!”
还不待贾琮走出,宝钗已经径自进了书房!痴痴的看着贾琮,宝钗再度垂泪,那戍边之事向来九死一生,可自己心中的这个人儿,就要远赴数千里之外。“琮哥儿,真的要去么?不如去求求你师尊,不去可好!”
那一颗颗滑落的泪珠,如同砸在贾琮心上,贾琮下意识的伸出手给宝钗擦掉泪珠,“宝姐姐,我即是贾家子弟,如今朝廷征伐,又如何能退缩!”
“可是,贾府又并非琮哥儿一人!为何不是琏二哥去、为何不是宝玉去?琮哥儿又何曾欠了他们分毫?他们让你去拼命,于心何忍!”
看着这个泣不成声的娇美女孩儿,贾琮心中陡然间浮现出一股无比复杂的情绪,他又如何不知晓她的心思!深吸一口气,贾琮向前踏了一步,伸手轻轻的将这女孩儿揽住,只觉得怀中娇躯一僵,不过片刻之后便是轻轻的伏在他胸前。“贾府如今花团锦簇,却也是烈火烹油!若一朝沦落,我又如何置身事外。所以,想要改变宁荣二府,我便需要有足够的权势!”
话语顿了顿,贾琮再度低声说道,“这个世界实际上公平至极,想要获得什么,就需要付出什么!”
“我想要一众姐妹无忧无虑、不被任何人欺辱,我想要宁荣二府兴盛,不负祖宗之志,我也想要,当我想迎娶我心爱的人儿之时,天下间无人敢质疑!”
“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我贾琮哪怕不科考,也能封侯拜相!”
宝钗微微仰起头,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面容,只觉得他已经充斥了自己所有的心神!“琮儿,三日后我送你出征!”
“好!”
宝钗离开之后,贾琮将手中精致的香囊挂在腰间,不知不觉,心中竟是多了一份牵挂!下午时分,贾政让人寻了贾琮,叔侄二人乘马车朝着魏杞府上而去。一路上,贾政羞愧不语,贾琮劝说半晌,他却依旧连连叹息。“师尊可下衙了么?”
进了门,贾琮朝着引路的小厮问道。那小厮赶忙回到,“公子,老爷今日衙门无事,便早早的回来了!”
一直到了正厅,见到贾琮到来,魏杞满脸欢喜,“存周也来了?如何还带这般厚礼,这不是显得生分了?”
贾政羞愧掩面,贾琮起身跪倒在地叩首说道,“师尊,请恕徒儿不孝!”
魏杞闻言,猛地神色大变,他豁然起身,怒视贾政,“贾存周,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