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这一定是假的!大乾百年国运,能征善战者绝不再少数,当年开国一脉的四王八公,后来元平一脉的公侯,哪一个不是硬生生杀出来的?可即便如此,能够与贾琮这战绩媲美的,也是屈指可数。“陛下,牛继宗将军想要神京献俘,还请陛下定夺!”
“启奏陛下!”
得到孟宗暗示的平原侯府蒋子宁出班启奏,“兰州大营及牛继宗所部功劳甚大,而且,两次大战罗刹国损伤数万众,恐三五年内已经无力进兵。所以,继续由兰州大营驻守即可,其余兵马无需屯驻,如此亦可减轻朝廷负担!”
他倒不是为了牛继宗一众人请功,而是不敢再让这开国一脉继续在那儿待下去了。如今这不过是两年时间,便是出来一个子爵,那牛继宗就算是不封侯,但哪怕在压制,也至少会再升两级,越过云骑尉,兼一个骑都尉的名头。如此一来,便是距离侯爵真正的只剩下一步之遥。只要熬上几年,一个侯爵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且,还多了一个爵位!上次的一等子的确是厚赏,可是倒也说得过去。而此次在立大功,恐怕又是一个伯爵!如果牛继宗继续在兰州之地驻扎下去,过得一两年,恐怕回来的就是两个实权侯爵,这绝不是元平一脉愿意见到的。罕见的,开国一脉也并未唱反调!牛继宗和贾琮归来,必定会有封赏,而且还必定是掌握实权的封赏,否则说不过去。如此一来,神京开国一脉的处境自然会更好。当然,继续在兰州待着,对贾琮和牛继宗有利,可其他开国一脉,却不想再等两年了。隆兴帝沉思片刻,而后便是说道,“蒋子宁所言有理,如今国库紧张,的确可以先将牛继宗所部兵马调回。”
“如此,传旨,命牛继宗所部率兵回京献俘!”
...“见过二老爷!”
贾母院,却见贾政匆匆进了厅堂,“母亲,大喜!”
贾母和屋中的姑娘们停住话语,好奇的看向贾政!“陛下已经下旨,命令牛继宗率兵返京,琮哥儿要回来了!”
“什么!”
贾母起身,“你没骗我老太太,我孙儿真的要回来了!”
贾政点了点头,“同僚说是琮哥儿又立下了大功,不过我却知晓不真切,子腾和史鼎两兄弟在面圣,估计也要过来,子腾应该知道的更详细一些。”
“好、好、好!”
只等了不久,果然外边传报,说是王子腾以及史家的史鼐、史鼎前来拜见!贾母看了看屋中的一众姐妹,随后说道,“左右都是一家子血亲,你们也无需避讳,知晓你们也都担心着琮哥儿,正好也听一听。鸳鸯,去将大老爷、大太太、二太太、琏哥儿、凤丫头、宝玉等都请来一块儿见见。”
贾政先出去陪着,待到家中一众人尽皆到了之后,贾政也正引着王子腾三人进入厅堂。互相见礼后,王子腾笑道,“这次真的要恭喜老太太了,此次贾府出了麒麟儿,琮哥儿竟然又立下大功!若是按功劳,恐怕封个侯也不为过。不过,琮哥儿终归年幼,这爵位恐怕会压一压,毕竟之后陛下恐怕还要大用琮哥儿。”
“但是,不管怎么说,一个伯爵定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贾母等人尽皆听得目瞪口呆,侯爵?什么样的功劳能够封侯?待到王子腾几人将捷报的内容讲述一番,众人这才明白!封侯难么?历朝历代都难,可贾琮以数千众,不仅给兰州大营和京玉关解围,而且还以数千兵马直接冲击十几倍的敌军,并战而胜之,这样的功绩如果在开国之时,一个侯爵是铁定的。大厅中的众人,有愕然的,有欢喜的,有崇拜的,自然也有皱眉之人。“我那孙儿何时能回来?”
老太太激动的问道。“陛下已经快马加鞭传旨,不过琮哥儿等人要回来献俘,所以行军定然快不了。约莫要到八月末时节了。”
“好、好!我那孙儿此一去两载,可算能安然回来了!”
贾政几乎要欢喜的手舞足蹈起来,自家这是出了个真正的勋贵爵位?贾家是真的愈发兴旺了!不过,当他瞥见依旧在一众姐妹中厮混的宝玉之时,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抑郁之气!自己那侄儿,文能连取案首,武能勇冠三军。如今,都马上要封伯爵了,自己这儿子还在后宅厮混?他咬了咬牙,转头说道,“子腾,我求你一件事!”
“存周请说!”
“你帮我将这个孽障,扔到军营中去两年!我也不求他如琮哥儿那般封爵,至少要打磨出个样子来!”
“琮哥儿与他同岁,现今已经功绩在身,这个孽子却只能厮混后宅...”贾政的话语落下,整个厅堂中一片安静!贾母皱眉、王夫人大惊、邢夫人等人看戏、一众姐妹有的赞叹也有的疑虑!至于宝玉,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如何就遭了这无妄之灾!“老爷,宝玉体弱,如何去的那军营!而且,宝玉还要在家中读书啊...”王夫人赶忙开口。贾政冷哼一声,“读书?他现在书读得都不如兰儿,我还能指望他科考不成?左右文不成武不就,至少扔到军营中打磨个样子!”
宝玉总算是回过神来,也没心情再和众女打闹,直接便是跑到贾母身边儿,抽泣说道,“孙儿不要去那劳什子军营,孙儿要在家陪着老祖宗!那军营污秽不堪之地,尽皆是浊臭逼人的男子,孙儿不想去...”实际上贾母也知道自家这个孙儿有些不上进,可终究是最疼爱的孙儿,如今一哭,只觉得心肝儿都碎了,如何不赶忙相劝?贾母赶忙将宝玉揽在怀中,“好好好,你便在家中陪着老祖宗,哪儿也不去!”
“老二,你如何这般苛待我的宝玉,平日打骂还罢了,现在要狠心将他送到军营,既如此,就连我也送走吧...”贾政闻言,心中悲愤而无奈,可却不敢驳斥母亲,只能慌忙伏地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