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时分,一行人进入到金陵地界,不过还未进入金陵城,便是有一队人马从金陵城中疾行而出。“禀侯爷,前方的人马打的是皇命王旗!”
“打出本侯的旗号!”
贾琮吩咐一声,随后便是有亲卫将冠军侯的旗帜打起来。“凤儿,你在此等着,我去前方看一看。”
王熙凤点点头,注视着贾琮径直到了队伍最前方。“前方可是冠军侯!”
对方的人马朝着贾琮等人方向靠近,待到近前,为首一名校尉朝着前方大喊一声。“本侯在此!”
“属下见过冠军侯!”
这人翻身下马,并朝着贾琮单膝拜倒。“你是锦衣卫屠怀麾下?”
“侯爷好眼力,属下屠指挥使麾下万成!”
“此来何事!”
“奉陛下命令八百里加急给冠军侯传旨!”
“那是进城宣旨还是如何?”
“侯爷,事情紧急,便在此吧!”
待到贾琮应了,这万成从身后一人背上取下一个檀木盒子,将盒子打开,把其中的圣旨取出来。“冠军侯贾琮接旨!”
贾琮及身后众人尽皆拜倒,只听万成朗声喝道,“奉、天承运、皇帝...擢冠军侯贾琮暂领江南巡抚,执掌山东大营兵马负责平乱...”贾琮接过旨意后又打量了一眼,只听万成说道,“侯爷,也已经有人前往山东大营宣旨,陛下有交代,让侯爷尽快前往山东大营接管兵马,并负责平乱事宜。”
“本侯知晓了!”
交完了圣旨之后,那万成再度说道,“侯爷,属下也有上命在身,便不多留,祝侯爷旗开得胜。”
江南都造反了,可是锦衣卫却没有提前得到任何密报,很显然,这江南的锦衣卫也早已经糜烂不堪,因此,这万成说不定就是来整治锦衣卫的。只不过,这些事情,贾琮显然不会胡乱插手。他返回队伍之中,上马与王熙凤说道,“咱们先前往扬州,有咱们那两千兵马,足以护的你们周全,到时候你们在扬州等我,我掌了山东大营兵马,平叛之后再行回返神京。”
随后,一行人也不进城,直接打马朝着东北方向而去。金陵距离扬州不过二百里左右,因此,当晚在杨子县休息了一晚之后,第二天正午之前便是抵达了扬州城外。原本应该繁华的扬州城,此刻却是四门紧闭,城头之上还有些混乱的守军在忙活着。“来者何人,速速止步!”
贾琮等人的靠近,让上方的守军更为不安!当即有人上前,朝着城头上大喊说道,“此冠军侯在此,还不速速打开城门。”
那城墙上的守将不敢怠慢,却也不敢轻易打开城门,当即让人前往林府去寻人来认人。要说之前,哪怕是贾琮前来,他们在这关头也未必就理会。可是,几日刚刚抵达的一支兵马却是让他们大吃一惊。这支兵马打的同样是冠军侯的旗号,而且又直言是前来林府。直到林如海到来,这支兵马才算是入了城!而就在昨日,城中的盐商巨贾手下的盐工不知为何也突然反了,并且足足汇聚了六七千人直接杀入了城中。扬州城是这些盐商巨贾聚集之地,他们每个人手下都有多则一两千、少则数百的护卫,再加上城内有人勾连打开了城门,所以根本就没守住。再者说,他们这些当兵的,也实在不敢跟这些护卫开战。到时候输赢先不说,这扬州城的兵丁,哪一个没拿过盐商的银子?因此,守军在大营之中没有任何反应,数千盐工便入了城。而他们首要对付的人,自然是盐商的眼中钉林如海。于是,足足有三四千人朝着林府杀了过去。所有人都以为林府定然是一个鸡犬不留的结果,然而,这支人数不足两千的兵马,留下了数百人看守门户,剩下的千余人直接杀了出来。只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就解决了战斗,三四千盐工死伤惨重,随后,这支兵马四处出击,当天就把这几千造反的盐工杀了一大半,剩下的被看押起来。顺带着,有几个之前一直与林如海顶着干的大盐商,直接被砍了全家。当然,对外的说法是乱兵所为,可谁不知道真相?林如海虽然是科举出身的文官,可是能够在巡盐御史的位置上一坐多年,又岂是个心慈手软的?这些年,哪年没有几个不守规矩的盐商直接被他砍了,要不然,之前为何这些人会不甘心冒着丢脑袋的危险,直接对林如海出手?随后那支兵马的校尉带人将城中守军喊过来,让他们收拾好城中的乱局,并好好守卫城池,否则的话,下一个被剿灭的就是他们。不然,他们哪儿有闲工夫来守城?直接找个粉头好好睡一觉不好么?这便是为何,他们见到冠军侯的大旗,根本不敢擅动的缘故。毕竟,手下是一群杀坯,这为首的能是什么心软的?没过多久,前方城门大开,一支五百人的兵卒策马而出。“末将关津,拜见大帅!”
为首将领下马拜到。这关津是之前跟着牛继宗前往兰州戍边的,与贾琮自然是熟悉,对于贾琮更是钦佩无比。所以,这一次前来江南,贾琮便让他引兵相随。“入城!”
贾琮点点头,随后便是在这兵马的护卫下进入到扬州城之中。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尽管现在并非是烟花三月,尽管这扬州城刚刚遭受了一场兵灾,可是这一切却依旧难以掩饰扬州的美。这扬州就如同一个妖娆至美的江南女子一般,带着几分朦胧,让人忍不住要去探索。石板小路、青石街巷与这个时节的薄雾清风糅合乃是绝配,就仿佛在这时光中穿梭,看到了当年繁盛的广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