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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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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安景凉来了鸳鸾殿陪我用膳,看到碧鸢之时他微微一愣,却并未多问,我自也无须同他解释。晚膳过后,他如前几日一般留了下来,我在一旁抄佛经,他在一旁看书,彼此互不干扰,一室安静无声,只余了宫人偶尔端茶递水轻微的脚步声。我心里记挂着灵珠的安危,是以整宿整宿睡不安稳,每到夜深人静之时心里就特别空落落,一日不知灵珠下落一日便不得安宁。只纵然如此,我却没有一点办法,本想着去探探安景凉的口风,然数日下来,他好似并不在意灵珠的死活,因着从未听他提过。我心里急不可耐,只恨自己没有分身之术。“你在想什么?”

猛然听闻一声问话,我忙回了神,低头见笔尖的墨渍染黑了一大片宣纸,将才写好的几个字都一并毁了,我默叹了一口气,小心将毛笔置于笔架上,这才转头去瞧问话之人。却见他依旧低垂着头,捧着书本就着烛灯看着,我只当他是随口一问,便抬步上了前,在他对面榻上坐下,开口轻问道:“陛下可知,凤凰殿那……”一时寻不到话题,突想起楚世吟来,早前因着去了荣霜那,倒将此事给忘了,也不知最后到底是怎么处理的,楚世吟那个人,可不会轻易妥协啊。安景凉并未抬头,只打断道:“苏卿不必多问,此事朕已解决了,世吟的脾气你还不知吗?不过是风声大雨点小,闹一闹也就罢了,只是……”他微微顿了顿,合上书本,遂抬头瞧了瞧我。我皱眉道:“只是什么?”

我一直摸不清他对楚世吟的感情是怎样的,要说爱吧,也未必,否则楚世吟就不可能这么多年一直居于昭仪之位,可要说不爱吧,却又无端的纵容了她这么多年,如今说他为了宁清月冷淡了楚世吟,那我自然不相信,他对宁清月表面上的宠爱不过只是私下的利益罢了。楚世吟的父亲楚言乃礼部尚书,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更何况现在没了父亲这个丞相,他可算是元老级人物了。他又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人,从前就只为安景凉一人卖命,替他出谋划策,替他笼络人心,在宫变一事中又集合多方势力援助安景凉,最后倒是成了坐收渔翁之利的那个人。安景凉身边的那些老臣子已所剩无几,在这般紧要关头,他自不会拿楚言开刀,更何况他又是个极其忠诚不二的人,只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倘或一朝安景凉自觉楚言的权利比自己还要大,那他绝对不会有一丝犹豫,必然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而这,正是我想看到的。我管不了朝堂上的人,那后宫的人,我自要好好利用才是。正想着,却见安景凉别了眼,继续道:“只是她也该收敛收敛了,朕看在她父亲的面上,多番容忍,她若再无事生非无理取闹,朕怕自己早晚会忍不住。”

言罢,取了杯盏浅酌了一口茶,面上却是平淡到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我倒有些诧异他会在我面前说这话,一时也不知是真是假,只念起楚世吟背地里做的那些龌龊事,我对她自然是没什么好印象,甚至于我很乐意看安景凉发飙,将她处置了才好。握了握拳,努力平复了下情绪,压低了声音含糊应道:“这说起来,宫里这么多妃子里,昭仪的能力有目共睹,做起事来亦是杀伐决断,不在话下。只陛下说的也是,不管她再能干再聪明,却也不该依着陛下您的宠爱胡作非为。此番为了香夫人的生辰就闹成这样,倘或一朝香夫人有了孕晋为贵妃,她还不知要怎样呢?”

我侧眼瞧了瞧他,见他双眉深锁,面色有些难看,便知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故此稍缓了缓口气,复又道,“这宫中的妃嫔本就不多,来日必然还要有人入宫,昭仪这脾气,说好听点,那叫直爽,说难听点,却是得理不饶人,别的也就罢了,可大家同是服侍陛下的人,昭仪那样排挤,显然有些过了。臣妾说句越界的话,陛下也合该整顿整顿后宫了,陛下先前只顾着江山社稷,很少踏足后宫,如今江山平定,再无纷争,也该正眼瞧瞧宫里那些妃子了……”话到此便不再说下去,我适时闭了嘴,只等着他接话。他沉默了半晌,终还是开了口,“苏卿以为,朕身边的人不好吗?”

我低眉轻笑了笑,抬眼望向他,略有些无奈道:“陛下身边的人好不好,没有人比陛下更了解,臣妾身为皇后,理应担负起整顿六宫的职责,只是……”“只是什么?”

“陛下知道的,臣妾做事向来优柔寡断,狠不下心来,此番重新入宫,不管别人怎么想,只臣妾自己已然心有余而力不足。陛下顾念臣妾的身体,让昭仪协助臣妾处理后宫之事自然是好的,可她做起事来毕竟太过招摇了一些,陛下还不知吗?臣妾哪里劝得动她……”我还未回来之前,因着荣霜久病,宁清月又是个清高之人,不愿管理后宫之事,安景凉便将六宫之责全全交给了楚世吟,直到我回来,都没有收回。如今想要掰倒楚世吟,必要先将她手里掌管后宫的权利夺回来不可,她在宫中怎样横行霸道还不是依着安景凉的纵容吗?倘或安景凉对她没了耐心,我倒要看看她还怎么同我斗。“那么,依苏卿的意思……”大约是宁清月亦抱怨过,他并不反驳我的话,我便趁热打铁,继续道:“臣妾自是没有什么,可耐不住那些宫妃来臣妾面前抱怨,即便别的人不管,只如今她待香夫人的态度,恐怕香夫人亦是有苦难言。陛下是个明君,岂能让她毁了陛下的名声。如今既然陛下问起了,有些事臣妾也不便隐瞒,不说今日为了香夫人生辰之事大闹一场,只说平日她的处事风格,臣妾听闻,前几日她殿中的一个小宫女无故跳井死了……”安景凉眼眉一抬,似并不知晓,果然,他皱眉道:“如何朕从未听说?”

我叹了一口气,道:“陛下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这不过是一件小事,哪里会传到陛下耳朵里去。”

“那她为何而死?”

“臣妾只隐约听锦绣说起,不过只是打碎了一个花瓶,昭仪就不依不挠的胡打了一顿,至于那宫人是果然自己跳井死的,还是被打死了投井……那臣妾就不得知了。昭仪在殿中动用私刑之事,恐怕除了陛下,后宫之中无人不知啊。”

“岂有此理!”

安景凉猛然一拍桌面,站起了身,满面吃惊与愤怒,眼神凛冽不觉叫人恐惧。我忙起了身,上前轻抚了抚安景凉胸口,急着道:“陛下息怒。何以为此大动肝火,倒是臣妾多嘴了。”

他握了我的手,缓了缓口气,道:“哪里是你多嘴,要不是你告诉朕,朕还不知这后宫居然成了她楚世吟的天下了。还有什么事,你若知道的,就全告诉朕。”

我垂了垂眼,咬着唇故作为难的样子,他便默叹了一口气,伸手揽了我入怀,道:“罢了,你也不必说了,朕从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她是淘气,却不想如今竟纵容的她这样横行霸道起来,倒是委屈你了。”

我微摇了摇头,“臣妾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多言。只看着她这样胡作非为,甚至在殿中动用私刑,臣妾实在忍不住,这才同陛下抱怨几句。倘或陛下有顾忌,不必理会臣妾的话,少不得臣妾叮嘱了那些宫人妃子,忍着便是。”

楚世吟,你别怪我对你无情,是你心眼太窄,蓄意害我,我不得已而为之。我若是从前的我,必然果真一味忍耐,只今时不同往日,所谓一山容不得二虎,只要我在这宫里一天,你就别想安安稳稳做你的昭仪,青烟的灵魂尚未安息,我又如何能放过你。安景凉轻拍了拍我的后背,“此事……”他话还未说完,却听外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我忙离了他的怀抱,唤了锦绣入内。“外头什么声音?不知陛下在此吗?快去瞧瞧!”

锦绣忙应着退了下去,不过片刻就回了来。“回陛下,回娘娘,宫里进了个刺客,如今莫侍卫正带着人四处搜查呢。”

锦绣语气平淡,倒将我吓了一跳。“什么?刺客?”

这宫中禁卫森严,别说刺客,就是小猫小狗儿,也难进来。“莫习凛呢?”

安景凉三两步上了前,皱眉问道。锦绣低着头,依旧淡然应道:“回陛下,方才莫侍卫正路过此地,说是那刺客往后宫方向来了,如今正挨个地方搜查呢。”

我来不及问话,安景凉已经抬脚出了内室,我忙跟上前去,他边往殿外走边吩咐了众人好生守着,末了,在出去之前停了步子,转头瞧向我,道:“方才苏卿说的事,朕自会查清楚,倘或真如苏卿所言,朕,必然不会放过。”

又转头对着锦绣道,“派人好好守着皇后,有事立马来通知朕。”

“陛……”他如一阵风似得出了殿门,不过片刻,身影便消失与昏暗的宫灯斜影中。他是信了我说的话吗?想到楚世吟的罪行将要公之于众,我禁不住有些激动起来,连着双唇都微微有些抖索。青烟,你等着,我必然要用的血来祭奠你的亡魂。“娘娘,进去吧。有守卫在,娘娘别担心。”

锦绣扶了我的臂膀,轻声安慰道。我忙回了神,按捺住喜悦的心情,随了锦绣入了内。方才想起刺客一事,忙问道:“如何会有刺客?”

锦绣摇了摇头,“奴婢也不得知那刺客是如何入的宫。娘娘不必担心,有莫侍卫在,想必很快就能将那刺客抓获的。”

她顿了顿,复又道,“时候也不早了,娘娘要不先歇下吧。”

我抚了抚额,点了点头,想着安景凉此番过去,必然是去解决刺客的事,不会再回来了,我这几日严重睡眠不足,此刻紧绷的弦一放松,整个人便觉疲惫不堪。锦绣服侍了我洗漱躺下,我遣了她下去休息,只留了一盏昏暗的宫灯亮着。仰面躺在床上,虽心事繁多,终是敌不过睡意,不消片刻便入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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