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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可不可以带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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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的世界?

  林照夏愣了愣。两个平行时空的人,能不能都出现在她的世界呢?是出现在一个时代,还是不同的时空?

  若不能出现,他是不是见不到那个才为她生了长至的她了?历史是不是不一样了?

  摇头:“我不知道。当初他是被宫人暗害,在濒死的时候去了我那边,长至也是遇到危险才见到我。至于你,我其实真的不知道。我感觉这是一场梦。”

  这个梦,是因为她太过思念赵广渊才出现的。

  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真实的。这些日子见到的他,看他所做的,好像都是在弥补六年后赵广渊的遗憾一样。

  “我想把长至带走。带到西北,以后由我亲自教养他。”

  赵广渊看向林照夏,在向她说着他的决定,也在征求她的意见。

  “嗯?”

林照夏有些惊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长至留在林家不好吗,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在林家能平安长大,跟着你倒会暴露了他。”

  赵广渊当然知道长至在林家能平安长大,六年后已得到验证。可六年后的他错失了孩子的成长,也让长至失去了与父亲相处的机会。

  他想参与长至的成长。

  “你也说了,你们现在见不到六年后的我了,长至的武课就落了下来。而且他现在才开始学那些文课也已经晚了。”

  见林照夏皱眉,解释道:“他既投生到我名下,成了我的儿子,就该接受他的天命。你不必担忧他的安全,我会派人保护他,不会让他有丝毫损伤。他错失了亲娘五年,不能再错过亲爹的疼爱。”

  赵广渊知道现在住林家的林照夏还失忆着,再过不久她就会回到她的世界,到时他悄悄把长至带走,就当做他母子被夫家接走了,神不知鬼不觉。

  林照夏听完思忖了一番,“你所虑也挺有道理。长至在林家,他能快快活活地长大,但比之赵室其他孩子,确实起步有点晚了。”

  叹了一口气,孩子姓赵,既投生赵家,也该接受他的使命。

  “我走了。”

林照夏来了几次,已知其中变化,身边的异样告诉她,她该走了。

  “等等!”

赵广渊急忙起身,心急地想留住她,“我还有事想跟你商量,想问问你的意见……”

  “来不及了,下回吧……”话音未落,林照夏已离开。

  赵广渊在屋里转了一圈,确认她的确是离开了,有些失落。

  他还有事要与她商量呢。他想问她,如果他把此时在林家的她留下,会怎么样?既让他遇见了她,她也为他诞生了长至,他便不能放她离开。

  这是他的遗憾,也是六年后他的遗憾。

  如果现在要分开,夫妻母子不得见,六年后相见还是要分开,那现在为什么要放她走?

  既让六年后的她来向他说后事,是不是一个示警?是天意让他把她留下的?

  可他担心因此坏了六年后他们的相遇。

  赵广渊有些拿不定主意。

  又一日,晴空如洗,秋高气爽。

  行宫内,赵广渊看着方二带回来的大箱子。“这就是你带回来的好东西?”

  “嗯!”

方二兴奋地点头,昨天忙着林家的事,他都忘了这个箱子了。还是曹厝问他怎么耽误了两日才回,他才记起。

  “殿下你看,多好看啊。摊主说是前秦的东西。说我慈眉善目,他才肯便宜卖给我的。而且殿下你看,这里面一大半都是那个摊主便宜卖给我的。”

  方二颇为得意,他知道殿下在找古董,他因为冬至祭,怕被人认出来,才避了出去。无处可去,便去了京城的鬼市。没想到竟让他淘到了这么多宝贝。

  “殿下你看,这个这个,都是前秦的宝瓶,以前我在宫里都有见过,一样的形制。那摊主应该是看我人高马大的,不好欺负,连价都不敢多开。”

  赵广渊闭了闭眼,一手支着椅子扶手,指尖按着太阳穴。

  曹厝先是跟着方二看宝贝,再一扭头见殿下这个样子,便知道这些可能不是宝贝,而是废铜烂铁,废瓷烂陶。

  便失了兴趣,袖手站在一旁。

  “曹公公?你不看了,这里面还有好几件宝贝,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方二说着就要往箱子里掏宝贝。

  赵广渊目光悠悠朝他看来,“你哪来的钱?”

  “我自己的钱啊。属下之前在京城给殿下当侍卫,那会领的俸䘵高,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还时不时给厚赏,属下就攒了起来,存到钱庄里,那会随殿下离京,也没去取,还以为都不在了,没想到还在。”

  真是太开心了。

  曹厝一听他这么一说,悔得肠子都青了。

  “你怎不告诉我!一起把钱存钱庄也好啊,哎呦,我的银子哦。”

  捶胸顿足。他把俸银和得的宝贝都存到自己的屋里,虽说藏得隐蔽,但他被撵出皇宫,存了大半辈子的家当定也被人搜干净了。

  早知道他也存到钱庄好了!

  哎呦,心肝儿疼。

  “我还剩了些,要不都给曹公公吧。”

看他哭得那么伤心。反正他留钱也没用,殿下也不会饿着他。

  “你倒大方。这些花了多少?”

赵广渊问他。

  “八千两,还剩二千,我可以给曹公公。”

  “真的?”

曹厝一脸惊喜。

  “八千两!这些破烂你花了八千两!”

赵广渊忍不住声音都大了起来。

  他现在要养那么多人,已经知道钱的可贵了。恨不得一分钱掰两半花。这呆子竟然花八千两去买这些破烂!

  八千两在现代是多少?一千多万!他要卖多少古董字画才赚得回来!一千万他拿去买珍珠,拿到大齐卖,又能赚多少!

  “你是不是蠢!”

气死他了。

  “殿下?”

  曹厝看他还一脸懵,忍不住抚额,“殿下是说你这些东西都是假的,不值当花这么钱。你还是把钱给我帮你管吧,一万两,我在宫里那么多年都没存那么多。你一朝就花干净了。”

  啧啧,败家子。

  “什么?这些都是假的?”

方二没敢置疑殿下的眼光,只觉得胸中填了一把火,啪地就关上箱子,“我这就找他们去!”

  赵广渊抚额,“黑市的规矩你不懂?买定离手,你还想找他们?”

  “可也不该要我这么多钱!”

  “谁让你傻呢。”

曹厝挖苦他。

  方二一屁股坐到地上,自闭了。他全部的家当啊,存了那么多年,娶媳妇的本钱,都在里面了。本来还想买了送给殿下的,他还等着殿下夸他的。

  哼,别让他再见到他们,不然,尝尝他拳头!

  赵广渊叹了一口气,也知他是想买来送给自己的,方大方二和曹厝视自己为主,眼里心里都是自己,存的家当买东西,都想到给自己买。

  出声安抚,“别难过了。虽说是假的,但的确是前秦及各个朝代的物件。”

运到夏儿那边,因历史久远,也能当个古董卖。

  只不知何时才能再去。

  “这些我就收下了,下次别去鬼市了。”

  见殿下有用,方二又开心了起来。“不去了不去了。打死也不去了。”

  想起在京城打探回来的消息,“殿下,我听说太子在给殿下说情,想让皇上召殿下回京,还说兵部现在有缺,若殿下回京,可入兵部给皇上分忧。但似乎三四殿下一直在反对。”

  赵广渊想起老三老四兄弟俩派人来行宫不停地暗示,让他加入他们的阵营……嘴角讥讽,这是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呢。

  只是这兄弟俩是怎么笃定外祖父的兵符在自己手上的呢?

  御书房内,议完要事,太子再一次为赵广渊求情。

  “父皇,此次冬至祭,越王主持得不错,前去谒陵的礼部各官员都交口称赞。今年冬至祭本该由儿臣主祭,未想事务繁忙,脱不开身,只能劳累七弟。儿臣心中过意不去,想着自封王后,七弟连王府都未回过,想恳请父皇让七弟可以回王府过年。”

  太子说完看了一旁的齐亲王一眼。

  齐亲王接收到他的暗示,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上座的皇上,见他面色平静,想了想,正准备开口,结果……

  楚王笑了起来,“太子,你消息也太落后了吧,你那些慕僚都是吃干饭的?”

  “四弟。”

秦王低声喝斥了一句。楚王闭了嘴,但目光挑衅地看着太子。

  太子眉头一皱,“四弟这是何意?”

一大早的,吃了炮仗?

  见太子和三四殿下又争执了起来,御书房内众位大臣都低垂了头,并不想参与。齐亲王目光也移开,盯着御书房的摆设看,似乎很有趣似的。

  楚王被秦王喝斥,本不想说话,但奈不住太子究根问底。

  “太子还不知道吧,皇陵那边出事了,有人偷盗祭器,赵长乐都派人把窃贼押往京城了,赵广渊看守不利,让人动了皇祖父的祭器,此乃大过!父皇未降罪给他已是父皇仁慈,还想召他回京过年呢?”

  想什么美事。

  余光看了一旁的兄长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心定了定,看来他做对了。

  太子想拉拢赵广渊,还拉了齐亲王做说客,哼,他想得美!都已经是太子了,还处处提防他们这些兄弟,他们要不想些法子自保,怕是要成了太子成就大业上的垫脚石。

  太子听了一惊,皇陵出了这样的事?

  他怎么不知道?

  看向龙座上的皇帝,急忙请罪:“父皇,此事儿臣并不知晓。这些日子各衙门事务繁忙,儿臣疏忽了。”

  齐亲王看了太子一眼,心中失望。

  笑着对至正帝说道:“太子事务繁重,哪里能事事兼顾。皇陵事务赵长乐应该是先报到宗室那边了,太子不知晓也正常……”

  “对对。王叔说得对。我事情太多,倒没关注到宗室那边。”

  齐亲王没有附和他,只对至正帝说道:“皇陵祭器失窃,也不能怪到广渊头上。他在皇陵守陵六年,孝感天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些许琐碎事也不归他管,都是陵丞失职。”

  “是是,广渊这些年不容易。听卓阳说,他瘦得都脱相了。儿臣听了心中难过异常。”

太子一副痛心的样子。

  至正帝端坐龙椅之上,一一看过底下的几个儿子、兄弟、臣子,不发一言。

  到大家散去,也没说是否召赵广渊回京。

  众人出了御书房,太子看着哥俩好地走在前头的老三老四,暗暗咬着后槽牙。这兄弟俩今天怕是得意了。这些日子还得了父皇的青眼,对他二人越发看重。

  让他有了危机感。

  这兄弟俩看来极力反对他拉拢老七,应该也知道老七背后的力量,怕他们强强联手。他们越不想他拉拢老七,他偏要把老七召到帐下。

  齐亲王走在后面看了这一幕,默默地走过去,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

  “前些天,你父皇召兵部的人来问,说吕国公手里那枚兵符不知道落谁手里了,生怕落到歹人手里,为此忧心不己。你做为储君,需为你父皇分忧啊,他这些日子操劳太过,我担心身子吃不消……”

  太子脑中嗡了一下。

  齐亲王说的别的,他一概没听在耳朵里,只记得那句,‘吕国公的的兵符未找到。’

  吕国公的兵符原来一直没还给朝廷吗?

  那为什么这六年来,从来没人提过这事?难道是父皇怕军中生乱,怕朝中出现动荡,瞒下了此消息?一直在暗中查找?

  吕国公是老七的外祖父,难道吕国公会把函谷关三十万大军的兵符交给老七吗?

  太子心中怦怦直跳。三十万大军的兵符!三十万大军的兵符!

  激动地手都打起颤来。

  齐亲王看了他一眼,牵了牵嘴角,又很快压了下去,“哎哟,我怎的把这样的事说出来了。太子啊,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啊,你父皇要是知道了,怕是要剥了王叔一层皮。”

  太子还没从思绪中回神,只嗯嗯啊啊地应着。

  齐亲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径直走了。

  太子还站在原地,忍不住激动,所以,那枚兵符是在老七手里?而老三老四也知道?才想阻止他拉拢老七?

  既然他们阻止,那他偏要拉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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