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回事?”
那骚扰聂庭的两个三山盟的弟子浑身是血,满头大汗,合力招架这眼前这位娇小少女的攻击,显得极为吃力。明明自己这边有两个元婴期,对方只是金丹期的法力波动,但自己二人却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这一切显得何其诡异。相比那二人,聂庭却是显得尤为轻松,以金丹法力压制三山盟二人的同时,还不断回头向陆琳琅传音讲解自己对于金丹期战斗的理解。“小结巴,看好了,金丹期和筑基期已经不一样了,筑基是打基础,将外界的灵气吸收转化成为自己的力量,这种力量分布于周身各处,过于散漫,而金丹则是要作为核心,来统率这些力量,将他们凝集在一起。”
说着,聂庭在丹田之内以法力打造了一颗临时的金丹放任陆琳琅的神识去感受。“因此,你的运气的时候,应该把丹田内的金丹也纳入周天之中,作为核心,将周身的力量聚集,重组提炼,再释放出来,这样的法力质量更高。”
说着,聂庭身上再也没有一丝多余的法力溢出,而是全部集中在了她的指尖,化作了一颗光弹,飞速射出。明明只是金丹期的法力,但随着聂庭使用这种技巧,威力居然比之元婴期的全力一击都丝毫不差。那两个已经浑身是伤的三山盟公子哥来不及躲闪,被聂庭这一击轰中,狠狠砸在了结界之上,随着两口鲜血自口中喷射而出,两人都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聂庭看了看已经无力再战的两人,将他们绑了起来拔了个精光,满意的点了点头,撤去了结界来到了宝贝徒弟的身边:“怎么样?有感觉了吗?”
陆琳琅盘膝而坐,闭眼感受,片刻后睁开眼睛向着聂庭摇了摇头。她虽然听得懂聂庭所说的行气方法,但是实际上在体内操纵时,要用金丹统合提炼浑身法力精气却是极为困难,难以完成。聂庭摸了摸后脑勺,想到,这逍遥门老祖宗传下的方法自己也尝试了许久,才算练成,陆琳琅现在没感觉也属正常,让她多练练应该就没啥问题了。而聂庭刚要开口,颜如玉的身边便从一旁响了起来:“小结巴,你想象一下鸡蛋,鸡蛋的表面有很多细小到肉眼看不见的孔,是用来吸收空气的,而金丹也能以此吸收法力精气,再在其中统合。”
“金丹就是元婴的蛋,你可以想象金丹之中,有一个婴儿在成型,这婴儿也有自己的经脉丹田,尝试在其中运转功法,排列整合提纯力量,再从其中释放出来。”
陆琳琅聪慧,思路豁然开朗,连忙再次入定,感受自己体内的力量与金丹。聂庭见自家徒弟顿悟,朝着颜如玉露出了幽怨的小表情——她当时怎么就没有这样指点自己?“看我干嘛?我也是刚刚突然灵光一闪想到好吧,当时我要是知道我会不教你?”
聂庭依旧露出怀疑的眼神。“真的!”
聂庭又看了眼陆琳琅,委屈地瘪起了小嘴:“这就是天道的眷顾者吗?酸了酸了。”
而突然,一个神识笼罩而来锁定了聂庭等人,并且一股强大的气息也自城中飞速赶来。感受到这不速之客的目标是自己,聂庭眼神一凝,抬手一挥,一身法力聚集,化作结界将陆琳琅和颜如玉护在了其中。而在她刚施展完护身法术的时候,那袭来之人便来到了此地——这是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从他身上散发的气息看来,足有洞虚后期。这男子落地,见到被聂庭扒光了的那两个公子哥,顿时怒发冲冠,望着聂庭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这是谁干的?”
那男子沉声问道。“我干的。”
聂庭挑了挑眉毛,不以为意。中年男子一听聂庭承认,一身澎湃法力顿时自其体内汹涌而出,并且,眨眼之间,他便拔出了长剑挥出一道剑气朝着聂庭斩来。聂庭见状,眉头一皱,并指一挥,也斩出一道剑气,将那中年男子的一击化解开来。“小伙子,你不讲武德啊。”
聂庭一步踏出,拦在了颜如玉和陆琳琅面前。那中年男子见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态度竟然如此嚣张,心里怒火翻腾,但是也惊于她那过人的实力。单单用手就能将自己的含怒一击化解,这绝不是个普通角色能做到的,所以他强压住了心中怒火,收剑道:“阁下为何要将他们扒光了绑起来?这么欺负小辈岂不是失了前辈风范?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让别人报名字前,先报出自己的名字,你妈没有教过你吗?”
聂庭嗤笑一声,瞥了眼一旁那两个公子哥,“他俩是你谁啊。”
那男子额头青筋暴起,脖颈通红,看着聂庭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原本露出个小脑袋观察情况的颜如玉见状连忙躲到了陆琳琅的身后——她个子这么小,只怕不够这人塞牙缝的。“我乃是三山盟南山仙宗长老许辉,你绑的那是犬子与其好友。”
聂庭一听,美眸一眯,道:“哦?三山盟长老?”
“不知犬子犯了什么事,阁下可否看在三山盟与我的面子下放过他?”
许辉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语气平和地说道。许辉知道,眼前这个穿着宽大衣裳的姑娘看上去人畜无害,但是那般实力还是不好树敌,如果能和平解决自然是最好。而聂庭这边则和克制的许辉完全不同,原本她就因为三山盟针对逍遥门一事心情不好,许辉这一提起他儿子犯的事,聂庭已经怒极。“呵,你这好儿子啊,他可是调戏老子和老子徒弟啊。我没有直接废了他已经算我仁慈了,还有,你算什么东西?三山盟又算什么东西?”
聂庭话音最后融入了修为,那声音随之一震,以她为中心掀起了一阵狂风。“阁下莫要不识好歹。”
“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威胁我?”
许辉一听,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知道,这谈判是谈崩了,这小姑娘是不可能给自己面子了。既然不能善终,那起码要保证自己能赢,最差也要将儿子带走。想着,许辉眼中寒光一闪,毫不犹豫施展剑法朝着聂庭偷袭而去。而聂庭的修为高出了许辉一个大境界,岂是这区区洞虚后期的修士能伤到的?只见聂庭一只小脚踏出,一身渡劫后期修为的法力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卷向了那朝着自己袭来的许辉。随即,许辉惊恐地发现,自己的长剑再也无法前进分毫,甚至自己释放出的法力都被一股蛮不讲理的力量强迫着往自己的穴位经脉中挤压。法力在穴道和经脉之中逆流,许辉立刻便受了伤及经脉的内伤,一口鲜血便从嘴中喷射而出,溅红了他的衣裳和长剑。这一抹抹猩红像是一根根锐利的钢针,狠狠扎在许辉的心头,刺激着他的神经。许辉望着愤怒的聂庭,面色变得无比苍白,豆大的汗珠如雨一般不断渗出滴落——他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那就是错误的估计了眼前这名敌人。这小姑娘哪里是洞虚后期?这般手段,即便是一般的渡劫期都无法办到吧。眼前这女子修为绝对可以堪比宗主,不,说不定可以堪比盟主!自己逃脱说不定还有那么一线生机!逃!许辉眼中露出一抹恨色,吃力的移动下颚,咬在了舌尖上。一口精血喷出,施展出了血遁法术。可就在他的法术刚成型,突然一声浑厚的钟声传来,将他的术法瞬间打散。这让他彻底陷入了绝望。而聂庭此刻也觉得惊讶,自己还未曾出手,居然就有人先一步断了许辉的逃生之路。还未等她多想,又是一声钟声响起,这次,她找到了这钟声的源头——在结界中盘坐顿悟的陆琳琅。此刻,在陆琳琅的身后,有着数道模糊人影,或持方鼎,或托宝塔而那浑厚的钟声便是从其中一个敲着大钟的人影手中传来。见到此景,颜如玉眼睛泛着精光,拿着纸笔围着陆琳琅写写画画,而聂庭惊得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这乃是仙人异象!别说聂庭了,即便是活了这么久的颜如玉都只在书本上看到过模糊的介绍,单是亲眼瞧见这仙人异象估计便足够修士吹上一辈子了。而方才钟声破坏血遁之术,只怕是天道怕血腥气影响陆琳琅悟道而采取的措施。这就是“天道的眷顾者”吗?聂庭感觉嘴里有些发酸,像是吃了十斤柠檬似的,久久难以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