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不答应。你快些起来吧,别坐在地上丢人现眼,地上凉……”安玖此时更是哭笑不得,徐艳荷真是够可以的,趁着自己带孩子去京城考试的这几天,竟然挑了王家最软的一个柿子,下手捏到死去活来。“小奕,源儿,去把舅妈扶起来!”
安玖指挥两个小包子动手,小奕和源儿立刻跑过去,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吃力的拽着吴菊的胳膊。“舅妈。地上凉,你快点起来……”“……”吴菊此时,心也放下了。看来,徐艳荷说的不是真的,娘和安玖都说没有这回事儿,那这风浪便是徐艳荷编出来的了。脸上一阵火烧,吴菊正打算尴尬的从地上爬起来,却突然感到心口一阵剧痛。仿佛有人紧紧的攥住她的心脏,一般死死的往回拽。吴菊起初还打算忍着,她有胃病,平时如果吃了硬的东西也会疼起来。可没想到这一次疼得十分厉害,吴菊的腰根本伸不直,脸上的汗珠像豆粒那么大一颗一颗的往地上掉。“疼……疼……”吴菊呻吟起来,下意识的扶住身边的门框,可整个身体还是“扑通”一声滑坐到地上。王东以为吴菊还在矫情,正打算上去劝说两句,可吴菊苍白的脸色和冰凉的手吓坏了他!“小菊,小菊……”“哎呀!这是怎么了?小菊,你可别吓唬娘……小菊!”
“舅妈!舅妈!”
……一阵混乱,大伙儿总算齐心协力,把吴菊抬到了炕上。安玖伸手搭在吴菊的脉搏上,脉跳的很快,很有力气。“嫂子,你放松……放松……你后背疼吗?”
安玖在医院里,急诊的病人见多了,吴菊的症状虽然像心脏病,却疑点重重……“后背……不疼,心口……啊……像抽筋……疼死我了!”
吴菊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瞅着就要昏厥过去,安玖当下没有任何检查的仪器,却也诊断的八九不离十。“嫂子这是胃痉挛。”
“胃痉挛?啥是胃痉挛??王婶和王东吓得眼睛都长长了。“安玖,我只听说过蛇精,狐狸精,咋没听说过这种妖怪,这妖怪附体,会要人命吗?眼瞅着这被吓坏的娘俩冒出胡话,安玖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娘,你们先别着急,我有时间再和你们解释,快,先别问这么多了,也别迷信,快去炕头拿个热乎的被给嫂子盖上。”
“好,好。”
王婶和王东已经被疼的龇牙咧嘴的吴菊吓得没了主心骨。上一次,是安玖把吴菊从鬼门关拽了回来,这一次,娘俩自然相信安玖的医术。豆大的汗珠顺着吴菊的脸,滴答滴答的往下流……她已经没有喊疼的力气,两只手死死的握成拳头,眼睛瞪得大大的。每喘一口气,肩膀就剧烈的颤抖几下。“孩子,孩子……”吴菊以为自己要死了,眼神不甘的看向墙边安睡的儿子,安玖握住她的手,十分肯定的说道:“嫂子你放心,这病不会要了你的命,你,不要这么紧张,越紧张就越疼,你试着深呼吸,放松……娘,你快去取个热毛巾来,放在嫂子的胸口,可以缓解她的疼痛。”
王婶马不停蹄的端来热水,幸亏下午昨晚的时候,大铁锅里暖了半锅,打算晚上给孩子洗澡。否则现在急三火四,要去哪里弄热水……安玖把毛巾浸透,拧到半干,放在吴菊的心口位置。吴菊还是很疼,但是脑门已经不出汗了,紧握着的拳头也已经慢慢松开。一番折腾下来,足足有半个时辰,吴菊的脸色才渐渐平静了下来,她无力的躺在炕上,哭着说:“都是那个徐艳荷,俺被她挑唆,生了一下午的闷气,差点送了命!”
“徐艳菏!这个挑拨离间的祸害,真是气死我了!”
王东越想越来气,抡着铁锹便冲了出去,王婶这边要顾着自己的儿媳妇,又担心儿子闯祸,忙对安玖说:“你跟着你哥,切莫让他吃官司。徐艳要是吃了亏,能把天捅个窟窿,咱们以后惹不起,躲得起。”
王婶这一次有些怕了。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贱难防,大伙乡里乡亲的住着,徐艳荷若是总这样挑事生非,王家的日子也过不安生了。徐家。狗剩子玩泥巴浑身弄的脏兮兮的,一进屋就闻到了他娘给他烙的糖饼味儿。“娘,今天是啥日子?你怎么给俺烙糖饼吃啦?你不是说下次吃糖饼要等过年吗??”
狗剩子连手都顾不上洗,抓起一张糖饼就往嘴里塞,谁知道里面的糖一下子露了出来,烫得他嗷嗷直叫,嘴角瞬间鼓起了一个水灵灵的大泡。徐艳菏气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你那个虎根儿,吃东西就不能慢一点儿。今儿不是什么大日子,娘就是高兴,以后娘高兴就给你烙糖饼吃。”
徐艳菏一边说,一边解开自己的小围裙儿,想去外面再摘些新鲜的蔬菜,不料刚走出门口,就看到王东拎着个铁锹怒气冲冲的朝她走了过来。徐艳菏吓的撒腿就往屋里跑,咣当一声将门插好,隔着窗子吼道:“王东,你要干什么?这是我家,你敢撒野,我就报官了。”
王东此时眼睛都红了,抡着铁锹朝徐艳菏家的门狠狠的劈了两下:“你这个长舌妇,我何曾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睁眼说瞎话?你害得我媳妇儿大病一场,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了你的命。”
徐艳菏虽然吓得脑门冒冷汗,却也知道王东其实是个老实人,不过是气炸了肺,到她这里来发泄一通罢了,就算是杀人不犯法,王东也下不去手。回过神来的徐艳菏,精精神神的将门推开,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瞪着王东,慢悠悠的说道:“王东,你这话说的就不讲理了,我的舌头在我的嘴里,你怎么知道它有多长?难不成你量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