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妮部长。”

杨一鼻孔内喷出两道烟雾，示意女孩坐下：“说吧！找我什么事？”

四年前杨一宣布工厂正式成立，带着二龙、三炮、四妮三人，在宜南城北掀起长达一个月的血雨腥风。三十天的时间，盘踞在城北的几百家大小组织全部瓦解，侥幸残存组织实力也大打折扣，在工厂强大的威压下苟延残喘，看着他们脸色做人。工厂由杨一一手创造，共分为三个大部，分别由二龙三炮四妮担任部长，各部之下又再划分出三个小队，连同外围成员共达三千人以上。在经历了最初的艰难之后，工厂逐渐进入平稳发展阶段，正在缓慢地朝着最初的目标前进。“兄弟们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聚会了。”

四妮按灭烟头，立即又重新点燃一根：“今天晚上辉煌王朝，二龙和三炮都会去。”

辉煌王朝在宜南城北只能算是三流的KTV，杨一一向不喜欢奢侈浪费，也拒绝任何毫无意义的排场，因此兄弟们的聚会通常都不会安排在豪华昂贵的地方。杨一劈手夺过四妮红唇上的天秀：“别抽那么多烟，对身体不好！”

看着四妮期盼的眼神，又叹了口气：“知道了，不过不要太晚了，明天我还要上早班！”

四妮是他看着长大的，对于她的要求从来他都没有拒绝过。“哥！你太好了！”

四妮欢呼一声，搂住杨一重重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般雀跃。无视其他人的呆滞表情和眼神，杨一丢下一张五十元的钞票离开。跟赵全打了个招呼后，杨一决定先回家洗漱修整一番，十多天没有刮胡子，黝黑的胡渣子像是浇了大粪的庄稼一样快速生长，让他看起来平白大了好几岁。虽然还差两个小时下班，不过赵全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拍着胸口应承帮杨一顶班。杨一租住的地方在红云区边部外围，这里是还没有开发到的老城区，都是九十年代初的单元楼。外墙上的瓷砖脱落，落下坑坑洼洼的岁月斑驳，每栋楼高矮都不一样，最高有十层，低的不过四层，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没有电梯。这一片区域内住的都是经济条件不算太好的居民，每天辛勤工作为的只是吃饱穿暖，拼命挤出来一点点余钱都存入银行，留着为后代多创造哪怕是一点点更好的条件。杨一租住的单元楼共有六层，每月租金三百块，平时有空也负责整片区域的治安管理，因此和上下街坊都很熟识，进出招呼不断，人气颇旺。不过五十个平方的居室脏乱无比，到处都是烟头酒瓶，换洗的衣裤和臭袜子丢得遍地都是，整间屋子充塞着怪异难闻的味道，也只有杨一本人才能忍受。简简单单地收拾洗漱了一番，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买刮胡刀，无奈之下只好先行使用菜刀代替，刃口寒光闪闪，看样子倒是比得上锋利的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