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看着肥猪一脸青白几乎要陷入昏迷，杨一也懒得和他废话，抖手将一百四十斤的肥猪扔了出去。肥猪沿着楼梯滚下，在粗石台阶上碰碰撞撞，惨叫痛呼不止，而杨一则是跟在后面，一直用脚‘送’他到底层街道中，花格子衬衫和西裤到处都是磨破的洞，脸上的鲜血汗水和泥灰搅在一起，整个人意识已经完全模糊，臃肿的身体缩作一团，只剩下下意识的抽搐。围观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直到杨一挥手示意才纷纷离去，剩下不能自理的肥猪根本没人去管。先前那个妇女带着战战兢兢地靠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谢……谢谢你了！”

妇女手足无措，一会儿看看杨一涂满肥皂的脸，一会儿又偷偷看看已经陷入半昏迷的肥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杨一施施然地将胡子刮的干干净净，又随手在衣服上擦擦菜刀上的肥皂泡沫，这才笑道：“这位大姐不用担心，相信刚才邻居们已经联系了派出所和急救中心，他马上就能得到人道主义援助。”

顿了顿又伸手捏了捏小男孩的脸蛋：“小家伙看起来很聪明的样子，读几年级了？”

小男孩怯生生地回答：“一年级下期快完了，马上就要读二年级了。”

杨一点了点头：“好好读书，将来长大后报答你妈妈，报答祖国和社会，做一个有用的人！”

这时候警笛声响起，由远而近。妇女惊魂未定，听到警笛之后慌忙道：“你……你快走吧！等下……等下警察来了！”

虽然她不懂法律，但现在明显是杨一为了帮自己而蓄意伤人，虽然肥猪死不足惜，但却难免会惹上麻烦，一个弄不好还会吃官司和牢饭。杨一右手提着菜刀，左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天秀点了一支，吐出一口浓重的烟雾，这才笑道：“放心吧！相信警察们会明辨是非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又问了一句：“他是孩子的爸爸？”

妇女迟疑了一下，摇头道：“孩子的爸爸早些年生病走了，他……他是孩子的继父。”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杨一点了点头：“这头肥猪入室抢劫未遂加意图谋杀，少说也要蹲二十年了！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我会处理的！记住以后无论人和事都要看清楚点！”

话都说到这里，妇女再笨也懂杨一的意思了，拉着孩子对杨一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才急匆匆地上楼去了。刚刚扔掉烟头，几辆警车已经呼啸而来并在杨一面前停住，同时鱼贯跳下十多名身穿制服的警察。杨一蹲在地上，此刻仍旧提着那把‘赖记’菜刀，胡子虽然已经刮的干干净净，但脸色有些苍白，头发凌乱，发黄的确良衬衣和老式布鞋，看起来像是刚刚犯事等待自首的落魄的知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