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单单郁华铮不知轻重,她继续狂妄的放肆道:“王爷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您刚刚给了我休书,如今我可不是你这平原王府的小妾了。我说的都是我眼睛所看的事实,怎么会是大放厥词。王爷有空说我的同时,去看看你身边的连碧姑娘吧。惨白的小脸,可真让人心疼,未来的平原王妃。”
她说完平原王却也不让捎带上连碧,谁叫这些人联手害死了那女人。“连碧姑娘可也得小心点啊,千万要注意保养,不然等你人老珠黄,青春不再的时候。当心王爷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丢在无人的院子里自生自灭。这还都是好的,万一王爷的这些夫人哪个善妒,教唆什么长工小厮来勾引你,那你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说着的同时看向一旁个个低头的夫人们,很好,个个都有份欺负自己,她会一个一个讨回来。季平原同样眼光扫过几个夫人,半月之前他是听说郁华铮和哪个长工有牵连,还曾经上吊。当时他以为是她耐不住寂寞勾引了长工,连理都没有理这件事。今日听她说来,倒是事出必有因了。看来王府里的这些女人并不是像他所看到的那么顺从。郁华铮既然已经达到目的便不想多停留,得早早回去休息,今晚,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她会让所有人付出她们应有的代价,“好了,说了这么多还真是累了。柳儿,我们走。”
她扯唇一笑,再次勾得人倾倒,然后转身就要走出厅堂。“你要走可以。”
季平原再次开口,不知为何,他不想就这么和她毫无牵扯,这女人只是单单看着她的背影便让他心驰荡漾了一阵。她的肩膀虽然瘦小,却傲骨丰灵,自有一种卓然清耀之气,这样的女子却被自己刚刚推开。想到这,他的心突然一紧。所以不顾在场有多少人,他仍然开口说道:“你自己走,我不阻拦你,但是你的婢女必须留下。”
话说完,他一身黄衣翻飞,起身伸出手掌往前径直探去,速度之快可以比拟老鹰。郁华铮猛然回头,刚想出手,却见眼前一道白影闪过,似是一道闪电般,又似是一道白月光飘然而下,他墨发玉颜,站那那里如同仙风道骨一般,让人不敢造次。季平原看到屈恒上前,不由得一怔,心下发狠,可是突然想到这大堂之上尚有众人在场。于是硬生生的收回自己的掌劲,而后同样站立在郁华铮和屈恒的面前。他脸色冰寒说道:“屈恒,你屡次干扰我平原王府的家事,到底是何意?本王三番四次客气于你,你当本王好欺负吗?”
随后,他的眼光在二人之间游走,揣测着二人到底是何关系。屈恒挑高了眉眼看了看郁华铮说道:“平原王似乎有些误会,本太子也是今日刚刚认识这位华铮姑娘,以前却不相识。”
他并不介意季平原直呼自己的名字。“既然不相识,那我看你还是少管我们之间的家事。”
季平原特意强调这是家事,而非外人能管。“平原王似乎忘记刚刚的休书了,华铮姑娘现在可不是您的人了,哪里来的家事一说。”
屈恒双手一摊,表示自己说的在理。郁华铮却在此刻开口:“屈恒你让开,既然季平原说这是家事,那便由我自己跟他解决。”
早在屈恒三番五次挡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心里便不爽的很,难道他认为自己会怕了季平原不成。她郁华铮从小到大还没有怕过谁,今天她便会会这个季平原,让他知道她不是好惹的。众人早在听到她直呼屈恒太子和平原王的名讳时便大吃一惊,要知她一阶平民子女直呼两位尊贵无比的天之骄子的名讳,那无论是在大禹国还是西疆国都是死罪。蓝毅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用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盯着郁华铮的脸蛋,这张脸是如此的熟悉,难道她就是他们找了十几年的人吗?想到这里琥珀色的眸孔里多了一抹杀机……郁华铮左手手袖一挥,突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风,她一身大红色的衣袂翻飞。像是降临在凡事的仙子一般,迎风独立。自有一身光华在身上流转,一时间滟华无双,风采无限。只叫堂上的人看的如痴如醉。季平原看着她的眸孔出现一抹惊艳之色,而后又出现一抹暗沉之色。就在这惊艳和暗沉里起起伏伏,似是在大海上飘忽不定的感觉一般。最后他似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再次开口说道:“本王说过,你可以走。但是你的陪嫁丫头如今算是王府里的人,她必须留下!”
按照道理来说,柳儿如今确实是平原王府的奴婢。虽然是和郁华铮一同嫁进来的,但是在古代,陪嫁的不论是人还是物品都归夫家所有。所以季平原此举并没有不妥。但是夫家休弃的女子一般连同陪嫁丫头一并送回也是常有的事。“季平原!”
郁华铮双手叉腰,冷冷的看着他问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本姑娘是病猫吗?”
“放肆,本王名讳岂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
季平原怒发冲冠,今日的寿诞不仅让他在各国的使节面前丢人,她更加肆无忌惮的直呼自己的姓名。他季平原的名讳除了当真的皇帝和皇后,也就是他的父皇和母后能称呼外。就连西疆国的屈恒太子和蓝域国的蓝毅太子都得尊称一声王爷,何况她区区一个弃妃。郁华铮不怒反笑说道:“你父母给你取名字便是让别人叫的,难不成是随便取的,不算作数吗?”
“你……”“平原王如果说这名字不算数,那华铮也无话可说。只是不知道这藐视皇上和皇后的罪名。你平原王是不是可以担得起?”
她身材纤细,说话却掷地有声,让人振聋发聩。“放肆,越说越不像话,一点教养都没有!”
季平原气急,恨不得立即上前捉住她。“教养?”
郁华铮听到这两个字突然笑了起来,继而讽刺道:“王爷说的对,华铮是没有教养,我嫁进你王府三年。王爷何曾教导过臣妾应该在外朝使臣面前该有的礼节呢?”
季平原眯着眼眸看她,眼角的余光扫过堂上的宾客说道:“好了,既然你那么想学礼节,那便先回自己的房间。剩下的事情我们明日再说。”
如今要做的便是先安抚好郁华铮,不能在各国使节都在的时候闹出这么大的笑话。这个笑话如果闹出便不是他平原王府自己的事,关乎着大禹国的声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