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萝点点头表示默认,她才不会找那个人面兽心的女人说话,在宫里吃点苦头让她收敛下性子。路过拱形桥时,看到不远处的一片竹林,竹林那头好像还有一座宫殿不知何人所居,不做多想她便想快速出宫去。这时,她看到岸边石板上一个妇人滑进池子里,双手还撑在石头上,她忙跑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婆婆,你没事吧?”
那妇人拧了拧身上的水,笑着感激道:“多亏了姑娘相救,不知姑娘是哪个大人的千金?”
“婆婆误会了,我是郁王的王妃,婆婆有没有伤到哪,我送你回屋吧?”
那人僵了一下,眼皮一跳,目光柔和的搭上她的手,“看来我们婆媳还挺有缘分,哀家便是郁王的生母,你该喊一声母妃才是!”
紫萝诧异的看着这个慈祥的老人,“给母妃请安,还望母妃恕臣媳不敬之罪。”
既然他的母妃健在,为何只给皇太后一个人请安?“你救了哀家的命,哀家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会怪罪!跟哀家去宫里看看吧?”
紫萝想都没想便说了句好,反正碰上了,总不能拒绝了这么慈爱的老人吧?进了竹林,紫萝跟在后面东张西望,倒真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那宫殿傍着水,水里的鱼儿正欢快的戏耍。进了宫殿,里面便是一尊佛像,跟着柳氏她们出门敬香的次数多了,便想拜一拜。“母妃菩萨心肠,竟设佛像诵经,普渡众生。”
“老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要上柱香吗?”
她拿起旁边的茶杯,顺手倒了一杯水。紫萝点点头,点了香,又下去磕了三个响头,黎云递上茶杯,“看看母妃的茶好不好喝。”
紫萝接过,正准备喝下去,门口传来一阵惊呼:“不要喝!”
黎云愤怒的盯着来人,一瞧是自己的儿子,忙欣喜上前,“郁儿!”
安陵流郁越过她,将紫萝手上的杯子抢了过去扔在了地上,便立刻起了白色泡沫,紫萝大惊,“母妃,你。”
“她不是我母妃,我们走!”
安陵流郁快速的拉着她出去,中途却被黎云刺了一刀,眼睛一黑,紫萝倒了下去。“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罢休,杀了这么多人还不够吗?”
他声嘶力竭的喊了出来,是她让他这么痛苦,可是她是他亲娘。“只要你当上皇帝,我就算死也瞑目,这种废物做你的王妃没用,改天给你挑个好的!”
她无所谓道,杀个人便和吃饭一样,在她的眼里只有地位与荣耀。“只怕我这一生都不会满足您。”
他仰头痛苦道,抱着紫萝飞快的跑了出去。那你就别想你身边的人好过,郁儿,不要怪我心狠,当你当上皇上你便会明白,地位代表一切,不然只能任人欺凌。夜里冷风见缝插针般侵蚀着屋子,不一会便下起了绵绵细雨,下得缠绵悱恻,小心翼翼,恐惊梦中人。桃木桌上的烛光不堪一击的灭了,敏感的男人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睡在了桌子上,对面还传来另一个男人微弱的气息。蓝沧彦掏出了腰间的小盒子,里面有颗核桃般大的夜明珠,房间又恢复了明亮,他起身蹑手蹑脚的将窗户拉紧了,又给安陵流郁批了件衣服,谁知在轻微的触碰间吵醒了他。“沧彦!”
安陵流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叫了他一声,这才想起花紫萝被母妃刺了一刀的事。蓝沧彦做了静声的动作,跟他一起走到床沿看了看花紫萝,睡梦中的她素面朝天苍白了几分,在夜明珠的印衬下显得晶莹剔透。两个男人呆了一会,蓝沧彦才拿手抚上她的额头,还有点点烫,于是摆了一个请的姿势准备去外面说。到了外室,蓝沧彦这才似笑非笑道:“上次让我救一个中毒的女人,可惜太晚了我无能为力,这次又救一个命中要害的女人,你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跟着你的女人都得朝不保夕了?”
想到上次,本来压被下去的情绪又如波涛般汹涌而来。喉咙已经哽咽,可他并没有落泪,“这次还是我母妃所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蓝沧彦深知黎太妃的所作所为,却也同他一般苦恼,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古百善孝为先,如何能向他母妃下得去手?“先不说你母妃那边如何,先好好想想怎么给你的王妃一个交待吧?”
这件事,从圣旨下来那天起他就想过,无论抗旨不尊或是一纸休书,于她的名节都有损坏,于是他在忧心忡忡的情况下决定决定靠自己去保护她,没想到母妃在皇宫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