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啊,你这么聪明,怎么就没有想到,我能将比我还重的小红抬到这么高的地方么?”
夏雨琳慢条斯理地道:“别说我在衙门里受了酷刑,屁股都出血了,抬不得重物,就算我没受伤,也没法办到啊。你比我高大有力,你若是觉得我做得到的话,你一定也能做到,不如你来亲身演示一遍?”
众女再不喜欢她,这会儿也纷纷点头,别说她了,换了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这一点。夏木蓝噎了半晌后,尖叫:“你一个人抬不动,难道还不会找帮凶么?”
“啧啧,”夏雨琳似笑非笑,“我若有帮凶,还能让别人陷害我?还会孤立无援地在衙门奋战?还能不在小红指证我之前杀了她,任她将我逼到绝境之中?”
夏木蓝语塞:“这……”“你们别吵了!”
一个年轻,透着几分严肃的声音传进来,“既然小红死得蹊跷,咱们就去报官,让衙门来判断好了,你们是姐妹,这么吵闹像什么样?”
来人是大少奶奶,夏家大少爷的正室,在这夏府里的地位与权力可以进前十,总之比在场的夏家小姐们地位都高。夏木蓝冷笑:“好,我们就去报官,让知府大人再审她一次!”
对她来说,是不是夏落葵杀的无所谓,只要能给夏落葵找麻烦就好。夏雨琳淡淡道:“报就报吧,但我必须先说明,小红确是自杀的,免得到时你们又陷害别人。”
大少奶奶凝目看她:“喔,你这么说有何依据?”
夏雨琳利落地道:“小红的衣服完整,没有外伤,说明不曾与人打斗。板凳的高度与小红的身高、梁柱的高度都对着上,符合自杀条件……”夏木蓝打断她的话:“小红若中了迷药,当然无法跟凶手打斗,而凶手可以给小红换衣服,也可以伪造自杀现场!”
夏雨琳没理她,径直走到床边,拎起床上的衣服:“这是小红上午在衙门时所穿的衣服,她回来后才换下来的,这换下来的衣服也没有破损,可以证明她确实不曾与人厮打。你们看这床上的褶痕,就知道小红曾经在床上躺过,而这枕头湿得厉害,说明小红哭得很厉害。”
夏木蓝趁机挑刺:“她得罪了你,你一定威胁她,她能不哭吗?”
夏雨琳还是没理她,接着走到梳妆台边:“小红爱干净,也爱打扮,平时总是将房间收拾得十分整齐。你们看这张椅子,被往外拉开了一些,说明小红曾经坐在这张椅子前化妆,而镜子梳子胭脂盒等摆得很乱,再加上床上乱丢的衣服,足以说明她的心绪很乱,根本没有心思整理东西。”
她又走到小圆桌边,拎起水壶:“水壶空了,说明她喝了很多水。她为什么喝了这么多水?你们知道,人在极度惊慌和害怕时很容易感到口干舌燥,会想不断吸取水分。她在喝水时,手一定在发抖,连杯子都拿不稳,才导致喝水时漏了不少水落到地面,你们看这地面,是不是有水渍?”
众人往地面上一看,果然如此。夏雨琳道:“小红这么大一个姑娘,又没受伤生病,如果不是慌极了怕极了,怎么会连喝个水都漏水?你们再看这只杯子,杯底还有一些剩余的水,说明她喝水时心不在焉,根本不知道杯里的水空了没有。”
而后,她走到小红的面前,抬头:“你们看小红的鞋子,虽然两只鞋子款式一样,但花色有些许不同,显然不是同一双鞋子。再看她衣服的扣子,扣错了两颗。再看她的脸,眉毛画得粗细不一,口红和胭脂也涂得不太均匀,这与一向注意妆容的她根本不相符。你们说这意味着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如果不是她一一列出来,她们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夏木蓝大声道:“还能说明什么?说明是凶手给她穿衣打扮的呗!”
夏雨琳看着她,一脸搞笑:“凶手能把现场伪造得这么好,还能不注意到鞋子和纽扣的错误?我若是凶手,绝对不会在她的穿戴和妆容上留下这么多破绽,但若是做得这么精细,就得花上不少时间。哪个凶手这么蠢,潜进目标的房间杀人并伪造现场,却还在现场呆上这么长时间?这里又不是什么僻静人少的地方,凶手就不怕在行凶过程中被发现啊?”
众人:“……”夏木蓝不服气:“既然都是小红自己弄的,但一个要自杀的人,怎么还会有心思打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