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霸,那三个证人也是权贵子弟,能在一夜之间收拾掉他们的,绝对不是简单的势力!而且事情刚发生就传出这种消息,桂家这下还不得和夏家、恩远侯彻底翻脸了?虽然夏家、恩远侯不见得要跟桂家交好,但也没有必要平白树敌吧?“看起来是有人暗中搞鬼,挑拨夏家、恩远侯与桂家的关系,”紫鞘道,“桂妃是皇上现在的宠妃,前两年又刚给皇上生了么子,皇上龙体欠安以后,疑心很重,能在他面前说得上话的没几个人。桂妃跟你父亲一样,是能跟皇上说得上话的其中一人,有人挑拨桂家与夏家的关系,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一定能想得明白。”
夏雨琳过了半晌才喃喃:“我无意中做的一件事情,竟然还能扯到政治阴谋之中。”
她讨厌政治,讨厌勾心斗角,相较之下,当侦探就简单的多,因为侦探只是调查者,哪怕调查的事情再复杂再没有人性,也始终是调查者,从来不会是参与者。她不要参与任何政治斗争,绝对不要!紫鞘笑了,话中很有深意:“你以为你现在做的事情,是小事吗?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
她摇摇头:“绝对不是!从一开始就不是!”
夏雨琳:“……”总觉得紫鞘的话判了她的“死刑”,一旦被卷进大人物的政治斗争之中,那得多么可怕而危险的事情,比被“香血海”缠上还危险!感觉前头一片黑暗啊……紫鞘拍拍她的肩膀:“十一小姐,多想无益,玄州的事情自有人去处置,咱们只要做好咱们该干的事情就好。”
夏雨琳挤出笑容:“是。”
这会儿,她想到了那件“宝物”的事情,喵的,楚留非真的能信吗?万一那件“宝物”真的落到楚留非的手上,会是好事吗?紫鞘又道:“我告诉十一小姐这件事情,是因为我觉得十一小姐恐怕已经在某些人或某些势力的监视之下了,十一小姐以后行事,要更小心些。”
夏雨琳的脸色真不好看了,她相信紫鞘的话,紫鞘本身就代表了一方势力。外头传来肉肉的声音:“爹爹,宝宝买了很多早点回来,宝宝要喂你吃早点。”
紫鞘站起来:“好了,不打扰你餐,我先出去了。”
门开了,肉肉跑进来,献宝一样地把纸包里的点心一样一样地放在桌面上,而后拿起一个热乎乎的大包子,撕了一块递到夏雨琳的嘴边:“爹爹,吃——”夏雨琳笑道:“对爹爹这么好?”
肉肉认真地道:“因为爹爹病了嘛,要换宝宝照顾爹爹。”
夏雨琳摸摸他的头:“谢谢宝宝,宝宝最好了。”
肉肉拍拍胸膛:“瑛叔叔说了,好男人要学会照顾女人,宝宝也要学会照顾爹爹。”
夏雨琳又摸摸他的头,又笑又叹气:她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一个孩子来照顾的程度来?她得打起精神来才行,不能丢了“赢家非”的面子,也不能让肉肉总是这样下去!大半个小时后,一行人再度踏上前往京城的路程。沐瑛和舍微公子一个房间,夏雨琳私下问过沐瑛,舍微公子昨天晚上没有离开过客栈,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举动,说他与玄州昨天晚上发生的一系列案子有关,说不过去。一路上,夏雨琳旁敲侧击地跟舍微公子聊起玄州的事情,舍微公子也没有流露出半点对秦亲亲、桂家等人的不满,夏雨琳宣告,她从他的身上没有发现任何破绽!这天也是平静地度过了。又到了次日中午,一行人终于抵达京城,换了一辆马车后,直接往舍微公子的画室奔去。舍微公子这种一生苦研艺术的画家,当然不会住在人多热闹的地方,他正式的“家”,建在京城一角某座不知名寺庙的后山上,山不大,不高,不陡,风景幽美,视野极好,又极为清静,平时除了偶尔有几个沙弥出没,没别的什么人。“这里便是寒舍,敝人住在这里的时间,一年加起来也就两三个月,平时都由琅儿打理。因为寒舍简陋,少有客人光临,屋里没有什么可招待的,还请各位见谅。”
舍微公子请一行人进屋,说得很是抱歉。屋里确实简单,打扫得非常干净,收拾得也井井有条,没有任何一件多余的家具和装饰,但绝对是艺术的天堂!四壁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画作,全是舍微公子的真迹,每一个能看得到外头的地方都放着书桌,桌面上文房四宝齐全,桌边都摆着画架和画筒,上面全是一卷卷的画作,可见舍微公子对绘画的热爱。“各位先坐吧,这里有茶……呃,敝人这就去烧水。”
舍微公子显然很不习惯招待客人,好不容易找到茶杯和茶叶后,却忘了烧水。夏雨琳拉住他的衣袖:“我们不饿,你不用管我们渴不渴,还是先拿我大伯的画像给我看看吧,我等不及了。”
“好,你等我片刻。”
舍微公子走进内室,没过一会儿就拿着一个细细长长的木筒出来,“我非常珍惜这幅画,一直将这幅画放在木筒里。”
他拧开木筒,将里面的画卷拿出来。夏雨琳拿过画卷就跑:“这里暗,我去外头看看。”
她拿着画卷跑出去,背着屋里的人,摸了摸画轴两边,画轴的一端果然可以拧开,然而,她拧开一边的盖子以后,轴心里……是空的,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