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贺礼什么关系?”
刚摆脱了宋明朗和蒋风,现在又冒出来一个人。 许愿看着挡在面前的女生,女生梗着脖子,一脸气愤。 是向雪,她同班同学,喜欢贺礼,一直在追贺礼,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大概是听到刚刚他们说话了,醋味上头了。 许愿摇头:“刚认识,还不熟。”
“以后你离贺礼远一点,他不会喜欢你的!”
向雪红着眼睛看着她。 许愿算不上多惊艳,可越看越好看,一张鹅蛋脸特别素,眼睛却特别漂亮。 一张桃花眼长在清纯的脸上,又纯又欲,明明长得那种娇滴滴,我见犹怜的样子,可她脸上只有平静和不卑不亢的清傲,向雪越看许愿越讨厌。 “许愿,你别妄想能追到贺礼。”
许愿抬眸,眉头微蹙:“没妄想。”
“没妄想就离他远点。”
许愿看着她没说话,直接绕开她离开。 “你喜欢贺礼是不是?回答我!”
“我告诉你许愿,贺礼我都追不到,你也别想着能追到他,他是不会喜欢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向雪在她身边喊,许愿没理会。 向雪看向许愿的背影,又气又恼。 刚刚她听到了她和宋明朗他们的对话,许愿一个好学生居然和贺礼走在了一起。 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边,压根不可能会认识。 刚刚许愿回避她的问题,她一定猜对了,许愿喜欢贺礼。 她一定要追到贺礼,让许愿死了这条心! . 七点半了,天黑透了,最后一班公交车早就停了,许愿只能走回家。 回家经过他那家网吧,许愿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他在不在时,里面出来三四个人,社会上的小混混,个个纹着花臂,吊儿郎当。 为首的那个染着红毛,眉骨上有刀疤,拱了拱腮帮,玩味儿看了一眼许愿。 一阵轰响,几个小混混骑着摩托,浩浩荡荡从她身边,没一会儿,又折返了回来。 摩托声炸了街,他们一辆一辆挨着许愿身边身边来来回回的经过,时不时吹口哨调戏。 许愿手指紧紧握住书包带着,她看了一眼前面的商店,钻了进去,想等几个小混混离开了再出去。 没一会儿,外门摩托声渐渐消失,许愿随手拿了一袋大白兔奶糖走到柜台付钱。 走出商店,许愿以为那几个小混混离开了,正准备过马路,耳边摩托声越来越近,很快几辆摩托你追我赶靠过来。 黄毛吹着口哨,把车挡在许愿面前,趴在车头,朝着许愿扬了扬下巴:“妹妹,跟哥哥去玩?”
许愿抿着唇没说话,低着头,从一旁绕开他们。 “唉,别走啊。”
黄毛拍了拍后座,朝着许愿笑,“上来,哥带你去唱歌。”
女生摇头,刚迈开腿,面前的路灯光被挡住,风来,闻到淡淡的烟味。 许愿感觉风意又凉了几分,他一靠近,周围的温度都冷凝了,气息都不一样了。 她脸上平静,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书包带子。 因为他下一句话,初秋的夜风仿佛在她心脏上割开了一道口子。 贺礼吸了最后一口烟,扔了烟头,踩灭:“陈哥带你去玩,跑什么?”
许愿眸光闪烁,语气平静:“我不认识他们。”
“不认识就认识认识。”
他轻笑。 “没兴趣认识。”
她胆子很大,丝毫不给黄毛的面子。 黄毛在这一带混,曾经也是华阳五中的学生之后辍学了,整天无所事事带着几个小弟在一片晃荡。 听她这么一说,黄毛脸色都变了,打量着许愿,突然笑了:“妹妹性格烈啊,我就喜欢征服性子烈的妹子。”
黄毛的话不荤不素,许愿眨了一下眼睛,毫无反应,默默的也不说话。 贺礼漠然打量她,手指捏着大白兔奶糖袋子。身上蓝白色校服洗的发白却一点污渍都没有,长发扎成低低的马尾,她那张素静的鹅蛋脸上不慌不乱。 她讨厌烟味。 贺礼把烟掐了,默默的靠在路灯下,他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妹妹,别走啊。”
那几个小混混替黄毛挡住了的许愿路,黄毛下车,一边笑,一边伸手去摸女生的脸,“别啊,乖乖女,整天上课多枯燥啊,哥带你去玩,放松放松。”
“别碰我!”
女生侧头躲开黄毛的手,目光看向贺礼。 贺礼移开视线,手指玩着打火机,时不时火苗蹿起,映在他冷淡的眸子里。 许愿心慢慢冷了下来。 他,现在怎么可能会帮自己。 黄毛一把抓着她手腕,挣扎中,头发带掉了许愿的助听器,失去声音,许愿整个人开始茫然。 黄毛弯腰伸手捡起助听器,拿在手里看了看:“这什么玩意?”
有人答:“助听器。”
“长这么漂亮,原来是个小聋子啊。”
眼前人嘴巴一张一合,她伸手去抢助听器,黄毛立马把手抬高。 她有点狼狈,只好蹲下身子去找另个助听器,校服外套宽宽大大的罩在身上,衣袖被绿化带里的枝干带上去,露出一节白皙手臂,细皮嫩肉的。 “真她妈扫兴。”
刚把助听器戴上,听到贺礼的声音,许愿呼吸一滞。 贺礼扫了她一眼,漠然的移开目光,嗤笑了一声:“陈哥,夜总会的女人要什么样的没有?至于迷一个小聋子?”
黄毛看了看许愿,又看了看贺礼。拱了拱腮帮,忽然明白了什么。贺礼这是在学人英雄救美。 贺礼这个人,这一带混的都知道,打起架来要么不要命,要么要人命,黄毛心中有所忌惮,便不敢动许愿,玩味一笑松开了手:“好啊,去金豪乐呵?”
贺礼点头,个高腿长,跨上黄毛的摩托车。 黄毛吊儿郎当开口:“听说你不打算读书了?”
“嗯。”
“出来跟哥混,哥带你干大事。”
“再说吧。”
两人的对话被摩托声音盖过。 三四辆摩托车很快消失在这条路的尽头。 他坐在黄毛的车后面,从卫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什么物件,瞥了一眼就扔了。 许愿走过去,那张破破烂烂,被丢掉的学生证跟着灰尘借着风滚到许愿脚边。 许愿弯腰捡起来,指尖摩挲着学生证,抹平褶皱,把它带回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