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今日,你对叶秋怎么看?”
老皇帝停了半响,又问太子。 太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索了一番:“儿臣觉得叶将军虽然是将才,但文采也一样出众,不过性子太傲,又太刚,只怕与朝臣们相处不来。”
老皇帝闻言笑了:“我问你是男人对女人的感觉,何曾问你这个了?”
太子面色羞罕,不好意思的道:“父皇,这事关女子清白,儿臣如何能说?”
老皇帝不以为意,笑的更大声了:“看来是有意思了。”
太子直接跪了下来:“父皇明鉴!”
“起来,我早就说过了,只有我们父子二人时,不用将那么多规矩,你母后走之前最放不下你,让我好好照顾你,可是早年政权不稳,朕不得纳了许多后妃,如今后宫前朝势力交织,就是父皇我一时半会儿也无计可施,但是你放心,这皇位永远都是你的。”
老皇帝叹了一口气道,似乎又想起了往事。 太子内心一阵酸涩,明明他是嫡长子,明明父皇嘱意于他,可就因为世家权力的交织,让他们父子在众人面前不得不演出厌恶隐忍的一面。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要让所有人心甘情愿的跪服在他的脚下! “父皇的苦心,儿臣了解,父皇,儿臣会好好学习的。”
太子保证道。 “父皇对你一向是放心的,刚刚父皇的意思,你觉得怎么样?”
老皇帝又问。 “父皇是想立叶秋为太子妃?”
“没错。”
老皇帝点头,老谋深算的说,“想来想去,也只有她最合适了,虽然她的性子不适合母仪天下,但咱们又不是真的让她做一国之母,咱们要的,是她的权势,是她在叶家军在民间的威望。”
“可她现在权高位重,万一儿臣将来压制不住她怎么办?”
“你难道对自己这点信心都没有吗?”
老皇帝上下打量自己的儿子,只觉得哪哪都好,“朕可是知道的,京城的那些闺秀们,就没有几个不中意你的。”
“可叶将军与寻常女子不同。”
“只要是女子,哪有不暮春的。”
老皇帝摆手,“我就不信放着你这么好的条件,她会不动心,如果连你都看不上,那她看上谁了?”
说着,老皇帝目光一寒,似乎动了杀气。 “父皇,这只不过是儿臣随意说说罢了,不过儿臣与叶将军接触不多,还不了解她的想法。”
“就算她现在对你没意思,朕会多给机会让你们相处相处,相处的多了,她自然会动心的,女人一旦动了心,她就可以为了她爱的男人付出一切。”
老皇帝非常有经验的说。 但他却没发现太子此时攥紧了手,他母后当初是不是就是这样呢?为了父皇稳坐帝位,所以容忍他纳了那么多妃子,容忍那些妃子对她的不恭敬、对她的算计,最后甚至连命都搭上了。 “等她爱上了你,她会让她身后的叶家军支持你的,文臣在有兵权的武将面前,向来算不得什么,不过你记着,就算她爱你,也不能留她太久知道吗?”
“儿臣知道,谢父皇指点。”
次日早朝,老皇帝在殿上大肆赞赏了叶秋的文采,同时夺去了余太傅的官职,并命太子亲送国之重臣叶侯爷回府,以示恩典。 在那两首咏梅的诗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余府内却是一片惨淡。 “老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老爷?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为什么把御赐的东西都拿走了?为什么还说让我们搬离出府?”
余太傅一回府就遇上了哭闹不已的自家夫人,本就怒火冲天的他眼睛里顿时充满了血丝。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去问问你养的好女儿,她究竟在外面做了什么好事?”
“柔儿?”
余夫人一愣,“柔儿一向听话,她怎么可能惹事让咱们家遭这么大祸?”
“不是她还是谁?她那日在丞相府当中侮辱叶侯爷,陛下说我教女不严,自是没资格再教育太子,我都不是太傅了,这些御赐的东西,这宅子自然要收回去。”
“嘭!”
余柔此时刚好走进来,听到这话摔碎了手中的白玉瓷瓶,这是曾经太子殿下送给她的,她不愿被收走,没想到依旧不是她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以为我那天的话?”
她苍白着脸色喃喃自语的道,“她说过的不会计较的,她走时说过的。”
“当日那么多人在场,她不计较自有人上报给陛下,你这个逆女,你无品无职,怎敢说被陛下亲封的一品侯不算什么东西?你知道陛下今日怎么说我的吗?陛下说我算个东西?你这个逆女,为父几十年的心血就被你一朝给毁了!”
余太傅越说越气恼,“啪”的就给了自己女儿重重的一巴掌。 余柔本是一个柔弱女子,又心神不宁,这一巴掌直接将来打摔在了地上,而平日里最宠她的余夫人,见状也只是面露不忍之色,并没有上来扶她。 说到底余夫人还是记恨这个女儿的,若不是女儿,家里不会遭此大难,她现在担忧的是,今后儿子的前程该怎么办? “我去求她,我去求她让陛下改变心意,我给她道歉,我给她下跪都行。”
余柔接受不了自家无权无势,她无法想象以后自己改怎么和那些世家小姐们相处。 她此刻依旧没有意识到,自打他爹失势后,她就再也没有资格去参加那些聚会了。 “微臣的家到了,殿下请回吧!”
叶秋向太子致谢。 太子淡笑着看她:“侯爷不请我进去坐坐?”
叶秋皱眉拒绝:“家中只有两个寡嫂,怕是不方便。”
太子点头表示理解:“倒是我唐突了,下次有机会再请侯爷出来坐,希望侯爷届时就不要再推拒了。”
“一定。”
而等叶秋刚送走太子,就迎来了状若疯狂的余柔,若不是她自报家门,还真有些不认识了,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神情恐慌的人真是前日那个趾高气昂嚣张跋扈的余柔? 这是终于知道生活的苦了?叶秋扯起嘴角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