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这是个老人，也还没有等杨涛开口。“我说，我说，那里，那一堆都是，让我起来，我在镇子呆了二十多年，镇子里的人我都认识！”

老土人跪在地上祈求道。“去吧！”

杨涛说道。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之后，在老土人的帮助下，南华军拉出了四百多镇上的土人，又拉了八百名西曼勒县城里的土人，将他们编成三个方队，一个方队四百人，一个方队有一百多名镇上的土人。“你是想激化他们的矛盾？”

谢辉看着编队里，镇上的土人和县城的土人互相敌视的眼神，向杨涛问道。“差不多，这样编队，让后让他们攻城，他们肯定出工不出力，不过也不可能在解决内部问题之前叛变。”

杨涛说道。“原来如此，这就是你昨天不阻止他们的原因？”

谢辉一脸学到了的表情。杨涛撇了谢辉一眼:“差不多，让他们种下仇恨，但是更重要的是，混乱更有利于传递消息。而且还能控制土人人口，何乐而不为？”

“你那是什么眼神？”

谢辉有些发火的问道。“没什么。”

杨涛转移话题道“枪发下去，教他们打枪，子弹别发太多，战斗的时候再一把枪发几发。”

“只发来复枪，每个方队三十三支，二十支给镇上的，十三支给县城的。”

杨涛补充道。“知道了。”

谢辉毫无耐性的说道。“别这副表情，教会他们怎么开枪就可以了，其他的别教，比如保养，瞄准，都别告诉他们。”

杨涛看他没有耐心的样子，继续补充道。“是！”

谢辉突然挺直身体，向杨涛敬了个礼。“切~”杨涛撇了撇嘴，不说话了。谢辉去训练土人了，杨涛则派出了大量的侦察兵。三十一号，侦察兵回报，有一小队荷兰皇家东印度军队，也就是荷兰殖民军的仆从军，也叫土奸，向西曼勒摸索过来。“土人会打枪了吗？”

杨涛向谢辉问道。“算会吧，我没见过这么蠢的就是了。”

谢辉说道。“能打响就行，炸膛也可以，只要有声音就行。”

杨涛无所谓的说道。“差不多了，我们动一动吧！”

“终于要进攻了吗？”

谢辉呢喃道。“今天下午，攻城，目标日惹！”

杨涛回到。三十一日，四百余南华士兵拉着四门滑膛炮，押着拿着五花八门武器的土人冲向日惹。得到消息的日惹城门紧闭，并且马上通知正在外剿匪的荷兰殖民军，距离原因，一号的时候正在剿匪的荷兰人才接到求援书信，马上集结部队向日惹赶去。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前面，一千多名南华士兵已经在必经之路上埋下了地雷，布置了埋伏阵地，严阵以待！三十一号下午，谢辉带着土人，到达了日惹城下。日惹城是一个军事城市，爪哇大多数大城市城市都是这样，三宝垄例外，那是贸易城，只有内部有着荷兰人的菱堡和碉堡。“到了，这就是日惹啊！”

谢辉拿着望远镜，望着不能说破破烂烂，但是也饱经风霜的日惹城墙，发出了感叹。“命令土人，进攻！”

谢辉发出命令。前线，一个中队南华士兵端着枪，指着一个土人方队，中队长正在用不太流利的马来语给他们做战前动员。“前面就是日惹，也是你们这次的目标，打下日惹，财富随你们分配，女人随你们分配，打下日惹，我们就会放你们回去，你们能拿到的所有战利品都是你们的！”

“想一想昨天，你们冲进别人的屋子，毫不费力的获得了财富，女人，而日惹城里，财宝，女人，多了去了，不仅有爪哇女人，还有荷兰女人，你们不想尝一尝他们的滋味吗？”

“打下日惹，财富，女人，武器，自由，你们都有了，但是打不下日惹，你们都得死，你们都知道，日惹的荷兰军队已经去剿灭起义军去了，现在日惹守军并不多，打进去并不困难！”

“好了，言尽于此，冲锋吧！”

可能是中队长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发现自己没有演讲天赋后，无趣的点了点头，发布了进攻的命令。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命令一发出，四百多土人嗷嗷叫的向日惹冲去，搞得一众南华军目瞪口呆。“这也可以？我上我也行。”

一个士兵小声逼逼道。“你不说话会怎么样？别说话，被听到了回去加练的又不止你一个，你想不开，别拖累我！”

他身旁的士兵说道。土人冲的快，退的也快。砰砰砰砰砰砰！城墙上的守军打了七八轮排枪，打死了十几个人，四百多土人就退了下来，冲的时候乱七八糟，退的时候更是如此，木棍，长毛，生了锈的弯刀扔了一地。“开枪，拦住他们！”

谢辉下令道。砰砰砰。土人停住了，看看后面，又看看前面，不知所措。谢辉并没有一味地施压，而是让他们退下来，换第二个方队上，每个方队都差不多，对着天空开两枪，然后冲上去，然后被打死几个到十几个不等，又退下来。第二轮即将开始，但是土人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砰！击毙了一个想跑的土人，谢辉知道，再来一哆嗦就差不多了，这群土人暂时没用了。“给他们说，我们会用大炮支援他们！”

谢辉说道三门六磅滑膛炮被推了出来，炮兵开始对着日惹开炮，就是隔得太远了，不仅打的偏，射程还不够。日惹好像这时候才想起他们也有炮兵，朝着南华炮兵的开炮，可惜，南华炮兵隔得太远，这个距离上，日惹的大炮也没有了准头。双方就这样你来我往，打了半个多小时，直到炮兵不敢继续打了。“报告，这炮太烫了，质量也不好，炮兵说再打下去炸膛的风险有点高…”传令兵给谢辉说道。谢辉看了看天色，说道:“那就别打了，那门十二磅野战炮拉出来，对着城墙轰几炮，把土人都赶上去，被打退了就撤。”

其实一共也没打几炮，平均下来一门炮打了十发炮弹，平均三分多钟一发。这炮太老旧，又没有多少保养，得亏是前膛滑膛炮，不然许辉还真不敢让炮兵玩这玩意儿。轰！十二磅炮开火了，口径更大，炮身更厚，射程更远。一炮，偏了二百多米，但是也打在了城墙上。这一炮好像激励了土人，让他们忘却了刚才的伤痛，嗷嗷叫的又冲了上去。砰砰砰！一轮轮排枪从日惹城墙上射出，可惜，这次即便造成了更大的杀伤也没吓住土人。眼看土人距离城墙不远了，谢辉都很惊讶的时候。轰！轰！轰！城墙上的火炮开炮了。城墙上也是前装滑膛炮，打的还是实心弹，给土人造成的杀伤并没有排枪来的多，但是土人被吓到了，开始退了。谢辉一看，这怎么行？命令十二磅炮继续开炮。后方的炮击和南华军步枪射出的子弹给了土人新的动力，土人又向城墙冲击。这次，土人距离到了城下，爬墙的，撞城门的，啥都有。几百个土人距离在城门处，死命的装城门，老旧的城门还真的被晃动了，眼看就要倒塌。城门突然被冲开了，土人像找到了宣泄口的洪水，一拥而入。后面的谢辉看的目瞪口呆。就这？就在谢辉在犹豫是不是要命令南华军士兵跟进的时候。轰！轰！轰！三声不那么响亮的炮声从城门处传来。城门处的土人被数个突然飞出的黑影撕碎，残肢断臂撒的到处都是，城门土人像被摁了暂停键，突然安静了下来。时间往回拨五分钟，城内，几十名荷兰殖民军拉着三门老旧的1776年式三磅炮，放置在城门口。然后将链弹装入炮膛，对准城门。链弹是风帆战舰时期一种常用的舰炮炮弹，两枚铁球或铅球，中间用铁链连接，就成为了链弹，发射后可以击破风帆，或者击断桅杆，用来限制敌方船舶的行动。虽然是打风帆战舰的桅杆的，但是用来打人，效率也是仅次于霰弹的武器，对较为密集的敌人有着强大的杀伤力。这不，就展现出来了，在土人的挤压下，年久失修的城门开始晃动，军官干脆下令，打开城门，发射链弹。轰！轰！轰！三发链弹，两两铁球之间被一根铁链链接，旋转着撞在第一个土人身上，稳定性被破坏，两个铁球开始不规则运动，从人群中划出一条曲线。在这条接近一米宽的曲线上，人体的脆弱性体现的淋漓尽致，三发链弹，给密集的土人来了个当头棒喝，起码一百多人死在这一轮炮击中！土人被震慑住了，然后发了疯似的拼命往回跑。“开炮，拦住他们！”

谢辉看着土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命令炮兵给他们提个醒。轰轰轰。大炮重新叫醒了他们，让他们意识到了自己没有退路。还好谢辉没有继续冲击的意思。“收拢他们，告诉他们，这次是意外，我们撤军，不会杀了他们！”

谢辉看了看天色说道。很快，南华军士兵上前收拢六神无主的土人，最后谢辉带着六百多土人，拉着火炮离开了日惹城。而日惹向巴达维亚报告的，也是有叛军起义，试图攻击日惹，但被击退，巴达维亚只是简单的看了看，并没有在意，因为，他们现在有个更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