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战场的措施,无非是为了抢功和打压苏系。德国同南华关系最正常,但是也说不清,他们的动机是最大的,只要南华在这个方向再进一步,就会威胁到英法的核心利益。这样一来,英法同南华的矛盾将很难调和,到时候,南华就只有投入德国的怀抱。南华的作用也是很大,既可以攻击印度和法属印支,让英法不得不分散力量,也能威胁日俄这两个英法的盟友,让他们安分一些。至于美国,他们的动机是最清晰的,南华还扣着美国的船呢,有机会报复一下南华是极为正常的。而且也不是全然无利可图,只要切断了南华的输油管道,那美国的石油就能抢占更多市场。“会是谁呢?”
把任务交代完后,刘一鸣坐在办公室,呢喃自语。………1909年一月一日,在此时的青帝国,这并不是一个节日。与南华的欢歌载舞不同,整个紫荆城都处于低气压中,太监宫女们走路都要压低脚步,生怕干扰到心情不好的贵人,然后悄悄地消失。“废物!饭桶!”
“北洋竟如此不堪一击?我看是有人从中作梗!”
“我看也是,一定是袁项城那奴才!北洋就听他的,肯定是他怕宁王爷得了大胜,抢了他的军权,所以才吩咐北洋如此行事!”
“焱贝勒说的对!这也能解释,为何北洋第四镇没有往回跑,而是越过奉天,最后向旅顺跑去,这分明就是袁项城在保存实力!”
“袁家狗贼!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奴才请旨,诛杀此獠,以正军心,以平民愤!”
下朝之后,金銮殿之上,争吵声不断。一切皆因昨天下午载洵的求援战报。……十二月二十六日,日军攻城重炮联队抵达,在24门152毫米重型加农炮的攻击下,奉天东城墙阵地只坚持了半天。这时,载洵的大帐才刚刚抵达奉天,等待他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城门失守,守军损失惨重”的消息。气急败坏的载洵命北洋第三镇夺回城门,然后…第三镇选择了磨洋工。“日本人火力强悍,咱们在东城门守着只是被动挨打,这样下去要军心涣散的。”
段芝泉开完会,领了进攻命令后回来说道。“载洵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他还在吃奶的时候我就在打仗了,他还指挥起我们来了。不必管他。”
曹仲珊更是直接挥了挥手,毫不在意。“也是,过来镀金就老实待在大将军营帐里,别给咱们添乱才是正理……”第三镇消极对待,日本人则趁机杀入了东城。守军垒起了街垒,与日军展开了巷战,日本人一度无法突破,战局僵持起来。二十八日,日本仅仅占领了紧挨着东城墙的三条街,为此付出了两千多伤亡。这已经是个不错的战绩,日本目前前线就一个第五师团两万余人,这些天被骚扰性的战斗打死打伤了不少,巷战又损失了两千多,零零总总的,第五师团已经伤亡五千余人。按照比例,日本伤亡率已经超过20%,急需休整,只要僵持几天,第五师团落败近在眼前。然后,平寇大将军载洵决定加快战斗进程,想出了夜袭的招。二十八日晚,赣军混成协和苏军的一个协相继出城,准备进行夜袭。不知道是不是载洵戏文看多了,硬要等到三更天才允许进攻。日本人发现了吗?没有,除了几个岗哨外,日本人没有任何防备。毕竟,让士兵在零下十几度的天呆几个小时,然后发起冲锋这种事,日本人也做不出来。因为低温,夜袭的军队行进缓慢,动静极大,日本人很快反应过来,并没有多大损失。而青帝国军队中,赣军混成协战死受伤一百多人,冻伤冻死两千多人,伤亡率超过40%,完全失去战斗力。苏军更惨,因为天冷,脚都冻僵了,跑的太慢,被俘虏、阵亡的都有一千多人,回来之后也躺下近两千人。更绝的是,日本趁机发起了新一轮攻势,炮兵毫无顾忌的开始向城内可疑目标展开狂轰滥炸,留下的不少百姓都被波及而死。二十九日凌晨,奉天东城区完全沦陷,日军有打穿奉天东西的趋势,负责城北防御的部队见状,脚底抹油,溜到了前线后方将城北白白留给了日本人。十二月三十日,第五师团援军到达——一门280毫米重型榴弹炮。仅仅一炮就摧毁了三座房屋,留下一个直径好几米的深坑。(泥土建造的房子。)载洵怕了,害怕命令段芝泉接手指挥,自己躲到了锦州。十二月三十一日,确认载洵不会回来后,段芝泉下令第四镇支援旅顺,其余部队放弃奉天,退回锦州。等载洵得到消息时,他们已经放弃了奉天,第三镇距离他已经不远了。他命令段芝泉率部反攻,夺回奉天,并命令第四镇转向,包抄第五师团。然而没一个人理他。在载洵领导下,伤员得不到及时救治,阵亡那部分足额抚恤,甚至仅剩的抚恤还要先贿赂载洵的幕僚。他早就失去了威望。于是,他写信给了他的哥哥,希望他哥哥能帮他做主。……“那个,奉天已经丢了,当下最要紧的,是不是把兵撤回锦州一线,甚至撤回关内?”
铁良小声的说道。他这一说,众人都停了下来,特别是载沣,死死的盯着他。“撤?那关外呢?祖宗之地,就这么白白丢掉?”
载沣恶狠狠的道。他不能撤军,至少不能就这样撤,不然,不就证明载洵是错的?载洵是他一手提拔,更是他亲弟弟,载洵不能错!特别是这种,会丢掉军权的大错!“这是我们最后的机动兵团,如果丢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铁良硬着头皮,对视上去。“铁良啊铁良,你…谁让你来的?无官无职,谁放他进来的?”
载沣对着外面大喊。“拉出去!”
“我自己会走!哼!”
铁良离开时,隐约听到“反攻”两个字,愣了一下,脸色变了变,最终灰暗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