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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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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遥出了医院之后慢慢吞吞地在路边走着,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她早就发现了跟着她的车,所以她走那么慢确实是有几分故意的成分。

她不开心了自然也见不得别人好过。刚这样一想她似乎有些明白哥哥为什么总是看不惯她的做法了,毕竟哥哥可是宁愿麻烦自己也不想给别人造成困扰的人。

路知遥停了下来,不远处那辆没什么明显标志或特征的车也停了下来。她想:还好这里不是什么车流量大的地方,不然这辆车挡着车道还不知道要逼着多少辆车停下呢。

手机预设的提醒响了起来,路知遥看着手机屏幕上面的标注忽然觉得她也终于有了点儿能做的事。

她走到停在路边的车旁,抬手敲了敲单向透视的车窗,在车窗降下来之后道:“麻烦送我去趟实验基地。”

上车后路知遥便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哪怕没睁开眼她也能想象到车上的人看向她时带着戒备的神情。

人在警惕状态下信息素会带有一定的攻击性,虽然他们注射过抑制剂但她还是能嗅到那漂浮在空气中令她感到不快的气味。

她的心情也导致自身的信息素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这种变化又反作用于车上的人,所以不管是她还是车上的人一时之间都没有什么好心情。

路知遥有绿色通行权限,所以在实验基地里并不会遇到什么阻碍。她找遍实验基地也没找到本该在此的路寻秩。

在通过问人知道路寻秩这几天都没来后,她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好。

她不喜欢主动和人搭话,也不喜欢回到路家祖宅一样。这一天里她却必须经历一遍这两件事。

回祖宅的路上路知遥在心里将路寻秩骂了好几遍才勉强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路知遥知道路寻秩会在什么地方,她下车后却没有立刻找过去。明明那个地方对两人都不是什么有着美好回忆的地方,路寻秩却还要去那儿待着。

走过两旁长满野草的小径,路知遥用力推开了庞大而沉重的金属大门。在高大树木的掩映下这栋别墅显得有些阴暗,门被打开之后怎么也驱散不了的冷气一下子包裹住了她。

她的呼吸停了一瞬,心跳却不由地加快。

她长长地呼了口气才走了进去。大门在失去力的支撑后缓缓合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密闭的走道里只有她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路知遥脸色煞白,手指有些发抖。她说不清自己有没有放下这些不堪的过往,但她的身体明显还残留着对这个地方的恐惧。

她这时候离门口不远,但她无法说服自己退出去。虽然没多喜欢路寻秩,但她还没冷血到任由他承受极度的疼痛。

走道的尽头就是电梯,路知遥停在电梯旁按了电梯外向下的按键。电梯很快就到了,门打开后她走了进去按了负四的层数。

路知遥的信息素在经过漫长的实验改造后具有了普适性而丧失了信息素的浓度变化期,所以她不会有信息素的爆发期。路寻秩则恰好相反。他在信息素爆发期要么接受她的安抚,要么只能清醒地感受如同多次死去活来一般的痛苦。

他在一定程度上离不开她,但她却感受不到他在心理上对她的依赖。现在看来她和任何人的关系似乎都不太正常。

在电梯下降的过程中路知遥一直觉得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同时她还觉得有股说不出的难受感。

电梯一打开,她就看到了撑着手术台站在各种仪器间的路寻秩。路知遥走出电梯道:“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找你有多费劲?”

说完,她才注意到地上散落的几支针管。

路知遥脸色突变道:“你打了多少支长效缓释剂?你每次都加重用药量考虑过后果吗?”

路寻秩听到她的声音后微微抬起头,面颊绯红,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至于究竟打了几支你数数地上的针管就知道了。”

路知遥小跑到他身边然后踢开了地上的针管。她能明显感觉到路寻秩状态很不对劲。

“你要去医院吗?”

她有些担忧地道。

“不需要。”

路寻秩靠到她身上,他低下头让她的肩膀抵着自己的下巴,手搂着她的腰。

他的下巴忽然落在自己的肩上让她觉得有些痒意。路知遥缩了缩脖子但是她很快地停住了躲闪的动作。她不断告诉自己:路寻秩现在处于特殊时期,要尽量顺着他。

“好疼啊。”

路寻秩低声道。

路知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后颈就被咬了一口。他的动作不算轻柔,再加上她本身痛觉就比较敏感,她的眼眶瞬间就因为眼内涌出的泪水而变得湿润。

路知遥骂到:“路寻秩你不是个东西,你疼就让我也跟着疼。你就不能在碰到好事的时候想着我吗?”

路寻秩咬着她的力度并没有减轻,脸色却明显好转。他神情沉静,沉浸在信息素交融的美好感受之中。

路知遥也知道现在不可能打断他,但她心里又有些不舒服所以她当即抬起手用上了所有力气掐他的手臂。

信息素暂时结合可以帮助他度过爆发期。融合信息素不仅仅是一件会令人产生愉悦感的事,也是一件异常亲密的事。

如果不是路寻秩不受其他信息素的安抚,她早就拒绝做这件事了。不过,她只是觉得麻烦而不是觉得不合适因为她不会因为其他人的信息素产生愉悦感。

路知遥不知道自己究竟陪他站了多久,反正结束的时候她的腿已经麻了。稍微挪动一下腿她都会觉得难受得厉害。

路寻秩见她行动困难便想搀扶她一下。

路知遥被他架着胳膊带着走了一下,最终还是忙不迭地道:“别动我!我自己来。”

路寻秩闻言松开了她,人却还是站在她的身旁。

路知遥小声埋怨到:“太不公平了,我活着真是活遭罪。”

路寻秩笑了,道:“看在我们认识那么多年的份上,我可以帮你免受这样的罪,保证你整个过程没有一点痛苦。”

路知遥有些气愤地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想害我,你个黑心的家伙,怪不得你以前总是要坑人。”

“我顺口一说,你也信?”

他反问到。

“谁知道你是不是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路知遥瞥了他一眼。

“你以前骗我的次数也不少。”

路寻秩提醒到。

“我那是考验你的辨别能力。”

她一点也不心虚地说。

“你说是就是吧。”

路寻秩附和到。

“你的情况感觉越来越糟,你就没用你的好头脑想出个解决办法?”

路知遥试探着道。

“不是有你吗?”

路寻秩以一种轻松的口气说到。

“你就不能好好回答吗?我可不是在乎你的死活,毕竟你死了我还少了些麻烦事呢。”

她一赌气就道。

“那也挺好。”

他平静地道。

路知遥没有继续问下去,她知道自己不会得到一个答案就像她知道路寻秩信息素出的问题不是那么容易解决一样。

她会问他只是想得到一个让自己安心的回答。她也没有想过让路寻秩死去。人的想法有时候就是那么复杂,哪怕不是多么喜欢的人只要相处的时间久了也不想忽然失去。

信息素被认为是人类进化的标志,但她和路寻秩的想法一样,信息素只是一种被用于繁衍的生物毒素罢了。

她一直认为,基于信息素适配性的婚姻都只是追寻生理愉悦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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