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跟人说话。“是!奴婢一定会守在大小姐身旁,寸步不离!”
冬雪自然是知道,此刻大少爷将交待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楚天凤再次为明月摔掖了掖被子,并伸手到她额前探了探,确定她安然无恙之后,这才起身准备离开,眼神不经意地看到桌子上的茶杯,眉心一紧,走过去,拿出来嗅了嗅,忽然地回过身来,指着冬雪厉声道:“冬雪,你居然敢在小姐的茶里下药!”
楚天凤的话如平地一声闷雷,炸得冬雪是两耳嗡嗡发鸣,吓得她瘫软在地:“大少爷!奴婢真的没有!小姐一向待奴婢亲如姐妹,奴婢就是死也决不会害小姐!”
“这个茶杯里还有残留的药液,而这杯茶又是你端来的,你还敢狡辩?”
冬雪不住地磕头:“大少爷!真的不是奴婢!奴婢决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奴婢可以用生命起誓!”
楚天凤看到冬雪的模样,显然她没有说谎,而且冬雪都跟在明月身边那么久,从未出过差错,她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想了想又问道:“冬雪,那你在端茶给小姐时,路上有没有什么耽搁?”
一定在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冬雪想了想摇摇头,跟着又点了点头:“奴婢刚走到走廊上的时候,春香就非得拉着我去她房里看绣鞋,我就把茶放在那里一下下,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出来了,然后就看到夫人在那里拿着小姐的茶杯……”“冬雪,不可以胡说!我娘又怎么会动明月的茶!”
楚天凤嘴里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疑雾重重,他去的时候,他娘的确在那里,而且冬雪不像是在撒谎,难道真的是娘?“奴婢没有胡说,奴婢也真的没有害小姐!”
冬雪急得嘤嘤哭起来。“好了好了!这件事情我自会查清楚,你先在这里照顾小姐!我很快就来!”
“是!”
楚天凤匆匆地走出了明月的房门,并细心的带上了门,眼神朝某处望了望,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朝爹娘的房间走去!楚不凡的房中。“老爷,今晚不知道怎么的,我这眼皮一直在跳,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这心里头乱成一团……”楚夫人从床上走了下来,边走还边揉着眼睛。“夫人哪,我看你是白天为明月和明玉两孩子的事情操劳过度了,这件事情已经定下来,明月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明玉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而明月可以顺利的退婚,这不是两全齐美吗?你就不要太操心了!”
楚不凡眯着眼睛劝着夫人。“老爷,我也说不上来,我总感觉明月这孩子,自从容貌变了以后,就很怪,不对,应该说,从她中秋节第二天,她醒过来开始,她就变得很奇怪,给人的感觉好陌生,总觉昨哪里不对,可又不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说到明月这个,楚不凡也霍地睁开眼睛:“夫人,你不说这个,我还真不觉得,一说真起来,我也觉得有些怪,以前我们的明月根本连顶嘴都不会,可是,现在的明月不但很有自己的主见,而且她身上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还有一个,她从来都没有抚过琴学过舞,可她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赢了春风楼的历届花魁千素素,这太不可议了!”
“老爷,会不会明月她就是……”楚夫人正想说她就是真正的神女,所以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才发生在她身上。可这时,‘笃笃笃!’门口传来敲门声,楚天凤的声音跟着传来:“爹,娘,你们睡了吗?”
“哦,是天凤啊!这么晚了还有事吗?”
楚夫人起身去开门。见到爹娘都还没有睡,楚天凤心中的疑虑更大,顺手将门轻轻关上。看到儿子的脸色,楚夫人心中咯噔了一下,问道:“天凤,这么晚了,你来找爹娘,有什么急事吗?”
“我……”楚天凤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娘做的,那他又该如何去面对明月。“天凤,你这孩子,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儿子阴郁沉闷的脸,楚夫人更加担心了。“娘……”楚天凤欲言又止,眼前似乎又出现了明月痛苦纠结的模样,鼓起勇气问道:“娘,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不凡与夫人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但他们都了解自己的儿子一向稳重,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说出这番话。“天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不凡披衣坐了起来,浓眉深深蹙起。“是啊,天儿,娘做了什么?”
楚夫人被他问得云里雾里。而楚天凤心中却认为爹娘又在跟他装了,就像在明月面前装一样,心中甚为气愤:“爹,娘,就算你们再不喜欢明月,可是,她也是你们辛辛苦苦一手带大,难道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放肆!天凤,你这是用什么态度跟你爹娘讲话!”
楚不凡怒道。“老爷,你先别生气,听天凤把话说完!”
一旁的楚夫人生怕父子俩吵起来,马上说和,抬头望着儿子恼怒的俊脸,柔声问道:“天凤,娘知道你一直疼爱明月,可是,对于明玉被赐婚这一事,我们也无能为力啊!”
原来楚夫人误会了楚天凤的来意。“娘!儿子这么晚来,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而是……”他无法开口,如果让他确认这件事情真的是娘所做,他会痛恨一辈子。“你不是因为这个,那你是因为……”“娘,今天晚上,您在明月的茶里放了什么?”
楚天凤直视着自己的娘亲,在潜意识里,他希望自己看到的是一脸迷惑,可是,他失望了,他看到娘眼睛里充满了震惊,还有那么一丝慌乱!“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娘没有在她茶里放什么!”
楚夫人有些心虚地撇向别处。“娘,我跟在您的身边二十多年,您在我心中一直那样温柔善良,可是,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楚天凤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楚夫人这才紧张地抓住楚天凤的手臂,颤声问道:“天凤,你说明月怎么了?她怎么了?”
楚天凤俊脸上划过一抹悲戚,轻轻挣开娘的手:“娘!儿子真的没有想到您会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明玉吗?没错,明月不是您和娘的女儿,可是,请你们可不可不要这么偏心,难道你们觉得明月还不够可怜吗?”
楚天凤的话让楚不凡夫妇脸色骤变,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天凤,你,你是怎么知道明月不是你亲生妹妹的?”
“其实在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无意间听到你们在房里的谈话,从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明月和明玉的待遇,在你们这里,一个天下,一个地下,你们可以不疼她,可是,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天凤,你说了半天,娘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娘究竟对明月怎么了?”
“难道明月茶里的春药不是您放的吗?”
楚天凤见娘还不承认,心中更加难过。“春药?”
楚不凡与楚夫人几乎是同时的被这个词震住了!“不可能!天凤!你怎么会怀疑娘会在明月的茶里放春药呢?没错,从小因为明月生得丑陋,使我和老爷处处受人嘲笑,所以,我是不喜欢明月,可是,慢慢地她长大了,逆来受顺,那乖巧的模样令人心疼,而现在,她又变得那么漂亮,我又怎么会舍得加害于她?”
楚夫人不知道儿子为什么会怀疑她。“娘,今天晚上,明月的那杯茶只有您碰过!”
楚天凤再次提醒着娘。“没错,娘是动过,可是……”楚夫人忽然不说话了,心头猛然一跳,那个身影?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手心都在冒汗!“娘,儿子不管您和爹怎么讨厌明月,可是,请您和爹听儿子一声劝,不要再伤害明月,你们知为知道,从小到大,你们只要对她笑一下,她都会开心很久,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一个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小女孩,算是儿子求你们了,不要再伤害她!”
楚天凤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说服父母,子不言父过,他没有资格跟父母说这些,可是,一想到明月,他的心就痛,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折磨!“放肆!”
楚不凡威严的脸上一寒:“天凤,你怎么就认定我们会加害明月?如果我们真的要加害她,你觉得她能活到现吗?再说了,明玉的事情已定了下来,明月也明确表态,她不在乎这个,你觉得我们这个时候去对她下手,说得通吗?你平时这么聪明,今天怎么就少了一根筋呢?”
被楚不凡一顿痛骂,楚天凤这才发现了这件事情有蹊跷。见儿子不语,楚夫人柔声问道:“天凤,从小你就护着明月,以前我们以为你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原来你早就知道明月的身世,可你还……你告诉娘,你是不是喜欢明月?”
“我……”被娘说中心事,楚天凤俊脸一红。楚夫人是过来人,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轻叹了一声道:“儿啊,娘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明月,可是,你要知道,我们楚家几代单传,到了你这一脉,也就只有你和明玉而已,明月天生断掌,这个你是知道的,难道,你就不怕?”
楚天凤豪气顿生:“娘,儿子从来就不相信什么断掌克夫克子之说,人如果能被一双手就克死的话,那天下岂不是大乱?再说了,如果明月注定一生一世孤独,儿子愿意陪她一起孤独!”
“逆子!你说的什么话?难道你想楚家到你这一代就断了香火吗?”
楚不凡听了儿子的话,气得暴跳如雷,只差没动手打人了!“爹,娘,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还有我跟明月的事情,请你们不要插手,这一辈子,如果我的妻子不是明月,我宁愿孤独终老,或是剃度为僧!”
楚天凤说完,转身走了出去!“你,你!你!你这个不肖子!”
楚不凡气得捶胸顿足!“老爷!老爷!您身体不好!别动气!儿子有些倔,等过些日子我再劝劝他!”
楚夫人连忙将楚不凡扶到床前坐下。“夫人,都是你平日太惯他了,你看看他,什么态度,是不是翅膀长硬了,连爹娘都不放在眼里了?真是气死我也!”
楚不凡抚着胸口,怒气不减!“老爷,您别这样!天凤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无根据,他又怎么会胡言乱语?”
楚不凡听出了夫人话里有话,盯着她问道:“夫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难道真的如天凤所说,那事情是你做的?”
“老爷,您说的什么话,我跟您多少年了,您还不了解我吗?我是一直不怎么待见明月,可是这样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去做?难道连老爷您也怀疑我吗?”
楚夫人显得很委屈。“夫人哪,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可是……唉,好了,天色不早了,早些睡吧,明天我还要早朝!”
楚不凡心烦意乱钻进被子里。楚夫人一个人静静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却是睡意全无,天凤的话一直在耳边缭绕,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床上已传来楚不凡均匀的鼾声,楚夫人拿过一旁的的衣服披在身上,轻轻走出了房门,悄悄地来到明月的窗前,里面传来冬雪嘤嘤的哭泣声,透过月光,她看到明月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楚夫人正想敲门,可是扬起的手,却又缓缓的放下,轻轻叹一声,朝一边望了望,匆匆地朝那边走去!‘笃笃笃!’“明玉,娘知道你没睡,把门打开!”
楚夫人敲开明玉的门。“娘!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呢?”
楚明玉打着哈欠把房门打开。楚夫人不语,瞪了她一眼,径直走了进去。楚明玉心中咯噔了一下,把门合上,撒娇地走过去,扶起楚夫人的手臂:“娘,都这么晚,您还看来女儿,您对女儿真好!”
楚夫人冷冷地甩开她,再一次瞪了她一眼。“娘,您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楚夫人指着她低声喝道:“你还敢说!你做的好事!”
楚明玉心里一惊,但仍强作镇定:“娘,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做了什么了?让您这么生气?”
楚夫人见她到现在还跟她在装,气得她浑身颤抖,站起来,抬手给了明玉一个耳光:“你在娘面前还装,你是我生的,你眼珠动一下,我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还敢骗我!”
“娘……”楚明玉十分的委屈地捂着脸,水汪汪地盈满眶。“你别叫我!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狠毒的女儿,你知不知道,她是你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
原来楚夫人早就看到那个背影就是明玉,当时,她就有些怀疑,不过,她以为明玉只是经过,刚才听到天凤那么说,她才猛然想起来。“娘,可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姐姐……”“你还敢说!”
楚夫人为之气结。“娘,你知不知道,她骗了我们!她骗了我们!”
楚夫人一愣,蹙起眉头,问道:“她怎么骗我们了?”
楚明玉恨恨地说:“她根本就跟夜王爷暗通,我亲眼看见的!”
原来在风傲天与明月亲热的时候,听到的那个脚步不是冬雪,而是楚明玉。原来她是打算去明月那里再耀武扬威一番,没想到走到她门口,从窗子里却看到了那令她恨极的一幕!“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她亲口跟我说,她根本不在意夜王爷娶谁!”
“所以,我说了嘛,娘,她太阴险了!她在我们面前装可怜,装大方,现在变漂亮了,暗地里,她就去勾引夜王爷!我绝不允许她这么做!”
一想到明月跟风傲天那亲热的模样,明玉就恨不得撕了明月。“明玉,你说的是真的?”
楚夫人看到明玉这个样子,也将信将疑。“娘,从小到大,我虽然任性,可是,我什么时候骗过您!您想想,自从她变漂亮回来以后,是不是很少待在家里,我听人说,她还去勾引皇上,皇上还想纳她为妃,如果皇上真的纳了她为妃,那她岂不要祸国殃名?还有,一定要看好哥哥,你看哥,从小到大都护着她,现在,看她的眼神都痴了,如果再这样去,哥的魂都要被她勾去了!我这么做,只是让她再次身败名裂,知难而退而已!”
楚夫人不语了,明玉说的,也正是她所担心的,光是看刚才天凤的模样就知道了,他居然为了明月来质问自己的爹娘,如果不是她教唆的,天凤平时最孝顺,又怎么可以来顶撞他们呢。楚明玉见娘不作声了,趁机又加了一把火:“娘,我们一定要想个办法,把她赶出去才行,要不然,我们这个家就要被她搅乱了,她是回来报仇的!”
“明月有时候是有些任性,可是,她的心地并不坏!”
楚夫人摇摇头,似乎并不完全认同明玉的话,虽然明月不是她亲生的,可是,对于明月的秉性,她还是了解。“娘!一个人要变起来很快的,若是让她知道,您和爹都不是她的亲爹娘,想起你们以前只疼我,不疼她,她一定会恨死我们,到时候,她若真的勾引到了皇上,她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全家的!”
楚明玉就一直在旁边添油加醋的烧火!“可是,明玉……”楚夫人一时心乱如麻。“娘,别可是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您千万不能让爹和哥知道,只要把她赶出了家门,她就不能再兴风作浪了!”
楚明玉一心只想除掉明月,完全不顾十多年的姐妹之情。楚夫人不语,算是默认了吧。直到后来,楚夫人才后悔没有坚持自己对明月的信任!此是后话。“呃……”明月悠悠醒转,感觉头昏昏沉沉的,浑身有如被火烙过一般疼痛,她不禁紧了紧眉心。“小姐,您醒了!”
一直守在一旁默默流泪的冬雪,见明月醒来,喜极连忙擦掉脸上的泪珠儿。“冬雪,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哭?”
明月撑着坐了起来,看着冬雪哭得红肿的眼睛,疑惑地问道。“小姐!奴婢没事!只要小姐醒来就好!”
冬雪一边笑着一边抹着还在不停流的眼泪。某些画面在脑海里划过,明月猛然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眼神不经意地往茶那边望去。“冬雪,昨晚我怎么了?”
她记得茶里被人下了药,后来,风傲天好像来了,跟着他们就……明月摇摇头,努力想记起昨晚发生过什么。有些惊恐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定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之后,她这才暗暗舒了一口气。“大小姐,您放心,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不过,那个药真的不是冬雪下的……”冬雪以为小姐也认为那药是她下的,心里急得不得了,连忙朝明月跪下。“冬雪,你跟了我那么久,我绝对相信你!起来吧!”
楚明月自然相信冬雪,这件事情一定有蹊跷,若是让她查出来是谁在害她,她一定会不会放过那个人,她的宗旨,得罪她一分,她要奉还十分!“明月,你醒了!”
这时,楚天凤推门走了进来,一圈深深的黑眼圈,一脸的憔悴都足以证明,他昨晚一夜没睡。“哥!”
每次她出事,睁开眼睛看到第一个关心她的人,都是这个白捡来的大哥,这令明月心中很是感动。“明月,你先下去给小姐准备一些吃的!”
楚天凤对冬雪吩咐着。“是!”
冬雪擦干脸上的泪水,忙不迭地走了出去。“哥,昨晚又是你帮了我!”
一些朦胧的片断在明月脑中的流转,她记得后来是楚天凤来了。楚天凤却误以为她记得来昨晚的事情,俊脸一红,神情十分的尴尬,生怕她问起昨晚的事情,连忙岔开话题:“明月,你觉得好些了没有?”
明月点点头:“好多了!”
虽然头还是有些不舒服,可并没有什么大碍了,她并不娇气,这件事情,她一定要彻查,决不会轻易放过那个下药的人。“那就好!”
楚天凤忽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一看到她的小脸,他的眼神就不自觉地往她迷人的唇上移去,脑海里就会不断的重复出现昨晚的画面。“哥,到底是什么人要害我?我一定要报仇!”
明月跟以前一样偎进他的怀里,她知道这个哥一定会想办法给她查出来。楚天凤浑身一僵,他怎么能跟明月说实话呢?“明月,你先别焦急,这件事情交给哥,哥一定会帮你找到下药的人!”
除了抚慰她,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嗯,哥!就你对我最好了!”
明月小手勾上楚天凤的脖子,跟往常一样在他怀里撒娇。“咳咳咳!”
门口突然传来几声咳。明月连忙从楚天凤怀中抬起脸,一看居然是她的娘,眉心紧了紧,她娘可很少来她的房里,莫非也知道她出事了,临时起了同情心。“娘,您怎么来了?”
楚天凤眼里充满了戒备,好像娘的身上还藏着其他的阴谋。“娘来看看明月,好些了没?”
楚夫人暗暗瞪了儿子一眼,径直朝明月走去:“明月,娘听天凤说你昨晚……好些了吗?”
“谢谢娘!我好多了!幸亏有哥在身边!”
明月感激地对楚天凤笑笑。而楚天凤却是面上一红,看到明月,他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而这一切在楚夫人眼中,就好像是你情我侬,情丝暗传的模样,心里猛然一堵,看来明玉说得没错,留明月在这个家里,迟早她会连儿子都会失去。“明月,你好些就好,好好休息,娘晚一点再来看你!”
楚夫人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看到自己儿子那痴迷的模样,她心底就有气。“嗯!娘慢走!”
明月以为楚夫人终于想起还有一个叫明月的女儿了,所以才来关心她,不过,从小就没有爸妈疼爱的她,是真的希望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爹和娘。楚夫人走到门边,回头再一次望了望,发现儿子又坐回来了明月身边,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令她生厌!“哥,我睡了好久,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明月最怕的就是闷在家里,更何况,有些事情,她不出去,又怎么能查到真相。“明月,你的身体刚好,还是先在家里好好休息!”
楚天凤捉住她乱手的小手,故意板起脸。“哥!我真的没事了!一个人呆在这里好闷的!”
明月嘟起小嘴,一脸不乐意。“哥今天陪你!哪都不许去!”
楚天凤突然变得很霸道起来。“哥……”明月苦着小脸,今天这个哥怎么了?她的撒娇居然起不了作用。“明月,就听哥一次,等你全好了,哥就带你出城去玩,好不好?”
楚天凤不忍见她不开心,马上下承诺。“真的?”
一听到可以出城去玩,明月小脸马上放出异彩,拍着小手开心得如孩童一般。“你呀!”
楚天凤宠爱地点了点她的小俏鼻,还真是拿她没办法。无花谷。花无痕抚着玉琴,轻轻放到鼻尖,闭上轻轻地嗅着,上面还残留着她的香味,虽然他有把握,她一定会再回到这里,可是,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禀门主,有人出高价要我们去杀一个人!”
如烟手拿着一个画相,匆匆过来躬身禀报。“哦!”
花无痕并未看着她,像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出高价,有多高?”
杀一个人,对于他来说,从来都不算是回事,他关心的是对方的价钱如何,值不值得他派人出手!“一万两银票!先付订金三千,事成之后再付余数!”
“一万两银票?”
这倒是大手笔,花无痕这才抬起脸,眯起双眼问道:“对方要我们杀什么人?”
“杀她!”
如烟将手中的画相呈上。花无痕疑惑地打开画相,脸色变了变,霍地将画相收起来,指着如烟道:“马上去查一下,这些银票来自哪家钱庄?”
“是!属下这就去办!”
如烟转身迅速离去!花无痕缓缓地坐回石椅上,修长的手指再次抚上琴弦,妖孽一般的眼眸,似乎闪过一抹冷芒!“禀门主!老爷子来了!”
“义父来了?”
花无痕霍地站起来:“马上请到花厅!好茶侍侯!”
“是!”
花无痕看了看手中的画相,眼神一转,将画相卷好,纳入袖中,整了整衣容,这才往花厅赶去。花厅里,一个满头银发的人背着坐在那里,但从很远就能感觉到他身上所泛出来的冷气,那像是一种天生的煞气!“无痕拜见义父!”
花无痕朝那人微微一礼!只见那满头白发的人慢慢地转过身来,这一看,让人有点不敢相信,虽然他满头银发,但他看上去也就四十开外,尤其是那双精湛的眼睛,时不时射出令人生畏的寒光!“无痕,都在忙什么呢?义父不来看你,你就把义父忘得一干二净了?”
老人眼中凌厉多过于宠爱。“义父说的哪里话,义父的养育之恩,无痕无时无刻都铭记于心,只是这阵子,门中事情颇多,所以来不及向义父请安,还请义父莫怪!”
在白发人面前,花无痕显得很恭敬。“嗯!”
白发人脸上总算缓和了不少,跟着白眉一挑:“我听说,你跟那个风傲天扛上了,是怎么回事?我叫你去查的事情呢?”
“义父,您吩咐的事情,无痕已经查得有些眉目了,只是,无痕有些不明白,风傲天原本是要娶楚不凡的大女儿,不过,这几天,圣旨突然改变了,要他娶二小姐还有一个叫凌飞雪的女孩!”
白衣人阴阴一笑:“那个女人那么聪明,她不可能做错误的决定,一定是这两个女孩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你有派人去查原因吗?”
花无痕点点头:“有!听说这两个女子身上都有一个精致的玉蝴蝶!”
“你说什么?玉蝴蝶?”
白发人显得很激动,那双苍白的手似乎还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