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觉得对方可能是跟着自己来的,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劲。这或许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想不到竟然碰到师妹了。”
司弗景温和的笑着,他生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眸光潋滟深邃,甚是多情。他语气温和,但时清却是后退一步,与之拉开了距离。时清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司弗景说道:“什么师妹?司道友莫不是也拜入了剑宗?不知是哪位长老们下啊?师兄,你知道吗?”
江占闻言很认真的摇头:“没有的事。”
他否认的极快,颇有几分嫌弃,配着他认真的表情,时清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她这位新晋大师兄真的是个实打实的实诚人。“哦,那就是要和我们剑宗攀关系啊?想来也不会是,那司道友来了银城不去家中拜访反倒来了应家,定然是来看看外祖么?”
时清克制了一下脸上的笑,继续阴阳怪气道。别看司弗景被记在了嫡母名下,但是实际上和应家还是什么关系也没有,压根就不亲近。而看过书的时清更清楚,司弗景有多么厌恶司主母,自然不可能喜欢应家,她这一声外祖可以说是刺在了司弗景最最在意的点上。饶是司弗景,脸色也不由得有一瞬间的僵硬。而这种刺人的话竟然是在时清的口中说出来的,更是叫司弗景多了几分莫名的恼意。“时清!你简直是个忘恩负义的叛徒!你背叛宗门,枉我今日还要替你讨个公道,正是白瞎了我的好意!你现在说这话,可曾想过曾经师兄是如何待你的?”
金长年见着时清说这话,整个人就像是炸了毛的刺猬,奔着时清走去。话音落,两道锋利的剑光直接向着金长年裹挟而去,就是司弗景帮着抵挡了一二,金长年的脸上也落下了一道血痕,他狼狈的匍匐在地,脸上的鲜血落在地面上,映衬出他惊愕的面庞。“我们剑宗的小师妹可不是能让你们这般诋毁。”
江占冷声道,手上的长剑已然半开出鞘,平静的眸子里含着淡淡的杀意,方才的剑气有一道就是他打出去的。另一道,自然就是应舟远。少年锁着浓眉,快步上前,对着司弗景道:“这里是应家可不是司家!在应家诋毁我的师妹诋毁应家的贵客,你们将我应家至于何地!”
少年意气风发,长剑上沾染这金长年的血迹,他故而有些冲动却把维护的姿态放了个十成十。他是应家这一脉唯一的嫡系,是应家的少主,对上洛安金家也是半点不惧,自然不会将金长年放在眼里。至于司弗景,虽然修为比不上,但是有着身份摆着,司弗景除非是疯了才会和应舟远过不去。“时师妹,方才让你受惊了,快些去休息吧,如若被我姑姑知晓我没有好好招待你,只怕要扒了我一层皮不可。”
应舟远对时清笑的灿烂至极,清隽的脸上一派赤诚,哪有对着金长年和司弗景的排斥。司弗景宽大的长袍之下紧紧的攥拳,一贯云淡风轻的脸这会儿也冷了下来。金长年脸上的伤口早就在法诀之下自愈,脸庞光洁如初半点不见方才的可怖,只是他沉默不言,眼底压抑着郁色看向时清的眸光甚是不善。时清闻言心中一暖,她与应舟远算是第一次正式会面,他也愿意维护她至此,而江占更是不用说,那一凌厉的剑气连她都不曾反应过来。她窥见了司弗景眼底的探究半点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这些找借口的活儿,应家的人会替她去说的。江占和应舟远又叮嘱了一番,叫时清晚间不要外出这才各自离开,徒留下金长年和司弗景尴尬在原地。司家的家仆对司弗景没什么好脸色,也不知晓金长年的身份,连带着对两人都很敷衍,主打一个伺候了,但又不精细,只把一贯都是金尊玉贵被奉为上宾的金长年气得够呛。如若不是想到他们追寻的秘宝遁入了此处,他们也不会特意来应家叨扰。虽然住在客房,但是对应禾初说过自己想要消化白灵芝,应禾初给了时清一个护身法盘,乃是应家现在的家主叫人送来赠给时清的,就是为了保证时清消化白灵芝的安全。人人皆知应家家主是个练器天才,却不知器阵不分家,优秀的炼器师也知道如何在法器上刻画阵法,增加器物的攻击力防御力之类的。而这位应家家主在阵法上的造诣显然也是极高的。时清按着说法将法盘催动,整个人连带着祈玉都被圈在一圈虚无之中,周围的灵气在慢慢的汇聚保证着时清体内灵气的运转和吸收。祈玉自此也跟着恢复了半人半妖的模样,小小的人儿学着时清的模样同她对膝而坐,琥珀般剔透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时清,“姐姐,阿玉会护着你的。”
他对着时清轻轻笑着,时清发现这小包子的脸上竟然有着浅浅的梨涡,这般笑起来的时候狐耳也跟着晃着,乖巧又可爱。时清没忍住,伸手捏了一把小狐狸白嫩的腮帮子,“你陪着我就好,旁的什么都不需要做明白么?”
小家伙体内的珍兽血如若被人发现那是不堪设想的,她给的蓝田玉也防不住所有人。想想对方对自己那个在意的样子,时清还是害怕的。小家伙跟着她,她可得把人护死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