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宁不自在抬手捂着脖子，笑笑，“没事，只是上班戴丝巾给捂的，谢谢。”

“好。”

陆助理趁等红灯间隙，把温以宁的回答，一字不差回复给宋少。隔了一会，陆助理看完消息，放下手机，故意叹息，“哎！”

温以宁不解，“是遇到烦心事？”

“是啊，宋氏每年都有一个‘纳新’环节，说白就是给我们高级员工一个KPI，让我们推举贤士，每年这种时候我最头疼了，我没几个朋友，能推荐早就推荐过了。”

温以宁没想到宋氏还有这种规定，“那要是没推荐，会怎么样？”

“扣年终奖都算小事，最怕公司觉得你有异心，有人才也不推荐。”

陆助理说得一脸烦恼，末了，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不对，温小姐，今年您可以帮我这个忙啊。这样，要是您帮我，年终奖我分你些。”

“不用不用，”温以宁连连摆手，“不过，要是你觉得我能拿出手也行。反正就我这学历，也不可能入选，走个过场，你也不用被人怀疑。”

“真是谢谢您！”

陆助理感激。温以宁想起一事，问得小心，“对了，这件事的全过程，你们老板……是不参与也不知情的吧？”

“当然，老板才不管请人这种小事。”

陆助理答得飞快。“那就好。”

温以宁安心。陆助理见温以宁这么单纯，心里有些愧疚。正常情况宋少确实不管这事，但事关温小姐，就不一样了。而且让温小姐进宋氏，也是宋少的意思。他是绞尽脑汁才想到这么一个理由。凌晨三点。酒吧。易子恒三更半夜被宋燃叫来，推门就想发牢骚，“我说宋大爷，咱们都奔三了，能不能健康生活……”当看见包间里的狼藉，歪歪倒倒的酒瓶，堆成山似的烟头，他蓦然闭嘴。这种阵仗，还是当年宋燃和温以宁不欢而散，宋燃一声不吭跑出国时他才见过。“怎么了啊？”

易子恒一边走一边踹开酒瓶，他夺过宋燃手里的酒瓶，“只是吵架吧，不至于吧？”

宋燃眼睛猩红，看向易子恒，“我掐她了。”

“……”易子恒顿时知道事情严重性，连忙坐下，“小宁宁有受伤吗？”

“没有……”宋燃收起视线，眼神是空洞的，“她甚至跟助理说，是戴丝巾捂的……”如果温以宁向外人控诉他的可怕，没准他心里还好受一些。易子恒默了默，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还是去复诊吧。”

宋燃道，“不然我真的怕……”怕他一时控制不住自已，给她造成更大的伤害。“可是……”易子恒可是见识过治疗狂躁症药物副作用的厉害。能将人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宋奶奶老早就不允许宋燃吃了，后来宋燃也慢慢习惯没有温以宁的存在，没吃药的几年，也挺正常的。但现在两人碰面……“不用劝我，还有，这事别让任何人知道。”

宋燃哑声。他是最清楚药物的副作用，但就算有一百种副作用，只要有一个好处，就是跟温以宁吵架的时候，能控制住掐她的动作，不伤害她……那这药，就是值得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