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姜生禹昏迷不醒,只有周添喜在,才能让他醒来!春玲嘴巴张了张,迟疑地说:“夫人,这,这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
苏如意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眼睛猩红地瞪着春玲,近乎歇斯底里,“我让你去,你就快去啊!”
春玲打了个寒颤,哪里还敢继续耽误路程?她马不停蹄地要前往周家。春玲刚跑到门口,就见三皇子与姜重祯一同走了进来。春玲吓了一跳。她刚想转身离开,姜重祯就叫住了她。“春玲,看你慌慌张张的,这是要去哪里?”
春玲掐着手心,先瞥了一眼三皇子,才低声说:“少爷有些不舒服,夫人让我去找大夫。”
姜重祯眉头微蹙,“你先回去吧,大夫我一会儿找。”
春玲有些为难。见她还跟棍子似的杵在原地,姜重祯眼中的火气一下子升腾而起。“我让你回去!”
“今日我们府中有贵客,不能怠慢!”
春玲打了个寒颤,尽管不情愿,但她还是乖乖地回去了。苏如意正担心这姜生禹,见春玲空手而归,有些诧异。“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周家小姑娘呢?”
春玲两眼通红,她哽咽着说:“夫人,老爷带着三点下来了。”
“老爷知道我要去找周家,便让我回来了。”
“看老爷的意思,是不想让我去找周家小姐。”
苏如意浑身一震,看向春玲的目光中尽是不可置信。“他竟然不让你去!”
“岂有此理!”
苏如意气势汹汹地想要去算账,春玲赶忙拦住她。“娘娘,你先冷静一下。”
“现在三皇子就在前厅。”
“若是夫人就这么冲出去,老爷会生气,而且还会招惹到三皇子。”
苏如意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仔细思索了一番春玲说的话。春玲说的很有道理。“好,那等大夫过来吧。”
苏如意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姜生禹,咬着下唇,迟疑片刻后才说:“等到三皇子哦租了,不管多晚,你立马去一趟周家,让周添喜过来!”
“是!”
然而让苏如意没有想到的是,三皇子非但不离开了,反而还赖在这里了。这让苏如意有些恼火。县城有那么多地方可以住,他不去住别的地方,怎么偏偏来这里住了?这不是纯纯地给他们找难受吗?因为三皇子在,她不敢让春玲去周家,更不敢让周添喜过来。夜色渐浓,苏如意快步走到书房。书房中还摇曳着烛火,苏如意推开门走了进去。姜重祯看到苏如意前来,还有些意外地问:“你怎么来了?”
苏如意凶神恶煞地瞪着姜重祯。“姜重祯,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是想让我们儿子去死吗?”
她捏着拳头,近乎歇斯底里地质问。“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是几个意思!”
“我们儿子都奄奄一息了,你竟然看都不去看一眼,还不让春玲去找人。”
姜重祯拧眉,他没有想到姜生禹的情况会这么严重。他嘴巴张了张,就感觉有石头堵在嗓子眼一样。“我我没有不在乎我们的儿子。”
“只是三殿下在这里,我们不好去找周家。”
苏如意泪如雨下。“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儿子去死吗?”
“你能不能有点良心啊!”
姜重祯也很无辜,并非是他不想为姜生禹找治疗,而是实在没办法。“先找大夫,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吊着姜生禹的命。”
苏如意捏紧拳头,死死地瞪着姜重祯。她的两只眼睛猩红,眼中迸射出狠厉的光。“姜重祯,你就是个卑鄙小人!”
他到底是怎么如此面无表情地说出要让姜生禹吊着一口气这种的话?苏如意看着眼前的姜重祯只觉得有些陌生。姜重祯现在很是烦躁,“你先别说了。”
“我们儿子是不会有事的。”
迎上姜重祯带有不耐烦的目光,苏如意唇角抽动了两下。就在两个人要吵起来的时候,叩叩的敲门声传来。苏如意赶忙恢复正常,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她抽了抽鼻子,站在姜重祯的身边。三皇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可进来吗?”
“进来吧。”
为了不让三皇子发现她有哭过的痕迹,苏如意把头扭到一边,背对着三皇子。三皇子看到书房里的姜重祯与苏如意,眉头先是皱了一下。他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弥漫着的尴尬。“那个,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三皇子笑了笑,正要转身离开,姜重祯叫住三皇子。“殿下来的并不是不是时候。”
姜重祯清了清嗓子,在脸上扯出一抹笑,“我正在与夫人商量孩子的事情呢。”
三皇子来了兴趣,他眉头轻挑,看向姜重祯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深意。“我早就听闻大人你的儿子,自打出生起边体弱多病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姜重祯哀叹了一声,脸上多了几抹忧愁。“没错,是这样的。”
“我们夫妻二人已经将能用过的办法全都用过了。”
“可惜他就是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
姜重祯叹了声,脸上多了一抹苦涩,“今日他的病还严重了。”
“夫人和我束手无策,我们这才争执了起来。”
苏如意回过头,哭成包子一样的眼睛飞快地瞥了一眼太子。她垂下眼,声音沙哑地朝着三皇子道歉。“实在对不住。”
三皇子则露出一脸理解的表情。他安慰似的握住姜重祯的肩膀。苏如意也知道这里自己不能多待。她匆匆地离开书房,心里忐忑不安的。偌大的书房剩下三皇子和姜重祯两个人。姜重祯先对着三皇子敬酒。“哎。”
他长长地叹了一声,脸上多了几抹忧愁,“我与夫人老来得子,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结果这孩子命运多舛,从出生开始就事故不断,现在也是体弱多病,都说他已经活不长了。”
“可他还那么小,我作为父亲,怎么能让他年纪这么小就离开?”
姜重祯的眼泪簌簌地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