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茵茵笑容是那么乖巧又漂亮,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娇娇嫩嫩的合该被人捧在手掌心里疼。耳边是老爸带了哭腔的声音,“乖女,是老爸没本事,乖女你别念了,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的脸色好白,听爸的话,跟爸走!”
顾茵茵这一次回看老爸一眼,“爸,拿回顾家的聘礼就走。爷奶不在了,咱不能把顾家也给弄没了!”
宾客们不是聋子,不是傻子。从一开始的窃窃私语嘲讽,再到听到老一辈人讲当年顾洪两家婚事大笔聘金的由来……也就晓得了当年洪家不地道,将洪家女高考失利一事硬赖到顾家小儿身上。端了一屎盆子,生扣到了当年盛名整个北城的顾家头上。而顾家为了儿子,生忍了。此时,再看台上孤苦无依站在一起的顾家两父女,听着那长长的聘礼单,以及父女二人的对话。宾客们,渐渐红了眼眶。都是上流圈里的人,都不是蠢的。若不是洪秦两家把人给逼急了眼,人俩父女岂会拼着脸面不要了,也要冲到婚礼现场闹这一出。那小姑娘瞧着年纪不大,也就刚成年吧。顾家破产才多长时间呀,这洪家女就离婚很快又再嫁。用现在年轻人的词,就叫做无缝衔接。所以说,若说这对新婚夫妻没有半点令人不耻的猫腻,眼神厉的宾客们可不信。礼单念完。顾茵茵微笑地环顾一眼高台上,狠狠盯向她的洪秦两家人。她倒是很感谢他们还能维持着文人的体面,没有更不要脸的将聘礼单抢去撕毁了。她就是算准了洪秦两家的假文相,才会大大方方地当着两家人的面念。念完,她挑眉看向明显气性更大的秦家。顾茵茵主动道,“是不是觉得你们秦家冤得慌,必竟顾家的聘礼当年下给的是洪家,与你们秦家无关?”
秦家这一房。秦大老爷子早逝,如今坐于高堂的老爷子也姓秦,却是秦大老爷的亲弟弟。亲弟弟娶了嫂子,肥水不流外人田?顾茵茵不等秦家人作话,抬手就指向高堂后桌的晒嫁妆桌,“那里面百分之八十的嫁妆里,古董字画,珠宝玉饰,可都是我顾家的呀!”
呼!宾客再一次震惊。终于,有宾客里的一位老太太忍不住怒拍了桌子。“欺人太甚,简直不要脸,竟然拿着前夫家的聘礼做嫁妆。实在是笑话!”
老太太挥手震桌。“虽说前朝封建,但有些老礼不能不讲究。”
“曾前高门大户娶妻嫁女,但凡夫妻和离的。哪个要脸的人家,不都是主动男女双方将嫁妆和聘礼双双送回的。”
“即便礼数对不上,也会折现钱的。”
老太太挥手指向高台,“这般的人家,也配得起什么书香世家,文坛泰斗?说出去,简直就是有辱斯文,老百姓听了也会笑掉大牙。你们秦洪两家可真是不讲究。”
秦洪两家脸色瞬间难看至极。秦家两老施压向洪家老爷子。洪家老爷子有心怒辩,可那长长的聘礼单子一出——。洪老爷子虽是岁数大了,却是也清楚记得当年他在那张聘礼单上,急不可耐生怕顾家人的后悔,他是主动一把夺去签了名按了手印的。他以为二十年了,聘礼单早没了,却没想到竟还在。这聘礼单一出,就是十足的铁证,生打洪家的脸。洪老爷子终是豁出去老脸,站起来。他横眉带着杀意瞪向亲外孙女,心里先是恨恨一声,“原本以为顾家一窝子心软的废物。却不想,良人窝里,竟是生留下这么一个小祸害。”
“当年,就应该顺了女儿锦华的意,在锦华怀上这小畜生时,打掉她。也就没了今天这一出。”
洪老爷子想要抬手挥巴掌,冷地对上外孙女咬人凶兽一样的狠辣目光。他明明活到这个岁数,活得比精明一辈子却生了个蠢儿子的顾老头都长。他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却对上外孙女眼睛时,想起之前挨的那一巴掌。他这外孙女是个黑心黑肺的,借了秦家小闺女的手打了他一巴掌,外孙女却不沾事。这小孽障,他打小就看出这性子野的便宜丫头不是个好的。果然,突然来咬他洪家一大口。他若是不在今日毁了这小孽障,怕是以后这小孽障记了洪家的仇,一定会和洪家不死不休。洪老爷子一双老眸子眼底闪过一抹狠辣,他得毁了这孽障!却不等洪老爷子出声。顾茵茵像是捕捉到什么,凤眸攸地一厉,视线像是刀子一样狠射向亲妈方向。突然发作,“洪女士,你肚子怎么了?”
洪锦华正扶在小腹上的手突地一僵,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将手快地松垂下来。“洪女士,我问你呢,你肚子怎么了?”
“我没事,不需要你个不孝女多管!”
“你可以不认我这个亲生女儿,可我毕竟是你肚子里出来的,不能撒手不管你的死活?你在秦家受了家暴?”
“你胡说什么?”
“没有家暴?可我自从来到你的婚礼见到你,若是我没有数错的话,你摸向肚子的次数,不算几十次,最少也得十几次。洪女士你可别替秦家遮掩,酒店里有监控,到底是不是,一看便知。你说实话,是不是秦家你的新老公家暴你?”
母女对话,一开始没头没脑的。很快越听,很多过来人听出了什么,齐齐盯向洪锦华的肚子。而听到被人指责亲儿子家暴新儿媳的秦家老太太,立时怒喝出声,“你小小儿家,口无遮拦。你妈她是怀孕了!”
“怀孕了?”
“对,你小儿家不懂,什么都乱说,小心我们秦家请律师告你污蔑!”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妈是女人,女人怀个孕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告吧!”
“什么?”
“我说你们秦家找律师告吧,告我污蔑。到时多找两家律师,正好我也告,告你们秦家犯强奸罪!”
哗!原本听不进去,觉得是人家主家的私事闹得不甚太好,想要早早悄然离场的一众宾客,一下子定坐在了椅凳上。